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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鹤,给他上药。” 小鹤闭着眼睛将一整瓶伤药都洒了上去,南彪痛的一个接一个的哆嗦,就是不敢吭声。 杜淼看着小鹤包扎好伤口,才看向解时雨,一见沉默坐着的解时雨,他又吓了一大跳。 解时雨的黑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他,面容因为苍白而不带活气,手中还拿着那把沾血的剪刀。 看到杜淼打了个哆嗦,她含笑问:“你在怕什么?” 杜淼被这笑容吓得又是一个哆嗦,心想这女人简直是个恶鬼。 他甚至感觉解时雨随时可以用这把绣花剪刀杀了自己。 强行将恐慌压下去,他将自己的来意说清楚。 解时雨露出意味不明的笑,答应的十分爽快,带着尤桐一起走入了黑暗之中。 谷京城之中比普陀寺要明亮许多。 六皇子和徐义坐在一起,眺望着普陀寺方向。 身边一个穿夜行衣的人对他们二人道:”山上一切顺利,城门也开始行动了。” 徐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伸手取过酒盅,一口喝干净:“行了,我也该去了。” 六皇子目光和煦,举杯敬他:“一切顺利。” 徐义看他神态安然,大笑一声:“你就不怕我失败之后将你给供出来?” 六皇子微微一笑:“一来不会败,二来……” 他没说完。 徐义不再废话,大步走了出去。 六皇子走到窗边,抬头望月,心想这二来,不是有替死鬼吗? 就算是徐义攀扯他,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又能做什么。 不过是污蔑罢了。 北城门同样是灯火通明,日夜有人巡视,整齐的脚步声从这一头响到那一头,令人紧张。 傅子平在城门内的馄饨摊子上坐着,一口一口的吃馄饨。 这摊子被兵部给包了下来,得了一大笔银子的摊主和自己婆娘日夜轮换,就给他们兵部的人煮吃的。 城外一匹马飞奔而来,在城门口下马,亮出腰牌,又打了个暗号,才走到傅子平身边。 “来了,是总兵元涛。” 傅子平呼噜着将汤喝掉,把碗和汤匙往桌上重重一放,嘿了一声:“都戒备起来!” 大队人马聚集起来,握紧刀枪,等着反贼前来。 只有四五个人装模作样的坐在馄饨摊子前,要花生米和鸡蛋吃。 早春十分舒适,不冷不热,然而上百人潜伏在一处,全都屏住呼吸,于是就有了一股灼热,热的每个人头脸都是闹哄哄的,手心都汗湿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总算是有了乱糟糟的马蹄声。 总兵元涛一马当先,身后是一片辉煌火光,一言不发的齐纵而来。 傅子平紧紧盯着这些人,坐着吃花生米的几个人站起来,走到城门口大声喝问来者何人。 “驻军总兵元涛,得信普陀寺有贼人作乱,特来相助!” 喝问的人皱眉:“普陀寺有乱?我们怎么没听到消息?” 元涛驱马上前:“是我截获的消息,快让我等进城,否则太子安危难料!” “普陀寺在南城外……”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待我救了太子后,再来由皇上发落,再啰嗦,你可担待不起。” “可……” 一个字出口,傅子平已经一个鹞子翻身,蹿了出来,直取元涛。 元涛大惊,两脚踏上马背,用力一跃,往后退去。 待他站稳,见杀他的人是傅子平,怒道:“傅大人,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同属西府,难道你还怕我抢了你的功劳?” 傅子平冷笑:“你他娘的造反,老子可不跟你是一条道上的!” 他提刀便杀,身后也是一连串的人往城外钻。 馄饨摊子被掀翻在地,guntang的白汤从炉子上泼洒出来,面粉混在里面,成了一个无法收拾的局面。 第三百六十五章 兵分三路 城门处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傅子平拎着元涛的人头,嘿嘿笑了一声,对一旁的厢军道:“我这英武,还是不减当年。” 随后他看一眼地上,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死伤可真是惨重,最无奈的是,他们并没有为国而死,而是死在了内讧之中。 果真是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傅大人,是不是可以收了?” 傅子平收起感慨:“收……” 他的目光看向城门外,改了口:“怎么没完没了,又来人了。” 来的还是大队人马,不同的是,打头的人是李从民。 李从民从马背上跳下来,插了马鞭,对傅子平拱手作揖:“傅大人,幸好您无恙,我来迟了,我一早就看着元涛这小子不对劲, 云州捷报之后,大人就传信给我,命我盯着京幾驻军,没想到元涛行事隐秘,我才找到他和四皇子的通信。” 他将四皇子亲笔书信取出,信是从炭盆中找出来的灰烬残渣,只有只言片语。 傅子平半信半疑接在手中,没从这只言片语看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四皇子?” 李从民点头:“我也没想到,还是大人在来信中提起四皇子会有异动。” 说着,他又取出陆卿云的信件递过去:“您也知道大人事事想在人先,他说的,那必定没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