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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铮悲痛地闭起眼,运了半天的气才将衣服穿好,走到门边,带风给劲地一把拉开卧房门,耳朵贴在上面的沈辉差点被闪得撞到这人身上。 尴尬地对周铮咧嘴一笑,沈辉用手指着楼下,刚想再解释,却猛然发现对方脸色犹如锅底黑,身上仿佛腾起无形的赤焰…… 他惊呆了,问周铮这是怎么了。 周铮一个字没说,把门摔上一个人往前走,沈辉跟在屁股后面追问。 快到楼梯口,周铮猛地转回身,用手点了点沈辉,两指分开,对他比出一个‘二’的手势。 对方完全懵逼,胡猜着:“二点?两个人?你和我?胜利比V?……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两次…… 整整他妈两次的快乐时光被这兔崽子给搅合了! 怒火噼里啪啦在周铮体内熊然,沈辉毫不气馁仍旧跟着问来问去,就在走过拐角正对窗户的阶梯时,周铮一把揪过后面的沈辉往窗户外面送,沈辉吓得两手扒紧窗框,半身探在外面,扯着脖子喊:“我的妈呀!……救命啊!周铮,周铮我错了!!婉婉,救我啊,我靠,我他妈要掉下去了!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 … 另一边,巴蒲。 放下手机,拿过搭在椅背上的睡衣草草穿上,岳念廷没系扣子,开门走出书房,来到套房卧室前,他拧转把手推开一条门缝。 巴蒲比内地时差要早,即便此刻午后骄阳灼热,也无法穿透拉紧的厚重窗帘,卧室内光线昏暗,床被凌乱,韩小毅睡在岳念廷床上,中间的拉门关合着。 岳念廷进去,看了眼熟睡的韩小毅,打开大衣柜门,换上正装,站在穿衣镜前他低头系着衬衣腕扣,岳念廷向来不爱打领带,抬起头对着镜子拨弄了一下衣领,伸手去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他开门下楼。 车等在门口。 坐上后座,岳念廷让老陈开车。 车缓缓行驶出别墅区,老陈开了一会儿,回头问:“韩小毅还睡着?” 岳念廷淡淡应了一声。 像是有什么想不通,老陈不断分析道:“这事就怪了,昨天下午他还好好的,说是闲得烦,想去超市溜达一圈,我还问他要不要开车去,他说走着才有效果,乐呵呵地跟我说正好健身了,怎么晚上回来就……” 岳念廷没说话,垂下眼,目光落在自己不断互搓的两指上,他抬头望向车窗外,飞速后移的景物不停消失在视线外…… …… 昨夜周铮没打电话过来,他也没机会给他打,因为韩小毅的缘故他无法脱身,几乎折腾了一整夜。 韩小毅下午离开的别墅,将近晚上十点才从外面回来,其间手机不通,一直联系不上,陈国生焦急地在前厅门口来回转悠,直到缩紧肩膀,环臂抱住自己的韩小毅拖着沉重步伐出现在眼前,陈国生悬起来的一颗心才落下了肚。 刚想上去发飙,韩小毅面色透出不正常的红晕,浑身发冷似的打寒颤引起了陈国生的注意,韩小毅抬起头,对陈国生笑了下,张嘴念出对方名字时人一头栽下去,陈国生眼疾手快,一把将韩小毅托住…… 就是不摸额头,也知道韩小毅在发高烧,他全身guntang得要自燃了一样,陈国生把人打横抱起,大喊着岳念廷的名字,往套房卧室方向快步而去。 放在岳念廷床上时,这个人迈步进了卧房。 在监狱岳念廷就知道韩小毅体质敏感,很容易高热,那时他会私下塞一些退烧药给他,看着韩小毅通红guntang的脸颊,因为血液急速流通鼻翼一扇一扇喘着气,痛苦地紧闭双眼的样子,岳念廷知道他的烧已经很高了。 转过头,他对陈国生说:“给他输液,先把温度降下来。” 推来输液架,陈国生为他下针。 岳念廷站在那里,从头至尾细细去看韩小毅,拉了把椅子坐到床边。 此时韩小毅手背的针头和架上悬挂的输液管已经固定好,陈国生将他的鞋脱掉,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想让他躺得舒服点,T恤下摆无意间被撩起,一大片红印出现在小腹上…… 摆了下手,岳念廷示意他停下,亲自上手去解韩小毅的皮带,拉下裤链露出内裤的白边时,他犹豫了,对陈国生说:“还是你来吧。” 陈国生有些茫然。 “查他下面。” 说完后,岳念廷起来,拉开床柜抽屉拿出烟和火,把烟咬在嘴里,他开门出去,靠在墙壁上搓开打火机。 烟头引燃,烟气很快弥漫口鼻,尼古丁在肺中循环,岳念廷极尽享受地闭上眼,对搓着手指,即便现在已经不是馋烟的反应,他也喜欢这么做,这是他思考时惯有的动作。 不一会儿,老陈出来,岳念廷看到他,把烟灭掉,带他上三楼的书房。 锁好门,他来到窗边,回头看陈国生。 “他下面有问题,前面后面都很严重,”陈国生语气凝重:“后面撕裂了,大腿内侧被打过,前面尿道口都有损伤……” “被清理过吗?”岳念廷打断他。 “洗过,都很干净,但伤是藏不住的,”陈国生长出一口气,他有些愤怒:“这帮畜生,他明显是被……” “听着,”转过身,岳念廷直视陈国生,声音不大,嗓音却很低沉:“你一会去周铮卧室,详查每一处地方,拿走他对外联络或是任何你认为可疑的东西,放在你手上保管,如果你认为这里根本没有安全的地方,那就直接毁掉,听明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