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穿成娇软女配[七零] 第9节
顾念眨眨眼,俏皮一笑,“那就谢谢叔叔啦!” 陈越蜻蜓点水的扫了她一眼,目光在她亮晶晶的眼睛上顿了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下山的路,静悄悄的,没人开口说话,却又不让人觉得尴尬,是一种另类的舒服。 顾念难得在一个不算熟悉的人跟前这么自在,还多了许多安全感。 大概因为对方是军人吧?她默默想。 心里忍不住又给陈越发了张好人卡。 真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同志呢。 * 好同志陈越回了营里,发现张超已经等候多时。 见他过来,张超急急开口。 “老大,程老先生那里状况不太好......” 他简略地把事情和陈越说了一遍。 陈越点点头,步子迈的更大了些。 “哎,老大,你身上什么味儿啊,这么香。” 张超仰着头,使劲儿嗅了嗅,总觉得老大走过去,连风都是香的。 “香吗?” 陈越面上不动声色,隐在月色里的耳根子,不由一热。 “真的很香,老大你没闻见吗?大半夜的,你是不是去见哪个姑娘啦?” “......去蹲茅房了。” 张超:“......” 原来是去蹲茅房......那他身上的味儿岂不是...... 亏他刚刚还凑过去,刻意闻了闻。 张超觉得自己受到一万点伤害。 “呸呸呸,我说错了,不香,一点都不香。” 陈越侧头看他,面色不见好转,反倒更沉了。 第8章 老顾一家 怕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劳动农场的宿舍里。 程广白确实病的很严重。 头发花白的老人,躺在稻草铺就的床上,闭着眼睛,张着嘴剧烈喘息着,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陈越伸手探了探。 额头guntang的厉害。 “越哥,你可来了。” 说话的是程广白的小孙子,才十几岁,个子只到陈越肩膀那么高。 小少年大概是吓坏了,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一抹惊惶。 陈越摸摸他的头,难得柔和了语气。 “别怕,老先生一定会没事的,我已经写了信给京里,这两天就把药找到,到时候一定第一时间给你们送过来。” 边上站着的张超脸带惊恐。 平时老大都是板着一张脸,下达指令,还、还是头一次见老大这么温和。 陈越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张超立马摆正脸色。 程广白和陈越的爷爷是至交,按理他也该叫程广白一声爷爷,不过眼下程广白还昏迷着,暂时不用讲究这些虚礼。 幸好程广白下放的农场,在陈越伸手能够到的范围之内,他说什么也要把人给护好、治好了,不然回去,怕没脸面对自家老爷子。 程白芨点点头,不安的情绪微微消散了些。 “你jiejie呢?” 陈越目光扫了一圈,没见到程白英。 程白芨和程白英是两姐弟,两人跟着程老在这片农场改造。 程家人都是有骨气的,如果不是程老忽然病的起不来身,两个小的,也不会主动和陈越联系。 程白芨:“jiejie去打温水了,说是要给爷爷物理降温。” 程家祖上一直是学医的,在劳改农场里,不管是谁生了病、或是哪里酸痛,找程广白肯定没错。 程广白站出去,怎么说也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 可惜医者不自医。 他一病,两个小的慌了神,压根没法替他看病。 作为一个被下放到这里的劳改犯,程广白想就医,也没那么容易。 他病程发展的极快,来势汹汹,随军的军医看过,也觉束手无策。 要不是程广白半昏半醒之间,给自己开了一帖子药,连个方向都没有。 “陈越哥,你来啦。” 端着水盆的程白英,从外面进来,看见高高大大陈越,一下子像见了主心骨。 陈越点头应了,又问了几句程老的状况,没多逗留,很快离开了农场。 程白英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许久没有回神。 “姐......你是不是喜欢我越哥?” 程白芨见了,小声问道。 程白英摇头,心里却没否认,“眼下爷爷的病才是最要紧的,别的都不重要。若是连爷爷也没了......” 程白英皱了眉,不敢再往下想。 他们程家,十几口人,如今只剩爷爷和他们姐弟俩,至于她那个一听到风声就改嫁的妈,不提也罢。 程白芨听她语气不对,狐疑地看着她,“姐,你刚刚真是去接水了?咱们隔壁不远就有一口水井,哪要这么久。” “就是去接水了。” 程白英截断他的话,明显不愿意再多谈。 * 京市,老顾家。 顾思背着斜挎包,手里拿着信封,急匆匆往院里进,一张白皙的圆脸上带了一抹喜意。 “爸、妈,你们快出来,看我拿到什么了?” 顾国强背着手,从屋里出来,还没见到人,斥责的话先说了。 “不管拿到什么,都稳重点,别这么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是是是,爸,我这不是高兴呢么。” 顾国强骨子是很传统的人,不喜欢孩子们吵闹,他说这些,顾思显然早就习以为常,她脚步轻快的进了屋,一点没受他影响。 范菊芳人在厨房就听见爷俩别苗头了,伸手在围裙上擦一擦,急急往外走。 “老顾你也是的,小思的性子你还不了解,要是没什么大事,会这么忘形?” 顾国强端了搪瓷缸子,喝了口浓茶才道,“那你说说,到底有什么高兴事。” 顾思站定,在两老脸上看了一圈,故意卖关子。 “你们猜猜呀。” “你爱说不说。” 顾国强呸了声,把嘴里的茶叶沫子吐掉。 顾思抿抿嘴,把手里的信封往前递。 “我今早刚到单位,就听门卫大爷说有我的信,我一看,这不是念念的字迹么,下了班,半点没耽搁,地过来了,你们两老倒好,上来就是一顿排揎。” “我可没说你什么。” 范菊芳说着话,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信封。 顾国强这下连茶也不喝了,接过信封,三两下打开。 范菊芳等着他念信,谁知他拿在手里许久,半个字都没说。 “嘿,你这老头,你倒是说啊,念念怎么了?” “你自己看吧。” 顾思也过来,探着脑袋看。 顾念这信写的特别简单,只说觉得最近收到的包裹不对劲,问家里要东西的清单,最好把从她下乡起,家里寄的东西都仔仔细细列个清单出来,末了让他们照顾好自己,就没了。 范菊芳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实没说半点自己情况。 她气的手都抖了。“这妮子是还在跟家里别苗头呢,这都多久了,好不容易写封信回来,就不会说说她自己的近况,过得好不好,那边环境怎么样......” 这回倒是她错怪顾念了,换了个芯子,顾念哪会像原主一样耍小孩儿性子,她是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写,干脆公事公办了。 “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下乡的地方就没一个好的,上山、下地,平时你舍不得她洗碗,去了那里,那样不要自己干,肯定过的嘴里直泛苦呗。” 顾国强在厂委工作,和不少人打过交道,他自然明白,下乡的地方该是个什么样子。 前头院里也有个厂委的孩子,为了让他下乡吃苦去,硬生生灌了药,把肠胃给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