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穿成攻略游戏的绿茶NPC在线阅读 - 第1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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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脑上果然还没有她的消息回复,而按照惯常,她会在大约两小时左右的时候,再后知后觉地回复。

    可按照她的性格,她明明是秒回信息的人。

    但唯独在他工作的时候,她的回复速度要推迟很多,而且每次的推迟都像是订了闹钟要来专门理睬他一样。

    沈管家微微垂眼,敛去其中的情绪,脸上依然保持着一位在皇室服务的管家所应该有的完美微笑,再看向今天新来的一批参加园丁考试的人。

    依然是奇奇怪怪的名字,和他的女朋友一样。

    ——虽然后来她明确禁止了他叫她“妈女士”,亦或者这个名字第一个字的叠音,然后在深思忽略以后,认真又郑重地告诉了他,自己叫程欢。

    但沈管家依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她的登记名字可以是这么奇怪的一串,可事实上她却也有一个听起来正常多了的普通名字,而她自己对此的解释是,别问,问了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当做她当年起名的时候太过特立独行了,现在想起来,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沈管家沉思了很久。

    名字……难道不应当是取之于父母吗?他活了这么多年,突然出现了一群父母太过特立独行,却又不去改名字的人,觉得不蹊跷,是不可能的。

    包括茶余饭后,其他人也偶尔会讨论这件事情。

    他的女朋友身上有很多秘密。

    沈管家当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也有保持自己秘密的权利。

    可他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有忍住。

    所以这一天,他第一次主动向某个登记名同样奇怪的人,问出了这个问题。

    “请问……为什么你的名字,这么奇怪?”

    对方看他的眼神很奇怪,有些茫然又带着惊叹,然后才有些莫名其妙般回答道:“奇怪吗?我自己还挺满意的呀?这可是我精挑细选了好久才有的。”

    沈管家:……?

    然后,他又问了第二个,第三个人……

    “不为什么啊,其他名字都被占了,我只好随便roll了一个。”

    “嗯?这是什么新出现的新手问题吗?正确答案应该是什么?答对了可以直接通过考试吗?”

    “哈哈哈哈是吧!!我也觉得奇怪,但这可是最近的热梗呢!”

    “嗐,一个名字而已,名字还能阻止我前进的步伐吗?”

    沈管家原本就迷茫疑惑的内心,问号比之前更多了。

    此时此刻的他还不知道,他不是第一个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暂且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而所有问出这种破框问题的人,都是某种程度上,对另一个世界的来客,真正产生了羁绊和兴趣的人。

    ……也是神明游戏中,赌注的一环。

    ……

    季风宵垂眸盯着自己的光脑。

    殷芷舒的那一栏,依然没有任何回复。

    一时之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此前见到她的那一次,像是自己的一个荒诞却真实的梦,等到梦醒来,她依然消失在了虫洞深处不知所踪。

    但他的副驾驶上,分明掉了一枚勋章。

    一枚本应属于陆砚的、代表着联邦最至高无上的荣耀——又或者说,全人类最至高的荣耀的、护国勋章。

    那枚勋章太耀眼,制作的时候更是太过不计成本,过分闪耀又浮夸,看上去就像是什么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然而这东西之前就被陆砚随手给了殷芷舒当做发饰,而此刻,就这样歪歪斜斜地躺在他身边座椅的边缘,仿佛只是什么不值钱的塑料玩意儿。

    饶是帝国的皇太子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东西实在太过闪耀,耀眼到纵使他甚至无法忽略那一坨存在。

    很烦,就像是在时时刻刻提醒他,她身上还有别人的“烙印”。

    却也证明了他之前见到她,并非黄粱一梦。

    他千里迢迢日日夜夜地赶来,只为见她一面。

    见到她以后,他才发现,自己想要的不止是见一面。

    他的脑海里又响起了殷芷舒临走前,最后问他的那个问题。

    “季风宵,我为什么要做你的女朋友呢?”

    是啊,为什么呢?

    陆砚可以把自己最珍贵的护国勋章给她当发卡玩,薄雁回可以为了见她而给联邦随随便便捐赠一艘星舰,再告诉她,想炸几台机甲当烟花都可以,阿德莱从神坛上走下,为她扔下自己要去引导的千万信徒,眼中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可他呢?

    他能给她什么呢?

    他微微闭上了眼,向后靠在了自己身后的头枕上。

    许是这样一路从帝国赶来,日夜兼程,毫不停歇,纵使是他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所以他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梦里,他仿佛悬浮在了无垠宇宙之中,他隐约能感觉到殷芷舒好似就在他的身侧,他想要与她说话,想要感受到她,可她却显然对他的存在一无所知。

    他们之间就像是隔着一个世界,却又亲密无间。

    他路过黑暗宇宙,再越过无数星球荒野,最后悬浮在了一处星云雾气之上,看到了云雾之内的模样。

    ——却也只是看到。

    季风宵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看着面前静默无声的一幕,他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又恍惚觉得,自己似乎也曾坐在其中的某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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