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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将过错算到无辜的孩子身上,他试着为漠北辩解,但他无法为监控里漠北的行为做出解释,他也有犹疑。 换而言之,他无法做到无条件地去相信和维护一个孩子。 他最后什么也没说。 真相就这么被漠北平铺直叙地说出来,但如今真正在意真相的又有几个人。 没人想为他正名。 现在听到漠北这么说,他很是内疚。当初在猜疑和揣测发生时,他应该第一时间站出来,而不是选择沉默,让漠北承受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第21章 吃不够的糖 “叔,对不起。” “该道歉的不是你。”漠闻与拍拍他的肩。 漠北摇了摇头,“不单是这一件,还有小宇的事,是我手没个轻重,才害得他摔下楼。” 漠闻与没有立马接话,停了几秒,说:“都过去了。你当时状态不好,小宇太顽皮老黏着你才有这一出,现在人也没事了。我们......从来没有怪你,不必道歉。” 说是这样说,但这是横在漠闻与心里的刺,自己的孩子被人手一挥摔下楼,留了块不大不小的疤,做父母的说不心疼是假的。他不愿过多回忆。 漠北没回答了。 他还记得当初小宇额头流血,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张莉又心疼又愤怒,一个劲地指责他,他习惯了张莉的脾气,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 让他意外的是漠闻与看向自己的眼神,只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里有探究、责怪、愤恨,像是淬了毒的刀。 就像,父母葬礼上人们看向自己的眼神。 他不断地向他们道歉,但没人理他,自己仿佛不存在,他们忙作一团,一句话也没说就带小宇去医院,房子里只剩漠北一个人。 一直到半夜他们回来,也没人和他说一句话..... 等他后来记忆恢复,才多少明白漠闻与那样复杂的眼神。 他以前会觉得委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样看自己,现在他觉得自己连委屈的资格都没有——他有罪,遗忘有罪,发愣有罪,他是肇事者的帮凶。活该如此。 俩人沉默的空档,漠闻与的手机来了电话。 他刚接起来,电话那头的人催着他回去,声音有些暴躁:“还不回来?你半个小时前和我说下班了!” 漠北听出是张莉的声音。 漠闻与典型的怕老婆,赶紧好声好气地哄:“这就回去,这不是外面忙吗?” “你干什么去了?” “我......来找漠北,和他说点事。”漠闻与有些含糊其辞,没明说具体什么事。 电话那头噎了一下,显然没预料到这一出,有些没好气地说:“找他干嘛,能有什么事,搬出来就没联系过,你当初也是傻,想也没想就把人接回来,对人好,人还不一定领情呢,养不熟的白眼狼......” 漠闻与啧了一声,皱了下眉,很不喜欢张莉这样刻薄的语气。 电话声音不大,漠北就在他身旁坐着,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刚还向漠北夸了一下自家妻子的好,这就上赶着打自己的脸,这让漠闻与有些尴尬心虚,他赶紧掩住话筒,语气不快地打断电话那头的人:“我等下就回去,就这样,挂了。” 临走时,漠闻与将银行卡交给漠北,密码是他的生日,还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找他。 漠北推拒,说这钱他不要,放在漠闻与那里,就当是还这几年的费用。 漠闻与生气,说这是什么话,见什么外,最后强硬将它塞进漠北的背包里,然后急匆匆道别,脚底生风似的溜了——挂老婆电话已经是危险行为,再来个晚归,指不定要搭上对膝盖骨。 漠北看着他小叔的背影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视野里。 他在石椅上发呆了一会,最后拿起背包,缓缓起身,路过那棵银杏树的时候,漠北脚步一顿,随后绕到那棵树后——那里没有人,原先站在这里的人也走了。 在他意料之中,知道刚刚那些事,后悔靠近自己了吧。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有点失落。 最后还是剩他一个。 他想回家了。 ———— 漠北折回宿舍收拾一下东西,和黎淼打了声招呼,说周末回家住,如果查寝的话麻烦帮他和宿管说一声。黎淼拍拍胸口,说包在他身上,临走的时候还给漠北塞了一把糖。 黎淼说:“不开心的话,就吃点糖,转移注意力。” 漠北笑了一下,和他说谢谢。 出门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小雨,深秋里的雨细密,给苏城蒙上了一层雾色。 漠北撑着伞在路边等车,雨点伴着寒气斜斜打在他身上,洇湿了大半截衣服。 他的视线落在自己握着伞柄的手上,指节很快就因受冷泛红。 他想起花坛下给自己暖手的方野,第一次觉得下雨天很冷。 他将空出的一只手揣回口袋,摸到了口袋里的糖。他拿了一颗出来,透明糖纸折射出七彩的颜色,裹着一颗圆圆的,黄澄澄的硬糖。 他轻轻咬开包装,将糖衔进嘴里。黎淼给的糖甜中带酸,有股淡淡的柠檬香,是他很喜欢吃的那种糖,甜味冲淡了唇舌间的因吃药沾染上的苦。 他吃了好几颗,仍觉不够。 从前一颗糖就能让心情变好一点,现在却怎么吃都感到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