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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王迟与她不同的是,王迟是天生的傻子,不明事理,不分轻重。虽然被她用长春功调理了后,也清明了不少。但到底资质有限,她尽力而为,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傻子有时候很危险,所以她将六成的内力输给他后,无时无刻不看着他。如今他在姜奴手里,白玨倒也不担心。 经过大半年的修炼长春功,白玨又取回了一成内力。原本她也不急不躁,只等着慢慢恢复。哪知在那等穷乡僻壤,她亲儿子竟然会寻来。 如今稀里糊涂的重归故地,她也没想过和顾容瑾起正面冲突,只想着看一看儿子现在过的怎么样?如果过的不好就带他走。若是他爹待他还行,他也喜欢京城富贵少爷的日子,就随了他去。至于她,差不多时候,就悄无声息的走了。当然,前提是,顾容瑾那厮不招惹她。他和他的女人不在她跟前触她霉头还好,要是哪天惹她不痛快了,她一时控制不住做出点什么,那就是顾容瑾因果报应,有此一劫。 雄鸡啼鸣,东方破晓,白玨缓缓睁了眼,往床上一倒彻底累瘫了。 打坐了一晚上,腿脚终于恢复了一些知觉。 她最近一些时日积攒的长春功内力几乎是一股脑儿的都给了顾长思。原本要修复的经脉也停滞不前了。内力被过度消耗,总会落下一些后遗症,譬如她现在,腿脚就不灵便了。 所以从一开始,白玨说她腿瘸了,真不是撒谎骗人。 她从醒来后,就落下了筋脉凝滞,腿脚不便的毛病。大抵与她被冰冻了九年也有关系吧。 太阳彻底出来,白玨已能下床走路了。 连翘顶着一对大黑眼圈,喜滋滋道:“姑娘,我没有死,我吃了一整只烤鸡。” 白玨一脸认真:“福大命大必有后福!” 连翘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我不要大富大贵,我只要活着能吃饱饭。” 白玨先去了顾长思的院子,得知他陪他爹用早膳去了。白玨就不怎么想过去了。 顾容瑾有没有给她下毒她心里一清二楚,世人在她死后尊称她“武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对自己身体的了解和掌控就像是有内视眼,一点细微的变化都能快速察觉。只不过她现在也需要一个借口留在顾长思身边,于是便顺理成章的假装自己受了他的威胁。 用了早膳,管家全顺列了清单,准备礼物带去太师府。 恰在此,宫里又来人了,提着一个大食盒,隐隐的还冒着寒气。 白玨心有所感,扒着一颗巨大的梅树,朝里张望。 原是昨日太后说了要送一些荔枝给外甥吃,结果忙忘了,今日想起,赶紧派人送来了。 宫人打开了食盒盖子,荔枝藏在冰块里,鲜嫩可爱。 顾长思刚吃完早饭,揉了揉肚子,不怎么感兴趣。顾容瑾略点了下头,说:“一并带去太师府吧。” 顾长思说:“也好,朝朝meimei肯定喜欢。” 白玨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朝朝meimei”指的是谁,瞬间就有了孩子白生了伤透了心的想法。 她一气就想作,然后她也不躲了,拉着个脸就跟拦路虎似的,将抬着食盒礼品准备往大门外搬的小厮给拦住了。 “这个,我要吃。”白玨说,理所当然的语气,穿过十几个人头看向站在台阶上的父子二人。 全顺先走了过来,“哎哟,思思姑娘,你在说什么浑话,快些让开。” 白玨心情不好:“昨晚消耗过大,吃几个荔枝怎么了?喂,小胖子,不止你后娘你meimei喜欢吃荔枝,你大姨也喜欢,你怎么不给你大姨留着。” 嗬,一番话,不仅得罪了顾长思,连顾容瑾都黑了脸。 于是谁也没理她,都走了。 白玨气疯了。 原本今日顾太尉生辰,府里下人都有赏赐,多发了一个月的例银,又裁了新衣裳。 裁缝待会就来,只等顾容瑾走了,府里人没事挨个去量尺寸。 白玨出门的时候,婆子跟着她喊:“思思姑娘,你不裁衣裳啦?” 白玨没好气:“我要昨儿个太后赏赐的料子裁衣裳,行吗?” 婆子表情不好看。 白玨仰面朝天,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 婆子们议论纷纷,“她也真敢想,仗着好看,就得寸进尺。” “她以为咱们太尉好脾气的?哪天自己被自己作死了还不知怎么死的。” “我看像她这样的作法,离死也不远了。” * 白玨出了门,府内的侍卫就跟上了。 她自来了京城后,直接就去寻顾长思了,也没在京城里闲逛过。 过了十年,又曾被战火洗礼,很多她曾经玩耍过的地方都变了。也有一些地方是屹立不倒的。 譬如这一品楼。 一品楼一日三餐都有特色,常常是人满为患。 他家早膳的牛rou面可谓一绝,白珏这般想着就咽了口水。 楼下大堂人满为患,白珏径自往楼上走。店小二冲了上来,面上还算客气:“姑娘,请问你订座位了吗?” 白玨:“没有。” 小二说:“那姑娘还请楼下用餐,楼上……” 白玨:“我是顾太尉家的,难道我就不配拥有一个楼上的包间?你别告诉我没有,我知道你们一品楼的规矩,每天必空出两个包间,就是防着突然来了贵客腾不出地方。行了,贵客我已经到了,快些让开,别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