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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碾落成泥,随即未婚妻又转头另嫁他人,接踵而至的噩耗,旁人的轻贱,让他心里也不知不觉地跟着扭曲了起来。 明明曾经是那般感激杜如晦在逆境之中都还不离不弃他帮助他的事情的,等到重新登上太子之位以后,却一朝忘得个一干二净。 他这一生辜负过别人,也被旁人辜负,享受过至高无上的权利,尝过下贱的,如同地里的淤泥一样,人人可踩的滋味,更有一人全心全意的喜爱着他,也足够了。 抱着意外的平和的心态,太子最终的闭上了眼睛,周围的死士很是不放心的,用剑又狠狠地戳了两下太子的尸体。 随即斩草除根的将太子的头颅斩下,毫不在意的踢到一旁,紧跟着将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箭丢在了尸体旁。 将现场布置好之后,如同来时那样,黑衣人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长长的街道之上。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夜,总有那么些人一夜彻夜未眠,烛火点至天明。 别管前一日发生了什么,第二日该上朝的还得去上朝,就算他们想要称病不去,抱歉,齐树荣的亲兵会亲自来看望你,如果不是什么大病的话,他们会亲切的送你一起去上朝的。 面对那样傍大腰粗,蛮面凶光的侍卫,文弱的文臣们都跟着沉默了下来,至于武将们,心情也是跟着复杂的不行。 如此,众位朝臣重新的齐聚在了一处,只是这次老皇帝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被抬到了朝堂之上。 齐树荣身披盔甲,银白色的盔甲,猩红的披风上都有被溅上血印子,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满脸杀气的模样让不少人跟着胆怯的垂下的眼眸不敢再看。 既然撕破脸皮,齐树荣便不会再退缩什么,直接睁眼说瞎话的道:“皇上准备禅让于我,众位臣工做个见证。” 光看老皇帝那副面如死灰,浑身颤抖,满脸愤恨的模样,谁也不能相信他话语中的真实度。 朝堂之上,自然就一些愚忠的人,眼瞅着齐树荣如此犯上作乱,俨然一副日月要换青天的姿态,跟着站出来,不满的说道:“皇上想要禅位于谁都有可能,唯独不会是你这个乱臣贼子。 今日你如此虎视眈眈的想要谋朝篡位,来位不正总会有反噬的。” 梗着脖子,一脸愚忠的朝臣如此说道,宽容的一笑,在其他人想着该怎么继续试探他的时候,直接地抽出了放在腰间的刀。 一刀,刚才慷慨激昂的朝臣人头分离,鲜血溅的高高的,溅在了众人的脸上,也包括站在朝臣面前的齐树荣。 面对这样鲜血淋漓的场面,齐树荣满是享受的舔了舔嘴唇,脸上的表情还是如同刚才那样宽仁,此时再没有人觉得他软弱,亦或者是重视好的名声了。 这分明就是个杀神,还是个已然下定了决心,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杀神。 老狐狸们见状都跟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现。 小萌新们简直都要被吓尿了,他们在朝堂上争斗,因为这死的人不算少数,但当着他们的面前脚笑眯眯的,然后脚就拔刀杀人,这委实太吓人了。 在齐树荣这毫不犹豫的说杀就杀的姿态之中,众人也跟着很是懂事的,保持了静默。 眼瞅着时机到了,杜如晦满是正义的站了出来,指责道:“如此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本官今日决不允许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这天下终究还是不姓齐的。” 脚有那么一个鲜血淋漓的代表躺在那儿,尸体都还没凉呢,后脚杜如晦就能够如此大气凛然的说出这样的话,众人瞧他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起来。 只觉得那样昂首挺胸,满脸正义的杜如晦,身影都高大的许多呢。 坐在上手的老皇帝也跟着眼前一亮,也是,如今杜秋桐乃是太子妃,杜如晦就等同是绑在东宫的船上的。 若是老皇帝这条船沉了,那东宫乃至于太子妃还能够让杜如晦有个屁的回报。 有杜如晦出手,也好歹能够拖延一下局势,到时候但他腾出手来,必须要将齐树荣千刀万剐才解气。 今日杜秋彤起的很早,因为她深知,很快就该到自己上场的时候了。 在秦树荣面前,她一向将一个痴情柔弱的女子的形象伪装的很好,对于秦树荣该帮的更是毫无吝啬,想来对方不会起疑。 再加之昨夜她让婢女传的那些话,更会加深的齐树荣心里她想要反水到齐树荣那一派的固有印象。 事实是,她早就已经和杜如晦友好的会晤了,当然了,她不可能直咧咧的把自己的野望给说出来,那样第一个反对的绝对是杜如晦。 一国无二主,眼瞅着齐树荣这样的动作,杜如晦自然也跟着蠢蠢欲动,只是杜如晦身后还有杜家这么一个底蕴深厚的家族,因此性格打算都会更加保守一些。 为此,在两人见面的时候,杜秋彤并没有贸贸然的提什么让杜如晦称帝的事情,只是格外婉转的说道:“近些日子齐树荣有些不太规矩了,看样子是动了叛乱的心思了。 齐树荣虽然对女儿心生好感,但等到他上位,女儿前朝的太子妃这么个身份就足够尴尬了。 这样还不如太子上位,但齐树荣手中的兵马已不可小觑,若是突然和他撕破脸,就怕他鱼死网破,把咱们所有人都给一起扯下去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