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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不是来找芸竹的?” 林品宣被打断,散了脸上的笑容,他正要开口说话,余光中就看见了娄一竹话里的人。 在花坛的另一头,赫然站着芸竹和傅骞二人。 第61章 · 目光所及之处, 芸竹正举着一朵花抵在傅骞的鼻尖,看上去暧昧之极。 傅骞带着面具的脸上没有半点情绪,倒是芸竹的双眼里冒着不可言说的星光。 不过娄一竹可没心思琢磨他们各自的神情, 她死死地盯着芸竹递过去的花,忿忿地咬了咬牙。 傅骞很快就注意到了他们, 他黑如墨的眼睛先是一亮, 然而在看到娄一竹身边的人脸时,逐渐冷了下来。 芸竹顺着傅骞的眼神看过来,扬起的嘴角还未来得及放下去,她愣愣地收回手, 柔声唤道:“jiejie, 林公子。” 娄一竹压下心中淡淡的酸意, 佯装自然地对上傅骞的视线,勾起了一个温婉的笑。 “真巧, 你们也是来……赏花的?” 花园幽会,这才过了几天,果然是上天凑成的一对。 娄一竹原本心中还尚存一丝侥幸,或许傅骞对她也是有些暧昧在的, 至少不会和芸竹发展的很快,哪知…… “jiejie说笑了,阿竹只是呆在屋里烦闷, 出来透透气,” 芸竹很快地接过娄一竹的话,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傅骞, 嘴角勾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 拉长声音道:“听闻林公子整日忙于作文吟诗,如今却抽空陪jiejie说话, 真是有心了。” 感觉到傅骞的身子顿了一下,芸竹满意地拨弄了几下手里的小花。 前几日她突然得知傅骞被父亲派到她身边时,她又惊又喜。 从傅骞救她于车马之下起,芸竹就再也忘不了傅骞那张清冷绝尘的脸,他身上那股撩人心动的松木冷香时常萦绕在梦中。 但他是芸熹的侍卫,尽管他们常常相见,傅骞也从未给过她多余的眼神。 那双冷冽无波的眼眸,从来只放在芸熹的身上。 为什么他不像魏敛之和先前的林品宣一样,对她心生怜爱?明明只要她主动出了手,所有的男人都会为她软了心。 即是主子换成了她,傅骞照样对她疏离至极,冷若寒冰。不过,今后她有的是日子慢慢磨,让他那双寒冰般的眼眸动情。 她能看出来如今的林品宣相比芸熹来说,对她兴致缺缺,不若趁此机会彻底断了他跟芸熹之间的线。 芸竹念及此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对面的二人。 明明听出来芸竹话里有话,娄一竹还是没有忍住,她动了动指尖,不知出于什么情绪,竟破天荒地对林品宣展开了一个笑:“meimei误会了,林公子你说是吗?” 娄一竹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林品宣一愣,还以为她不想再装矜持了,他缓缓用折扇抵住自己的唇角,暧昧道:“若林某真如阿竹所言,郡主可愿再陪我说说话?” 娄一竹的余光一直在隐秘地打量傅骞的神色,但傅骞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然而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傅骞的手早已握紧了剑柄,骨节处泛起了白。 “林公子请,”娄一竹清澈透亮的杏眼俏皮的一眯,眼神从傅骞脸上飘过,“三日后林大人的寿宴,阿竹随我们一同去,可别忘了。” 说完也不等芸竹反应,娄一竹转身就走,在转过头的那一刻,她所有的伪装都歇了下来,该死的傅骞,亏她每日都忍不住想去看他! 林品宣紧随其后,但走着走着他愈发觉得如芒在背,就像是被丛林里的暗光给盯住了似的,他动了动发凉的脖子,快步走了。 芸竹远远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转身面对傅骞,抬手想要去碰他的面具。 只见傅骞一个侧身,与她拉开了距离,他的眼底黑的生寒:“二小姐请自重。” 芸竹笑容一僵,收回了半空中的手,她柔柔弱弱地垂下了眼眸,看上去好不无辜:“阿竹做错什么了吗?你为何每日都带着这面具……说起来,阿竹好生羡慕jiejie,她心悦林公子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尘埃落定了。” 她一边状似感叹地说着,一边打量傅骞的神色。 傅骞的眼底愈来愈黑,黑到让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他没说什么,只是又后退了一步,回到了往日无声无息的状态。 芸竹自觉该说的都说了,也就没再强行撬傅骞的话,兴致缺缺地回院里去了。 如今什么都好,只是暂时去不了衙门,但是她并不太在意。 三日后—— 林品宣父亲是皇帝亲命的巡抚,五十大寿的派头自然小不了,几乎全上京城的街坊百姓都在谈论此次的盛大宴席。 听闻林府摆了几乎百席,宴请了全上京所有达官显贵和身名远扬的文人墨客,不仅摆满了偌大的林府,连府外排起的长队都沿到了十里开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不少人都特意前来凑个热闹,虽无请柬,但舞狮的、唱戏的各类杂耍班子都在林府周围汇集,活生生画出了一幅与民同乐的光景。 娄一竹是跟着安王府一大家子人来的,原本她还疑惑燕玖为何不做阻拦,后来问了才知晓安王早就知晓此事,特意准她前去赴会。 王府的车马一到,前面的人都自觉让出了一条道,由娄一竹打头,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林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