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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想见一见孙三阳!”其中一个记者开口,“听说章瑶自杀之前曾经和孙三阳发生过争斗,孙三阳还因此受伤,请问这件事情是否是属实呢?” 陆藏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光:“现在还不是发布会,你们的问题可以留到三个小时以后问。” “我们有知情权!” “对不起,你们的知情权只限在大门外。” 记者有点着急:“你是哪位?凭什么在这儿指挥我们?” 陆藏瞥了他一眼,直接对身边的民警说:“叫武警进来。”他朝监室的方向走了两步,转身看着这几个还愣在原地的记者,“在我还用‘请’这个字的时候,珍惜吧。” 说完,几位记者就被武警客气地‘请’了出去。 陆藏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摞刚才自己已经复印好的笔记本上的内容,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是我,帮我查查一年前蓝黛会所的高级会员都有哪些,特别注意那些和高善群年龄相仿,社会地位相当的人。” 放下电话,顺着继续往下看,就是孙三阳所叙述的犯罪手法,他闭上眼,假装自己就是她,所有的步骤,包括每一步该去哪里,该说什么话,手边有什么样的工具,造成什么后果,最后的善后处理......每一步都顺理成章。 孙三阳也说过,自己在第一次犯案的时候并没有详细的计划,所以这其中有许多漏洞,只是因为第一次有海水的帮忙,冲刷没了许多重要的证据。 但是她还是说过,当时她在高善群的身上并没有找到当时他用来联系她的电话。这个问题在最初的调查报告中也有过疑问,但报告中给出的最合理的解释是,手机在高善群的身上,随着他的入海而掉进了海水里。 再想找已是大海捞针,所以上一个调查组放弃了这个证据。 陆藏打电话给张武城。 那边接电话的是刑警队的另一个年轻刑警。 “陆处,我是赵想,队长在准备发布会的通稿,现在正在和局长开会呢。”那边说道。 陆藏的声音从电话这边传来:“没事,这件事情你也可以帮我办。” “我?”电话那边有些诧异。 一直以来陆藏都是直接和队长交流,再由队长把工作安排给他们。 “帮我查一个电话号码,给我你的私人手机号,我发到你的手机上。”说完,他顿了一下,“不用告诉你们队长我来过电话,号码信息查到了直接给我打电话。” “保密?” “嗯,保密。” 挂了电话半分钟后,年轻刑警的手机上多出来一条陌生人发来的短信,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职业的敏锐感告诉他,这串号码他看着眼熟。 赵想有扫了这串号码一遍,把它熟背于心后删除,转身在自己电脑的文件夹里找到一份档案,打开,向后快速的翻着——终于,他的视线停在了某一页上。 果然,这是高善群三个电话号码中的一个。 他真想着,会议室的门从里面打开,张武城和局长走了出来。 “刚才有人来过电话吗?”张武城随口问了一句。 赵想自然地把电脑上的页面关掉,转身回道:“没有。” 下午五点十分,记者们已经在会堂里坐满。 按照事先的安排,前排是国家电视台法制频道的记者和全国性报纸期刊的记者,后面是平城市主流媒体和一些或报名或受邀来的媒体人。 声势浩大。 作为一个普通的工作总结性质的发布会来说,规模很客观。 所有人来之前都已经收到了平城公安局下发的通知,对这次发布会的目的洞若观火。 最后一排,是一些新媒体公司的领导层人物。这些人都是在媒体圈混了至少十年以上的人,可以说他们掌握了全国一半以上的舆论走向的控制。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一个段子手发的一条微博可能会比一个官员的一场新闻发布会更有效果,尤其是现在和平年代,年轻人的情绪很容易就被一点火星撩拨,媒体人的舆论倾向可谓是至关重要。 他们不同于□□短炮的记者,他们低调的坐在最后一排,只有手机和电脑,错着身子互相小声地商议着彼此的通稿。 他们手里现在都有一个消息,就是关于章瑶自杀这件事的。 这个信息还没有被允许投放给公众,他们就一直捏在手里不敢发。不知道这次发布会过后,对于这条信息的保密程度会不会更改。 会场中的所有人都保持着忐忑而又紧张的心情,等着发布会的开始。 原定的时间是下午五点,直到五点二十,梁春和副局长才姗姗来迟。 坐在下面的一些记者每年都回来参加发布会的,看见副局长熟悉的面孔觉得很亲切,而对于梁春不是那么熟悉。 他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穿着警服坐在副局长的左手边,沉稳而又严肃。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今天的发布会,这位恐怕才是真正的主角。 几位领导一落座,原本嘈杂的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偶尔的相机快门的声音。 主持人是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他介绍了梁春和副局长的身份之后,发布会算是正式开始了。 前面的十五分钟,副局长介绍着平城去年一年的打击犯罪情况,下面的记者听得精神涣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