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都市小说 - 无一幸存在线阅读 - 第9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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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保护隐私,专家们都没有告知自己的名字。

    “孙三阳小姐,您好。”坐在最中间的一个男人率先开口。

    孙三阳扫过他的脸,四十左右,很瘦,开口的瞬间双腿交叠,双手交叉抱住膝盖,没有看放在大腿上的材料,而是直视她。

    “我们......”

    “省去这些不必要的寒暄吧。”孙三阳清冷的声音透过扩音器穿到对面,带着机器的沙哑感。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补完~

    ☆、谈话

    再开口的瞬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主动权已经不知不觉间掌握在了玻璃对面的那个女人的手里。

    坐在最右边的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再次翻开了手里的资料,反复确认了资料上面的年龄——23岁。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再抬头的时候,她身子控制不住的向后一仰。

    因为孙三阳正在看着她。

    “我确定我没有整容,你不用反复确认这么多次,这样显得很不专业。”孙三阳的脸上带着笑容,但说出来的话却毫不留情。

    “咳咳......”梁春低头清了清嗓子,“这位是S大心理学的朱教授。”

    话音刚落,就看见孙三阳果断地移开了视线。

    “孙三阳。”那位朱教授直接叫了她的名字,“你对“新世纪的审判者”这个名字有什么感觉?”

    她的语气听上去是一个快要步入老年的女人的平稳和沉着,很显然孙三阳的话并没有激怒她。

    孙三阳歪了歪脑袋,“你问我这个名字吗......”她突然笑了,“这个名字是我自己起的,你现在问我什么感觉?嗯......”她思考了两秒,“大概是一年前的我年轻气盛,做出的一个叛逆的决定吧。”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投下了多么重量级的一枚炸弹。

    在此之前,除了警方,没有人知道市面上流传的那本《新世纪的审判者》的作者就是孙三阳本人,但是现在——

    “你的意思是你和'包黑天'是相识的吗?如果是这样,他的书里的内容可信度有多少?你为什么会授意他写这本书呢?”坐在中间的男人问道。

    孙三阳看向梁春,梁春皱着眉头介绍道,“这是中华公安大学的张教授。”说完,盯着她看了两秒。

    孙三阳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她转头看向那个张教授,“是啊,我和他认识。”她做出沉思状,“当初想写这本书的目的,就是为了扰乱视听,这样警察就不会这么快找上我。”她的视线扫过对面的每一个人,“看来你们都看过那本书了,效果不错,不是吗?”

    她坐在简陋的塑料椅子上,肥大的囚服垂在身侧。她下巴轻抬,把一场原本应该是问答形式的谈话,变成了像是记者采访。

    “至于书中的可信度,我相信你们手里都有资料,看看就知道,书里的内容大概百分之七十左右都是真的。”她看到后面有位记者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拿出了那本书,打开,上面贴满了便利贴,看来来之前做了十足的功课。

    “各位新闻媒体朋友应该都听过这么一句话。”她眉毛轻挑,“舆论是国家真正的宪法。”

    “很明显,我成功了,不能说是控制了舆论,至少是引导了它朝我想要的方向在发展着。”

    “那现在的舆论导向是你要的吗?”一道年轻的女声从后面传来。

    所有人转头看过去,孙三阳也抬眼——年轻的女记者手里还拿着那本黄色封皮的书,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抱歉,我......”

    “是。”她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就是要让大家都被我所引导,让大家去看看什么才是真正公平的世界。”

    房间里沉默了至少十秒。

    没人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个答案,不,应该是没人想到这个答案会被她说出来。

    “我注意到你在杀害后三名记者的时候,手法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却在处理尸体的时候把它们用冰柜冷冻,这其实有点脱离你平时的作案习惯,请问关于这一点可以请你解释一下吗——当然,现在外界谣传这三个人都是前几天在医院中死亡的陆锡,你的追随者进行的模仿作案,但是我依旧认为这三起案子都是你所为。”打破沉默的是坐在第一排唯一一个年轻的女士。

    她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用“请”字和她对话的人。

    孙三阳看向她,眼里突然闪过一丝不明的光,“确实,现在的我完全没有必要......”

    “时间有限,这个案子警方没有宣布是她做的,我们就没有必要纠结,还是回到典型的那六个人的命案上。”张教授不满地看了那个年轻女人一眼,开口打断了孙三阳的话,“你是否因为......”

    他在转头看向玻璃另一边的瞬间,像是突然被人讹住了喉咙一般,想说的话卡在嗓子里。

    孙三阳正看着他。

    用一种冰凉的,足以渗透每一个毛孔的寒意的目光盯着他的双眼。

    即使是隔着一层玻璃,男人还是忍不住双手抓紧了身侧的扶手。

    意识到自己的事失态,张教授回过神来,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尴尬的张了张嘴,“抱歉,我......”

    “你刚才打断了我的话。”孙三阳的声音波澜不惊,“如果我没记错,我在几分钟前曾经提醒过你们,不要,打断我说话,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坐在这儿。”她将他从头扫到脚,视线从每一张表情精彩的脸上滑过,“你们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只取决于我,而不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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