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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吃过早餐。” “没关系,熔岩蛋糕很小。”齐宴望向还未开始融化的冰淇淋球,“你也可以只吃草莓。” 段殊笑起来:“我会尽量在融化之前吃完的。” 在听起来格外熟稔的几句对话之后,齐宴看他认真地吃着松饼,问道:“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过得很好,很有趣。”段殊的答案一如既往,“而且还有新的惊喜。” 他看向墙面上那张白衣钢琴师的海报,意有所指道:“看来你还很喜欢我演的另一部关于侦探的电影。” “你发现了。”齐宴的眼中泛起一抹亮色,并不否认,“那是一个被演绎得很好的角色,我很喜欢。” 段殊先吃掉了红色草莓:“我也很喜欢。” “故事有新的进展吗?” “我和黎嘉年的融洽相处,让陆执受到了很深的刺激,他开始改变对待我的方式,不再要求我模仿黎嘉年,再往后的发展,还不确定。” 这次,段殊言简意赅。 “对了,黎嘉年邀请我出去旅行采风,所以接下来这几天我都不在家。” “采风?” “嗯,他想帮我找到画画的灵感。” 冰淇淋球只剩下半个,美妙的甜味覆盖了他轻描淡写的叙述。 齐宴定定地看着他,忽然转变了话题。 “现在是第七天了,不用退出世界休息一下吗?” “不用。”段殊垂下眼帘,任自己被糖分淹没,“我不觉得累,而且现实里也没什么事需要处理。” 片刻寂静后,这个为他亲手制作了草莓冰淇淋松饼的咖啡店老板,常年冷淡的面孔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我在墙上新贴了《双重赔偿》的海报,之前疏忽了,不该把它漏下的。”他的话题越来越偏,“你看过那部电影吗?” 段殊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西装男人与身穿明黄长裙的女人亲密相拥,环在她后腰的手里却赫然握着一把黑色的枪。 “很久以前看过。” 他用松饼蘸着奶油和冰淇淋,一并送入口中。 而齐宴看着这张与所处世界同名的海报,仿佛不着边际地评论起电影剧情。 “女主角与情夫合谋,害死了丈夫,还要诈取巨额赔偿金。他们被欲望驱使着,为了爱情和金钱不择手段,编织了一个巨大的谎言。” “我喜欢听人说谎。”齐宴像在谈论一些与眼前人完全无关的事,“因为谎言是欲望的载体,漂亮的谎言背后是闪闪发亮的欲望,欲望背后才是真实的生命,无论是好是坏。” 涵义微妙的话语掠过耳畔。 段殊没有接话,似乎正全神贯注地对待着眼前的食物。 他成功赶在冰淇淋融化之前,吃完了这份特地为他准备的新品。 “等离开这个世界,我会去重温一次这部电影。”瓷盘里反射着今天的太阳,他语气平静,“我该回去收拾行李了,新品很好吃,谢谢招待。” 齐宴目送他起身离开,语气颇为真诚:“玩得开心。” 轻盈的风铃声中,段殊又一次在他的目光中走出了咖啡店。 店外的空气中依然蔓延着春日的明媚生机。 在咖啡店老板看不见的角度里,他看着玻璃橱窗中倒映出的那个自己,面孔上流露出微微笑意,然后径直往家的方向走去。 齐宴比侦探更敏锐。 玻璃橱窗彼端,越过一张张圆桌和咖啡杯,留在原地的男人似乎心情很好,他悠然望向咖啡馆背后那条波光粼粼的河流,深邃的眼睛里便落满了光。 二十个小时前。 段殊接起了戚闻骁打来的电话。 几日不见,戚闻骁像是忘记了画廊那天的狼狈,也忘记了这些日子里发生的种种,重新热络地叫他段哥。 “段哥,在哪呢?” 段殊简短回应:“在家。” 戚闻骁立即滔滔不绝起来,邀请他出去玩,话语中少了往日的戏谑,似乎多了一分郑重。 段殊只是沉默地听着,这个独角戏电话持续了许久,连一旁的黎嘉年都投来好奇的视线。 等到独角戏告一段落,他云淡风轻地回绝了对方:“抱歉,明天没有时间,要和朋友一起出去旅行。” 他很想知道,为什么戚闻骁会对一个不算重要的“小丑”这么执着? 电话那端的声音顿了顿,尽力掩下那股带着烦躁的怒意:“哪个朋友?是不是陆……” 段殊打断了他的揣测,答案暧昧不明:“很重要的朋友。” 然后不等对面继续发问,他就挂掉了电话。 刚订完酒店的黎嘉年倾身过来,似笑非笑:“是谁的电话?陆律师?” 段殊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清澈眼眸中映出的自己,如实作答。 “一个玩具。” 十三个小时前。 段殊独自待在不再有任何酒红色的房间,准备关灯入睡,迎接第二天的到来。 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敲击声短促有力。 他打开门,便看见了陆执。 陆执嘴角的青紫几近淡去,看来这个世界里的医生的确很擅长处理伤痕。 “有事吗?” 陆执的视线在他过分朴素的棉质睡衣上掠过,保持了绝佳的克制,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如果你真的想学画画,我会替你找最好的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