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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权臣 第126节

    这点疑虑与躁郁,如钢锥钉在沈柒心底,痛得隐秘而尖锐,使他油然生出一股冲动——再见苏晏时,定要硬下心肠,动用些强厉手段,逼问得清清楚楚。

    可此刻他把苏晏揽在怀中,只觉抱住了天边霞月与一池梅香,心是软的、醉的、guntang的,能硬起来的大约唯有一根麈柄了。

    苏晏舌尖尝到甜腥味,才发觉把对方的手指咬出了血,忙松口呸掉,又用手肘向后捣,说:“撒手!”

    沈柒非但没撒手,还将他身躯扳过来,面对面地凝视着,哑声道:“让我瞧瞧……”

    最后一抹夕晖已落下西山,但天地间仍有蒙蒙的余光,沈柒仔仔细细地看他的娘子,“晒黑了点儿,可还是白……高了半寸,肌rou也结实了些……长大了啊。”

    苏晏在这饱含情与欲的目光下打了个哆嗦,滑入温泉中,只露出个脑袋,雾气把他的脸也扑热了。他有些不自在,岔开话题问:“你怎么出的京?”

    “有个案子涉及大兴县令,我出京公干,顺理成章。”沈柒挨着他坐在池底岩石上,任由胸腹敞在寒风中,“你是不是一直介意离京那日,我没来送行?”

    苏晏还在想着“大兴”好像是依附都城的京县,此处似乎就在大兴县地界内,忽然又听沈柒提到送行之事,一口恶气梗在喉头。他翻了个白眼,“谁介意了?那么多送行的,不差你一个。”

    沈柒挑眉:“谁去送行,我猜猜……太子?皇帝?还有那个江湖草寇,送着送着,就把自己送上了你的马车?”

    苏晏没好声气道:“关阿追什么事,别总捎上他。”

    “阿、追?叫得真亲热。”沈柒冷笑连连,“在床上也这么叫?”

    “……胡说八道什么!”苏晏恼火地挥了他一脸水,转身就往放衣物的岩石去。

    沈柒恶狼叼食般扑过去,将苏晏的后背抵在岸边光滑的暖石上,一只手擒住他的双腕压在石缝草丛,自身就往他腿.间挤。

    苏晏上身被禁锢在池岸,下.身仍在水中,双腿被浮力托起,难以使力并拢。那温泉水又滑腻,教对方轻易便挤了进来。

    感到怒发的凶器顶在臀缝间,苏晏心慌意乱地用力踢踹,水花四溅。沈柒故技重施,另一只手掌捂住他的嘴,附耳威胁:“你真想把高朔他们都叫过来参观?”

    隔着三百步林野,只要高喊一声,锦衣卫们就能听见,即刻赶来。故而之前他和沈柒说话时,两人都压低声量,不想被人发现。但苏晏没料到,沈柒阴晴不定说发疯就发疯,连最起码的脸面都不要了,竟想在众人围守之下做这种事。

    他在对方手掌下“唔唔”地摇着头,知道自己挣脱不得,一心指望耳力过人的荆红追赶来救场。

    谁知荆红追平日里属猎犬的,对任何靠近者都充满戒备,关键时刻居然掉链子,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妈的一个都靠不住!兄弟是假的,保镖也是假的,人果然只能靠自己!苏晏气冲冲地想。

    沈柒枪挑辕门,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这么抵着,将烫热的胸膛压在苏晏身上。他在苏晏耳边急促地喘息着,片刻后呼吸渐缓,沙哑道:“你为什么要护着他?”

    苏晏从声音里听出了委屈。

    一个、委屈巴巴的、意图性侵犯……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

    “我谁也不护……”苏晏咬牙,从力道略松的指缝间挤出后半句话,“就护我自己!”

    沈柒忽然轻笑一声,“要真是这样,也好。我会护着你,你只需护着自己就行了。”

    一瓣腊梅落在他手背,他慢慢松了手,见另一瓣又飘飘悠悠地飞下来,毫无遮挡地落在苏晏紧抿的嘴唇上。

    是雪白上的一抹薄粉,是薄粉上的一点嫩黄。

    沈柒在最后的天光中俯身,双眼也像这池温泉,掩着湿润而潮热的雾气。他慢慢低头,舌尖把苏晏嘴唇上的花瓣卷入口中。苏晏在舌与唇的轻柔触感中微微战栗,只觉漫天彤云都覆盖在了自己身上。

    一阵暮风吹拂,落梅满池,亦洒了他们一身。

    沈柒用鼻尖轻拱苏晏的前额、脸颊、鼻梁、嘴唇,像头敛尽爪牙的野兽,将凶暴本能压制在汹涌爱意之下。

    他低沉地说:“我被下了诏狱,整整十五日,披枷带锁,吃冷水馒头,睡粗布草窝。”

    “诏狱……”苏晏睁大了眼,“是皇爷的旨意?为什么?”

    “他知道了,你被下药那日,是我送你出的皇宫。他怀疑我们有染。”

    这怀疑,呃……也没错。苏晏对皇帝有着瞬间的心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个颠荡狂乱的黄昏与夜晚。

    在药力的催发下,他就像一颗被层层剥开的莲子,被人细细地研磨品尝,连内中一点苦涩的莲芯,都被渴切地嚼了个精光。更可怕的是,莲子竟然不觉得痛楚,甚至还几度沉沦在甘美的情欲中。

    眼下也是黄昏与夜晚交接之时,他正与沈柒肌肤厮摩,恍如当日重现。

    情欲、情欲,究竟是因情而生欲,还是因欲而动情?

    苏晏也有些迷茫了。

    手腕间的束缚不知何时松开,他恍惚地搂住身上人的脖颈,就像那天一样,沿着满背惨烈伤疤一寸寸往下抚摸。

    “……新rou怎么还不长?”他轻声问。

    “没这么快,也许要过三年两载,也许再也不会长了。”

    “诏狱阴湿,寒气侵体,又受枷锁重压,伤处是不是很疼?”

    “还好,就是心焦,百念丛生。想你被迫离京,会不会难过。想你不见我来送行,会不会失望。想你当时穿哪身衣物、插哪根发簪……瞧不起自己琐碎不落拓,又忍不住一次次地想,从草垫到牢门来回踱,煎人得很。”

    沈柒语气十分平淡,苏晏却从中听出了那时的煎熬,心中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你介意我没来送行,是不是心里也有我?”沈柒问。

    “我没……”没介意,还是没上心?苏晏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后半句。

    沈柒追问:“在陕西半年,你想不想我?”

    苏晏觉得这温泉水太热了,哪怕只泡着下半身,也熏得他脸颊发烫、呼吸不顺。他有些无措地想要逃离这热源。

    沈柒看穿他的逃避心态,坚决不给他一点退缩的空间,双臂越发收拢。

    苏晏宛如落网的飞鸟,奋力扑腾翅膀,两个小爪子乱挠乱抓。沈柒知道这是最后的挣扎,低头狠狠吻住了他的嘴唇。

    这个吻来势汹汹,但强制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对方轻微而凌乱的回应彻底瓦解。

    ——这是苏晏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状态下的主动回应。沈柒心底涌起一股狂喜,缠绵地挑动他的唇舌,诱惑他进一步沦陷在自己编织的情网中。

    苏晏意乱情迷地回吻着,荡漾的热流包裹着他的身躯,也熨烫着他的心。

    而他的脑子,混乱得像个加速万花筒,飞闪着语无伦次的字眼:这该死的基佬壳子,该死的特务头子,还有这该死的朝代……我是不是药丸……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真的……改天我得找个美女试试,阮红蕉挺好……据说男人的生理反应不受理智控制,爽就行……妈的,居然真被个男人摸硬了!

    苏晏长长地抽口气,睁开眼,用力抓住了沈柒的胳膊。

    沈柒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紧张之色。

    并非初次,但他却惊慌得像个处子。

    必要时候,他可以藏好自己的灵魂,然后放逐不属于自己的皮囊,让它随波逐流,以求安全。但此刻,他的灵魂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钉在rou体内,他逃不了了,所以紧张,所以惊慌。然而再紧张惊慌,他也没有高声喝止,没有拼死抵抗。

    这股力量的源头,也许正是……沈柒目光微闪,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眶顷刻赤红,紧紧握住苏晏的手,摁在自己胸口。

    “相公想把心活活掏给你,”沈柒嘶声说,“一口一口地喂你吃下去。”

    苏晏笑了,眼角渗出些微泪光,映着天际初现的暮星,“我才不要吃,又不是野兽……上次你咬我,还说要活活吃了我……你这人从骨子里透着血腥味,难怪他们都怕你。”

    沈柒怔住,“所以……你也怕我?”

    苏晏摸了摸沈柒坑坑洼洼的后背,温声道:“我不怕你,我怕疼。”

    他甚至也不怕死,但真的怕疼。无论身体的疼还是心里的疼,他都吃不住,他从来就不是个硬汉,五十廷杖都能叫他后怕至今。所以宁可把底线一退再退,宁可心大到受完伤害过后即忘,因为这样就不容易疼。

    可现在,他惯于出窍的灵魂被拖回了躯壳内,绑定在一起。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他第一次生出如此真实的自我存在感,属于前世的rou体,和不知飘忽在何处的原主的残魂,仿佛在这一刻彻底消亡。

    他就是苏晏,灵rou合一的苏晏。

    沈柒亲吻他的眉心,郑重立誓:“我不会让你疼。”

    苏晏犹豫着,带着期待,建议道:“那我们就不继续了吧,心意到了就行,这样比较保险。话说回来,其实做兄弟也挺好,真的,老婆会绿你,但兄弟永远不会。兄弟为你两肋插刀,老婆搞不好还会插你两刀……”

    沈柒脸色一黑,觉得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像在捂一块扔进温泉的石头。捂热了,热得烫手,甚至快要融化,可一旦把它拿出水面,不多时,又恢复了英雄本色,简直令人绝望。

    “苏清河!”他咬牙切齿,“你是不是真给我戴绿帽了?这下不cao死你,我就不叫沈七郎!”

    苏晏还没来得及分辩,一条腿就被高高抬起,挂在对方肩膀。

    沈柒将他身躯半侧,推至池边石面的平坦处,自己单膝跪着,挺起胯下粗硬阳物,是直捣黄龙的架势。

    “别!你敢直接进来,这辈子都别想再挨老子!”苏晏果然受了惊吓,又担心被外围的锦衣卫听见,话一出口就压低了音量,听起来毫无震慑力。

    沈柒故意不理会,和着水波的拍打,用饱满guitou一下下戳刺闭合的后xue。

    苏晏这才发觉,在温泉里泡了两刻多钟,浑身肌rou都泡软了,连同后庭处,也是酥软的。温泉水天然滑腻,guitou带着热流微微顶入,非但不疼,还别有一番熨帖感,竟是连扩张都不需要仔细做了。

    沈柒三进两退,进多退少,不消片刻整根没入。

    苏晏只觉下身被塞得满满当当,不仅是后xue,就连身体深处也被膨胀的roubang开辟出一条通路。肠rou向周围撑开,又极不甘心地往内收缩,紧紧包裹住硬物,一浪一浪地推挤,似要把侵入者挤出去,又似将它吞得更深。

    沈柒舒服得头皮发麻,大喘了口气,忍着不动。

    ——倒也不是故意磋磨人。而是因为之前见识过,知道这条花径的厉害,尤其是刚进去时刺激最大,若是一个不慎没把持住,轻易出了精,那可就什么老脸都丢光了。

    沈柒把长枪先杵着不敢乱动,低头舔吮身下之人光裸的肩膀、侧露的半边胸膛,将因为寒意而挺立的一粒殷红rutou含在唇齿间,用舌尖来回拨弄。

    苏晏羞赧不已,又时刻担心被人瞧见,以手背遮住眉眼,轻轻地喘息战栗。湿漉漉的乌黑长发垫在身下,衬着他曲起的手臂,像墨色绸缎上的羊脂白玉,点缀着不时飘落的朵朵黄梅。

    沈柒被这幅景象撩得血脉贲张,坚如铁的孽根又涨大了两分,表面青筋跳动,迫切想要冲刺攻伐。

    而苏晏适应了体内的异物,从被填满的鼓胀中,逐渐生出一缕奇异的酸麻。微微的酸麻,很快变成了难耐的痒,像细须搔拂,像虫蚁爬咬,只恨不得用什么火热硬物狠狠研磨,方能止痒。

    他情不自禁地扭动了一下腰身,像个无声的邀请与催促。xue口饥渴般不断翕合,粘稠清液顺着结合处渗出,迅速融在泉水中。

    这要是还能忍,就该立地成佛了。沈柒眼角赤红,在苏晏的rutou上咬一口,逼出一声低呼,问道:“要不要相公动?”

    苏晏眼中盈着薄泪,咬唇吞下呜咽声,不住扭腰,将臀往对方胯下送。

    沈柒不满意,用力一顶后,孽根边捣磨四壁,边慢慢抽将出来,guitou卡在xue口处绕圈,忽然退走。

    苏晏因瞬间的空乏而骤然失控,猛地睁眼,伸手掐住沈柒胳膊,失声道:“别走!”

    沈柒重将guitou抵住入口,逼问:“叫我什么,忘记了?”

    “七郎……”苏晏极小声地哼哼,感觉对方又要撤兵,只好补上,“相、相公……”

    沈柒顶进去,听见苏晏发出了一声满足与渴求交织的叹息。他被yuhuo焚烧得快要失去理智,但为了彻底击溃身下人的防线,仍极力忍耐,缓缓来回拖曳。

    苏晏抽着气音抓挠他:“快、快动……”

    “怎么动,你说。”沈柒的声音暗哑不堪。

    苏晏羞耻得全身泛红,闭上眼胡乱摇头。沈柒找到他体内最为得趣之处,重重撞了一下,旋即抽身而退。苏晏顿时全盘崩溃,什么原则底线都抛到脑后了,碎声呻吟:“啊……就这样动……好哥哥,用力cao我……是那处!嗯啊啊……”

    ——他再迟一息,沈柒就要举国投降了。

    这呻吟声虽然微弱,却像烈火浇油,沈柒再也控制不住,狂暴地抽插起来。股rou互相拍击发的“啪啪”声,被哗然的水花声淹没。

    苏晏在欲海中翻滚,不断被浪峰冲上高潮,浮浮沉沉身不由己,发出近乎啜泣的蚀骨呻吟。在欲死欲仙之际,他还存留了最后一丝清明,把手指咬在嘴里,不许呻吟变成尖叫。

    沈柒见苏晏快要丢精,及时托起腰臀,让一股股白浊落在腹部腿间。他见这jingye粘稠,初时透着淡淡的黄,后面的色作乳白,比正常的量多,像是积存了许久。

    有些溅射到了沈柒脸上,他用指头抹了往嘴里送,味道浓郁,估摸至少两三个月没出过精,恐怕连手yin都不曾有,顿时对之前的猜疑心生愧疚,觉得自家娘子何止端方,堪称守身如玉。

    高朔这厮在密报中还说,回程之前苏大人和贴身侍卫夜夜笙歌,每天临睡前都要摆弄半个多时辰才肯歇息,简直狗放屁!也不知是紧张过头想当然,还在哪里染上了添油加醋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