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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远小镇上收不到几个台,秦初调了一圈,发现当地卫视正在播江浔的电影。 江浔拍的戏,无论是电视剧还是电影,秦初全部看过,连台词都能背下来,此刻竟也能看的津津有味。 江浔洗完澡出来听见自己的声音还愣了一下,走到电视机前一看:“怎么看这个了。” “没有别的。”秦初说,盘腿坐在床上吃剥好的柚子。 房里空调还算给力,并不冷,江浔上床后摸了把秦初的脚腕。 秦初分了点柚子给江浔,江浔把枕头放在背后靠着,摇摇头:“你吃吧,我刷过牙了。” 俩人没这么躺一起看过自己的戏,别的倒是没少看,江浔看了会儿电视,再看看边吃水果边看电视的秦初,忽然有些恍惚,这情景仿佛回到刚结婚那两年。 他这样想着,秦初就问了句:“浔仔,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很像以前?” 江浔挑起眉:“叫我什么?” 秦初笑眯眯地回头看他:“浔仔。” “不像。”江浔不配合地说,“以前你不这么喊我。” “嗯。”秦初转了回去,把吃完的柚子皮放在床头铺好的餐巾纸上,“总要有点改变的。” 江浔盯着秦初后背看了半晌,说道:“那也不像。” 秦初不解:“为什么?” 江浔从后攥住秦初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身上来:“以前你不会和我说这么多。” 第24章 第9天(1) 房间里关了灯,很安静,俩人各占一边躺着,中间留了条窄窄的缝。 就在几天前,他们还这样睡在一起,当时外套裤子都没脱,背对着背凑活了一宿。 “哥,”江浔在黑暗中喊了秦初一声,“咱俩这样是不是挺不应该的。” 离了婚还同床共枕,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应该,他俩哪怕分开一个和大图睡,一个和周礼睡都说得过去,可谁都没这么提。 秦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和江浔有许多的心照不宣,以前是没人点破,出来这么些天彼此反而诚实不少。 秦初翻了个身面朝着江浔,他的手就放在俩人中间那道缝隙上,指尖能碰到江浔的睡衣。 “你后来为什么不叫我‘哥’了?”秦初问。 江浔没反应过来:“嗯?” 秦初说:“刚在一起的时候,你经常喊我‘哥’,后来就很少叫了,为什么?” 俩人是闪婚,说白了结婚的时候连对方这个人都没了解透,秦初比江浔出道早,资历深,是圈里的前辈,喊“哥”是应该,而且这个称呼本身也亲昵,能拉近距离。 没得到秦初的时候,江浔只能把他当成哥,得到之后又不想一直让秦初挡在他前面。哥哥这个身份是一种责任,江浔想做秦初的大树,而不是一个万事依靠他的弟弟。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不可靠,你知道的,那时候外面传的很难听。” “那现在呢。”秦初又问。 江浔这几天都没喊过秦初的名字,一直叫“哥”,大图有事没事还爱调侃他们,有时找不见秦初了,就问江浔“你哥呢”。 “现在无所谓了,咱俩离了,我也没必要让自己一直那么可靠,怪累的。” 从前江浔为了让自己变的可靠付出许多,他想给秦初安全感,让这只孤雁有一个温暖的巢,让他有惦记的归宿。现在他说不想再那么可靠了,累了,可秦初依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可靠。 秦初安静一会儿,然后说:“我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婚,后来他们各自组建家庭,生了小孩儿。我这周住在我爸家,下周住我妈家,也能算的上父母都在身边,但我和他们都不亲近。” 秦初的家庭网上随便搜一搜都有,比他说出来的还详细得多,江浔自然了解的清清楚楚,只是在一起这么多年,听秦初主动提起来的次数寥寥无几。 “我在想要撒娇的年纪没找到纵容我的人,后来长大一点,也没能学会依赖谁。”秦初碰到了江浔的手腕,指尖往回一缩,“我靠自己习惯了,但不代表你不可靠,我就是想说这个。” 江浔也翻过身,漆黑的夜里,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能捕捉到对方的眼睛。 “这算是对我的肯定吗?”江浔在被子里摸索着,捉到秦初的手。 秦初没有躲他:“现在肯定,是不是晚了?” “嗯,晚了。”江浔把他的手带上来,嘴唇贴着手背,“不过我还是很高兴。” “对不起。”秦初的指节松散的和江浔搭在一起,他微微紧了紧,感觉到来自江浔的湿濡的气息含着他的手。 江浔一说话,嘴唇就蹭着秦初的手背:“没关系,我也有不好的地方。” 秦初诚实地说:“对,你也有。” 江浔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向你道歉。” 说完俩人又各自沉默一会儿,秦初捏了捏江浔的手:“江浔。” 江浔答应着:“我在。” “你想找的答案,快找到了吗?” “嗯。”江浔说,“快了,找到告诉你。” 这晚俩人是面对着面,扣着手睡的。在婚姻的后期,他们几乎没有向着对方睡觉了。 秦初对江浔道了晚安,身边这个人的呼吸频率和手掌温度与记忆中别无二致,可秦初少有的贪心起来,他发觉这种亲密的手指纠缠让他的心很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