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都市小说 - 应许之期在线阅读 - 第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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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我倒杯水来。”

    看来是真的累了。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走到一旁拿玻璃杯倒满水,“给。”

    隔着一段距离递过去,陈觉的胳膊也抬起来,像是要接,下一秒却忽地用力,径直扯过他手腕。

    一声惊呼过后,那杯温水全泼在陈觉身上,玻璃杯也滚落到茶台下面。宋珂整个人失去平衡,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砰地砸到坚实的胸膛上。

    然后陈觉睁开眼定定地看了两秒,一仰脸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宋珂迷惘又惊诧地瞪大眼,感觉陈觉双手紧攥着自己,力气大得像要把他的胳膊折断,可是接吻动作却前所未有的温柔。那两片嘴唇还带着酒气,脖颈上湿漉漉的全是水珠,湿透的衬衫勾勒出坚实有力的胸肌轮廓,呼吸时一起一伏,整个上身那样紧紧贴着他的身段,肌肤是很凉的,炙热的气息却在齿间流动。

    陈觉在想什么,喝醉了吗?

    他脑中一片昏昏沉沉,咬紧牙关才勉强撑起来:“陈觉你看清楚,我是——”

    “宋珂。”

    陈觉目光清明,哪里看得出一点醉意。

    “我求过婚,忘不了的那个宋珂。”

    说完不等他同意,抬起下颏就重新吻过。

    两人面对面侧卧在一起,身体贴在一起,感觉到密不可分却又暧昧不清的炙热。宋珂脑海中走马灯似的恍惚着,心脏只顾发麻。

    有多久没有这样过了?医院那次不算,那次只是乍然惊醒后的确认。像现在这样只为表达喜欢、需要的吻,整整一年,陈觉没有再给过他。

    宋珂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虚弱,不是因为生病,仅仅是因为在爱的人面前不由自主地卸下防备。

    渐渐的就不再逃避,因为心里明白这辈子也避不开。吻得忘情,嘴唇微微地麻痛,很长时间连呼吸都忘记了。直到实在需要喘一口气他才仰起脸,背着光凝视陈觉的面容,鼻间闻到淡而清冽的酒气,口中也尝到红酒的回甘。

    陈觉松开他,一双眼灼然又直接:“你敢说自己不是爱我?”

    他快要像鸵鸟一样把头埋下去,停了好久才温声道:“爱是爱过,就是忘得差不多了。”

    陈觉发了狠吻上来,像要将他生吞活剥,用力撬开这张口是心非的嘴。他被禁锢在陈觉怀里,眼前一点光也没有,耳边充斥着低喘跟唾液的交缠,心脏怦通怦通的只是乱跳。

    上衣被扯开的瞬间他神志抽离,匆忙用双手攥住领口。

    “你还要躲我?”

    陈觉沉着脸盯着他,他避开目光,没来得及解释一句就只感觉左肩一凉,那道纹身清晰地暴露在灯光下。

    一瞬间客厅静得连呼吸都完全停滞。

    这时宋珂才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做了这么件蠢事?竟然将爱着陈觉的铁证留在身上,而且将来还要带到坟墓里去,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陈觉看着那个部位,很快就认出是自己的名字,两道剑眉紧紧地蹙到一起:“你——”

    宋珂故作镇定地把衣服扯回来:“之前头脑一热就纹了,过段时间会去洗。”

    结果扯到一半手就被人拽住。

    “留着它。”

    温厚的嘴唇带着湿润的触感,陈觉俯身吻在那上面,一寸一寸从纹理上吻过,弄得人又痒又麻。一边吻他还一边拷问疤痕的来历:“我干的?”

    宋珂腰肢塌下去,整个人陷在松软的沙发里,连摇头否认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能用左手去挡,试图将这种热情攻势挡在外面,可是陈觉捉过那只手就吻,从手心吻到手腕,咬住细细的脉管磨牙齿。

    从前陈觉都没有这么过,再怎么放纵也会留有分寸,急起来顶多就是用手掐几把。但是今晚完全不同,因为像第一次一样很有新鲜感,他的攻势格外猛,诱导性格外强,把人咬疼了也不松口。

    宋珂手腕上一排深深的牙印,锁骨下更加不堪入目,尤其是纹身,都被咬得模糊不清了。他瘦得凸骨的脚踝不住颤抖,恍惚中还在想,真是陈觉吗?

    这一回应该不是假的,因为触感如此熟悉。

    “把灯关上吧。”

    他用手腕挡着眼睛,陈觉却不声不响地拿开,“让我看看你,好不容易找到你了。”

    找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每一次都要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天花灯没有动过,可是宋珂头晕目炫。他感觉顶灯一直在来回晃,晃得厉害,只好紧紧地抱着陈觉,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仍然不敢松手……

    结束后陈觉去洗澡,他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梦里头还在晃,像是某种余震,也许因为安全感三个字已经离开太久。直到陈觉洗完出来他仍然睡得很沉,低微的咳嗽也没能将他吵醒。

    不过很快他就迷迷糊糊地睁了眼,因为身体摇摇晃晃的有些失重。起初还以为自己在坐车,后来在黑暗里摸到劲瘦的胳膊,才明白自己在陈觉臂弯里,被抱着往卧室走。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挺沉的吧。”

    陈觉却说:“你一定瘦了很多。”

    他身体微僵,差点又一次当着陈觉的面落泪,幸好周围没有什么光。

    屋里的灯已经关得差不多,只剩卧室一盏台灯恬静地亮着。陈觉把他放在床上,柔软的鹅绒被瞬间将他淹没,连带着独属于卧室主人的那种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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