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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书拂袖取水温盏,举止优雅从容,仿若白玉温润,仙鹤扶风。持筅击拂时的每个动作,都极为赏心悦目,君子如珩,白衣似雪,无人想扰了此等风雅。 玉芙坐在一旁,直到乳雾溢盏而起,她便失了神。那些雾气蜿蜒攀附,仿若在他睫羽之间生了流光潋滟,就算神君落凡,焉能相比? 温时书轻柔地将茶汤分予众人,掩唇淡淡而笑,“看够了?可学会了?” 他的话语明明轻柔,却让玉芙慌张尽显,面颊染尽红霞。 温时书摇了摇头,并不揭穿她,接着道:“许久未做,还是生疏了许多。” “鹤行不必谦虚,时隔多年能喝上你亲手点的茶,已圆了我的遗憾。”沈意摇了摇头,感叹万千,似是想起了什么,“此等雅兴,不若我等在这盏茶汤上作画,待会儿输了的人受罚可否?玉芙姑娘可要试试?” 沈意说完后,摇着折扇似笑非笑的望着小姑娘,故意躲避了好友投来的目光。他生性洒脱,生平最爱风雅之事,见此难免来了兴致,山中日子平淡无趣,总要找些乐子才是。 特别是——温鹤行的乐子。 玉芙不料岁亭侯会唤了自己,她对此事还是好奇多些,先前光顾着看先生……竟忘记下步骤,正后悔着呢。现下听了沈意的话,不由得来了兴致。 “用何物作画?” “茶粉即可,不会扰了茶汤本来的风味,还能增添雅致。”沈意答完,目光流连在好友与小姑娘之间,想要探个究竟,瞧瞧曾经清冷的好友会不会因此有反应,却不料收获了妻子投来的个白眼。 得,他就是想逗弄下小姑娘,没成想自家夫人先不乐意了,恹恹收回了刚才的兴致。刚要开口,就见温时书将茶粉推到了小姑娘的面前。 “别怕,子俊虽在绘图上造诣极高,却是长辈,惩罚不过是助兴之词罢了,若有兴趣,可试试。”他的音色极为好听,偏头看向玉芙时,眸子里说不尽的温柔。 玉芙的乌眸里盛满了浩瀚星海,抚过面颊青丝,往耳后别去,露出了圆润白皙的耳垂,“嗯!学生尽力而为。” 小姑娘拿起茶针沾染了茶粉,继而轻轻落在那盏茶汤里。 几人都年长玉芙许多,再者在茶汤里作画并不是易事,更遑论沈意这种绘图造诣极高者,三两句话其实都并未认真,否则就有了以大欺小的嫌疑。 沈意有些诧异两人的反应,无论是好友的温柔细心,还是小姑娘的坦诚率真,都让他有了丝丝悔意。提起茶针,就有了放水的心思。 玉芙纤纤玉手细细而动,屏息间,一副寒梅图跃然茶汤之上。 美人发髻簪梅,本就是极美的场景,却手捧茶汤秀眉微蹙。她总觉着这副图曾在哪处见过,怎么都想不起来。 茶汤作画用不了多久,几人将手中杯盏推至中间,沈意夫妇就算有心放水,可山水图的意境断是他人比不得的,却不妨碍玉芙欣赏钦佩之情,直到她看见了先生的画,小姑娘的脸上错愕不已。 那是她写字困倦时绘的仙鹤,神态都仿了个十足十,可她那时候都快睡着了……哪里有心画了,若是旁人见了还能夸两句妙,屋中哪个不是才华横溢,这仙鹤在山水图的对比下,更是罄竹难书了。 玉芙轻咬朱唇,有些后悔当初在宣纸上作乱,现下竟被先生画了出来,顿时面颊飞霞,悄悄看了眼先生。 温时书的玉指轻轻叩击在桌上,望着茶盏里的寒梅图若有所思——那是他的画。 他绘此图,倒是当真喜爱。众人喜将仙鹤描绘成不染凡尘的模样,好衬出遗世独立,小姑娘的画虽有几分这般味道,更多的还是神态有趣,凭添了些鲜活气儿。 但此事,倒是凑巧。 玉芙心里记着书房的事,偏偏忘了先生那副寒梅图就是自己刚才绘出来的,因此就没往这上头想。 两厢对视,玉芙只觉心跳如雷,望着先生温和的眉眼,渐渐瞥开视线,不敢多想半分,怕生了不好的念想,却在心中更添疑惑。 先生究竟为何绘她的图? 沈意不知两人心中所想,装作遗憾的摇了摇头,起了看热闹的心,“鹤行的画技退步许多,看来需你给我们助兴了。” 这话落入玉芙耳中,更叫她不好意思起来。先生若不画她的仙鹤,哪会输呢…… 多日的相处她依稀有些摸清了众人的习惯,多半沿袭了十二国时的传统。好在魏朝建立不久,她记忆里还是知道些的,比如打赌助兴的事,无非抚琴高歌,或者舞剑赋诗。旧时的才子们以此事为乐,若助兴的人有擅长的,还会因此获得好名声。可惜这等风俗在魏朝建立后,逐渐被礼仪规矩取代,唱曲儿都变成了丢人的事。 此处都是熟人,自然不讲究那些,可玉芙还是心中难安,毕竟那画最初是她的,是她误了先生。 思来想去,开口道:“玉芙陪先生一起。” 温时书的手顿了顿,有些诧异她的大胆,继而猜到她心中所想,温润的笑攀附在他的眉眼之间。 “好。” 沈意摇着羽扇,摆出个签筒,故作玄虚的道:“既然如此,你们各自抽上一签,按照签文内容助兴即可。” 此等做法原在十二国时期屡见不鲜,助兴的同时还能摇签,输了的人便可心服口服,几人之中除却牧衡在此事上精通,还有他会些半吊子五术,解签却是不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