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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人不偿命地补充:“而且理论上来说,人的视线都会先看到个子高的。你太矮了,我没看到你很正常。” 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盛旭被他给气笑了:“我不帅吗?” 盛明稚迟疑,顿了下:“不吧。一般般。就,大众脸?普男?” 盛旭“哈”了一声,继续找茬:“还有我哪里矮了?我能有你这个矮子乐矮?” 这一句直接戳到了盛明稚的雷点,他猛地提高声音:“我怎么矮了?十五岁有一米七已经很高了,而且我还年轻,还能长。你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心底善良一点,攀比心怎么这么强?你不要比不过同龄人就来欺负小孩行吗。” “行。”盛旭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冷飕飕道:“那你让你又高又帅的嘉延哥给你搬东西吧。您王子殿下的东西太高贵,我这个普男不配。” 盛明稚:…… 盛旭说完还真的撂担子不干了,把卧室的电视打开,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着电影。 剩下盛明稚尴尬无比的站在原地,他看了眼陆嘉延,对方似乎在回微信,没看他。 念了大学,陆嘉延的朋友应该更多了。 盛明稚知道他高中的时候就很受欢迎,而他唯一跟陆嘉延共同认识的人,就是他哥。 他这才想起跟陆嘉延打招呼,搜肠刮肚半天,硬是挤出了几个字:“嘉延哥,好久不见。” 陆嘉延回微信的空隙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冷淡地恰到好处。 然后空气就直接尬住。 盛明稚心里一空,说不上什么滋味儿。 四个月不见,陆嘉延跟他好像变得更不熟了。 他犹豫了会儿,还没有那么厚脸皮。 让一个外人来帮自己搬东西。 沉默半晌,盛明稚赌气不跟盛旭讲话,自己提起了行李。 谁知道就在他提起行李的一瞬间,手上的重量一空,是陆嘉延帮他提了过去。 盛明稚感觉自己手指不自觉的蜷缩了一下。 他对盛旭是挺不客气的,但是对陆嘉延莫名有种尊敬。 大概是对方总是清清冷冷,看上去像朵高岭之花。 跟他哥那种开的又sao包又红艳艳的大喇叭花有着天壤之别。 盛明稚局促地开口:“嘉延哥,我自己来就行。” “那怎么行。”陆嘉延声音清冷,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了手机,轻笑声:“我要是不帮你搬东西,你不是白夸了吗。” 他顿了下,道:“我们大人不占小朋友的便宜。” 盛明稚被他一句小朋友说的尴尬无比。 低下头,眼神却不小心瞥见陆嘉延一截手腕,戴着一条细细的发圈,坠着一颗小草莓。 他的目光凝滞了一瞬。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盛明稚从梦中被惊醒。 梦里的陆嘉延还保持着少年时代的冷淡脾气,时隔多年都让盛明稚记忆犹新。 所以物以类聚这句话是有根据的。 陆嘉延就是跟他哥在一起混太久了,所以才会越来越嘴贱,每次都能精准的踩到盛明稚炸成一片的狐狸尾巴。 他醒来后口渴的要命,一看时间,自己才睡了半小时。 大概是晚上喝了太多酒,杯子里的水被他喝完了,盛明稚只好穿上拖鞋下楼接水。 到了中岛台,他犹豫了一下,拉开冰箱门,兑了一杯蜂蜜水。 不知道为什么,梦境中的陆嘉延莫名跟今晚的陆嘉延重合起来。 盛明稚忽然发现,虽然他这位便宜的商业联姻老公又自大又毒舌又嘴欠。 但也确实帮了他很多忙,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陆嘉延的温柔似乎都隐藏在重重情绪之下,细水长流,不易察觉。 今晚上帮他撤掉热搜,帮他挡酒也是。 盛明稚回忆起陆嘉延刚才上楼时候的表情,有点心虚。 陆嘉延看起来好像确实挺不舒服的。 他犹豫再三,把蜂蜜水放在了托盘内,敲响了陆嘉延的卧室门。 谁知道,陆嘉延竟然没锁门。 盛明稚一敲,门就自动开了。 房间里黑漆漆一片,连个小夜灯都没开。 盛明稚愣了下,大概没想到陆嘉延睡得这么早。 轻微的夜盲让他在黑暗中摸索地格外艰难。 他轻声开口:“嘉延哥。你睡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呼吸声。 盛明稚若是这个时候听觉稍微灵敏一些,就可以听出房间里的呼吸声有多么不正常。 那根本不像是一个人熟睡之后发出来的浅浅呼吸。 更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一般,挟裹着浓倦的情欲,绵长又沉重。 盛明稚借着手机微弱的光,勉强走到床边。 他半蹲在地上,把蜂蜜水放在床头柜,迟疑了下:“陆嘉延,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给你兑了蜂蜜水,放床头柜了。” 说完,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太殷勤了。 于是盛明稚连忙补充一句:“你爱喝不喝。我走了。” 说走了,但盛明稚的脚步就跟定在地上一样。 自己都纡尊降贵给他端水,递了个台阶下了,狗男人怎么还不理他?! 盛明稚想起刚才那个梦境,生着闷气。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陆嘉延必须搭理他一下。 盛明稚伸手去推他,结果还没碰到,手腕就猛地被陆嘉延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