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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言听完后,眸光看着正在喝茶的楚蕶,楚蕶朝他扬眉道:“宋嘉言,仇我已经替你报了,我可不欠你的了。” 宋嘉言对他的处理方式还算满意,沈景虽然可恶,但现在杀他也太明显了,所以恶惩一番是最好的。 这件事情他可以不计较了。 宋嘉言搁在膝上的手轻轻敲了敲,他道:“查到萧子谌的下落了没?” 楚蕶长眉一挑,露出几分懒散的笑意,道:“你梅落山庄都查不到的人,我暗潮如何能查得到?” 宋嘉言便没有继续问,自从那日萧子谌落水之后,他便派人去找了此人的下落,然而搜遍了京城及附近的村庄,都没有发现此人。 宋嘉言心下有疑虑,但也没有多说,他绕开话题道:“三日后,来切磋一番如何?” 楚蕶嗤笑道:“你未免太自信了些,那你的伤根本没好。” 宋嘉言轻啧了一声:“怎么,你怕我?” 宋嘉言的激将法对楚蕶很有效,楚蕶将手中的茶盏一搁,扬眉道:“打就打,输给我你可别后悔!” 六七日的时间过得很快,宋嘉言体内的毒已经完全解掉了,只剩下还未康复的伤口,这一日元箴帝派了太医过来替他看诊。 太医并没有诊断出宋嘉言中毒,把脉也仅仅只是发现宋嘉言的伤口比旁人康复的要快许多,见宋嘉言恢复的不错,太医便回宫去给元箴帝复命了。 元箴帝得知宋嘉言死里逃生,又派人送了许多赏赐来,宋嘉言皆收下不提。 三日后,鸣筝来绛雪院请宋姮,说是宋嘉言吩咐的,让四姑娘务必过去一趟,他有话要当着她的面说清楚。 宋姮带着几分忐忑来到沉雨院。 她进去时,院子大门打开,里头一白一红两个身影正大打出手。 宋姮震惊不已,原来楚蕶除了医术了得之外,还有这么高的功夫,宋姮蹙眉,她问站在一旁看戏的鸣筝:“他们为何会打起来?” 鸣筝面色平静道:“等他们打完四姑娘便明白了。” 鸣筝的话让宋姮云里雾里的,但这个时候她也帮不上忙,只好站在一旁看着。 宋姮虽不会功夫,但也瞧得出来,一开始是宋嘉言占了上风,后面却似乎是体力不支,渐渐落了下风。 终于,宋嘉言被楚蕶一掌击中,身子退出去好远,宋姮忙朝他奔过去,从身后扶住他,宋姮着急道:“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要同她打架?” 宋嘉言的胸腔内气血翻涌,一口腥甜涌上来,他用力咽下去,侧眸看着宋姮,用眼神安抚她,告诉她自己没事,稍后又回过头去,眸光落在楚蕶身上,他笑道:“楚蕶,我输了,从今天开始,你可以脱下女装了。” 宋嘉言的话就像惊雷一般在她头顶炸开。 脱下女装,难道楚蕶是个男人! 宋姮看着楚蕶,眸光里尽数是不可置信之色。 楚蕶妩媚的眸光一转,他朝宋姮一笑,跟着将目光落在宋嘉言身上。 楚蕶颇有深意的看了宋嘉言一眼,随后勾着唇道:“宋嘉言,你可真是个情种啊。” 明明身上的伤没好,却还故意用激将法激自己与他打架,宋嘉言早就知道打不过自己,所以今日输了这一场是在宋嘉言的意料之中。 之前宋嘉言信守承诺对他的身份保密,不能对宋姮明言,导致宋姮误会。 所以宁愿做个手下败将,让他恢复男人的身份,那之前约定的就不算数了,他也可以告诉宋姮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此时,除了宋姮之外,也没有旁人在场,楚蕶已经恢复了男声,宋姮看他的眼神简直是一言难尽,她真的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个男人为何要扮作女人的样子。 这时,宋嘉言偏过头来,他对宋姮说道:“姮儿,你这下该相信我了,我对男人可没兴趣。” 宋姮有些尴尬,原来自己一直吃错了醋,这下所有的误会都解除了,宋姮的脸红了红,她嗔怪的看了宋嘉言一眼,窘迫的说道:“哥哥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宋嘉言轻轻笑了一下,他道:“哥哥答应过他,绝不对外人泄露他的身份,如今你也知道了,可不能随意说出去。” 要是被人知道“暗潮”的首领竟然穿着女装在青楼当花魁卖笑,岂不是要被人耻笑。 宋姮不会去多打听楚蕶的身世,她朝宋嘉言点了点头,同时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喜悦之感涌上来,哥哥从未背叛过她,真好。 楚蕶见这两人在他面前眉来眼去的,只觉得腻歪的很,转过身勾着鸣筝的肩膀去喝酒了。 等人一走,宋嘉言才用拳头掩住嘴唇,轻轻的咳了两声,宋姮担忧道:“哥哥,你怎么了?” 宋嘉言暗中用内力调匀气息,缓了一会儿,他才说话:“姮儿,扶我进屋。” 进屋后,宋姮扶着他坐下来,见宋嘉言脸色发白,宋姮有些生气,不由得轻责了一句:“哥哥身上还带着伤,为何还要同楚蕶打架?” 宋嘉言握住她细软的小手,将她带入怀中,紧紧的搂住,他喟声道:“若不跟他打一场输给他,哥哥如何能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 宋姮一阵无语,就为了这个,连命都不要了? 想起上辈子他在冰棺里与自己同睡,一股涩意在她心底漫开,她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低声道:“哥哥,姮儿往后再也不怀疑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