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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陆烟忙着拍照,阮娴也没闲着,自顾自地掏出手机,准备修图。 相册第一张就是陆烟,她蹲在服务区门口抽烟的场景。 当时拍的匆忙,旅客背影有些模糊。 可照片上的陆烟,拍得格外清楚。 即便是在角落里也异常醒目,黑色风衣下衬得露出来的那截皮肤越发冷白。 纤细的手指间夹着烟头,正在往嘴里送,烟雾缭绕下那双狐狸眼格外迷离、清冷。 背后是人影幢幢,身前是烟火气十足的小摊贩,而她蹲在那儿硬生生地与这热闹隔离。 这图阮娴没打算修,只感慨这女人生来得天独厚,哪天要是破产了也能“靠脸吃饭”。 感慨完,阮娴刚打算退出p图软件,几条消息便不合时宜地弹了进来。 阮娴顺势点进聊天框。 【你一声不吭跑川西去了?】 【阮娴,谁批准你去了?赶紧给我回来。】 【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 【……】 几条消息都来自同一个人,邢琛,她那没人性,只会压榨员工不做人的老板。 想到上半年差点被他压榨成陀螺,阮娴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知道哪儿来的胆,直接打了语音过去。 语音只响了两声便被人接听。 没等对方回应,阮娴直接一顿骂:“谁稀罕当你秘书,老娘回去就辞职!” “谁爱跟你当牛做马谁做去,反正老娘不干了!” 骂完,那头迟迟没有回应。 迫于邢琛之前对她的迫害,阮娴吼完莫名有些后怕。 正想挂电话里面便传来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声里夹了两分嗤笑,似是而非道:“这就是你那百依百顺、温柔体贴的小秘书?” “我怎么觉着,人是老板,你是秘书?” 旁边蹲坐在地上找角度的陆烟听到话筒溢出的那道戏谑声,神色一愣。 咔嚓一声,还没聚焦的照片被陆烟拍了下来。 拍完陆烟看了眼照片,皱眉。 果然,拍毁了。 再听,那声音已经消失,耳旁只剩阮娴邢琛两人气急败坏的争执声。 —下午3:46分,太阳依旧高高悬挂在头顶,而阮娴这通打了足足半个小时的电话,终于被她挂断。 电话挂断,阮娴反应两分钟后咬牙切齿道:“我他妈又被邢琛忽悠了。” “?” “我本来打算撂挑子不干了,结果他又忽悠给我涨工资。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才不稀罕在他那破律所上班。” 拍了几张都不怎么满意,闻言,陆烟头也不抬地问了句:“你不是觊觎邢琛四五年了?” “……算了,不提这傻逼了,不然我早晚得被他气死。” “……” 片刻,阮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埋着头、手指滑了两下屏幕,很快翻出邢琛的朋友圈。 跟着找了一张照片送到陆烟眼前:“烟儿,快瞅瞅这照片上的男人。就刚刚话筒出声的那人。” 陆烟举起相机一顿,闻言,顺着瞧了过去。 照片背景有些暗,隐约可见墨绿色皮质沙发上坐了个男人,男人翘了个二郎腿正歪着头听旁边的人说话,下颚线条流畅分明。 似乎场子太热,西装领带被他扯开、领口处的两颗扣子也被解开,有那么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面上似笑非笑、带着敷衍。 陆烟扫了几眼正准备收回目光,垂眸便瞧见了男人手腕上,戴的那块百达翡丽手表。 收藏版的。 非富即贵。 再瞧,搭在膝盖上的那只手修长、骨节分明,无名指还戴了一枚戒指。 欲且撩。 “长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阮娴??? “这还不怎么样?你不认识周驰?” 陆烟拿着相机的手抖了两下,狐狸眼里掠过短暂的情绪,没等阮娴察觉陆烟便恢复了正常。 红唇扯了扯,反问:“我该认识?” 阮娴被陆烟的话噎住,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三个字:“你够狠。” “要我给你科普一下这位?” “随你。” “人20就从MIT双学位毕业,回来没两年就创立银安投行,在金融界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前两年他以5%的成本收购了一家老牌公司结果第二年光利润就高达340%……” “什么都好,就是看人的眼光不行。找谁不好,找一娱乐圈的,就跟你碰瓷儿的那位。” 最后一句说完,陆烟脸上明显多了两分烦躁,这照片也拍不下去了。 关了相机,陆烟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只金色方形Dupont打火机握在手里,细细摩挲着。 打火机有些年头了,边角已经磨褪色,甚至打不起火了。 可陆烟一直宝贵着。 为此阮娴还打趣:“你用的东西什么时候超过一年,怎么偏偏这打火机留下来了,难不成是哪个男的给你留下来的定情物?” 陆烟也只是笑笑,并没有解释。 —下午5:25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刚还能忍的阮娴渐渐不适起来。 脑袋昏昏沉沉的,还伴随着发烧,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吃了抗高反药还是难受。 “拖车什么时候来?再不来我快受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