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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嘉诚神秘一笑:“说起来,这家店的老板你们都认识。” “正是上回我们在画舫上遇见的袁姑娘。” 是她?韩素娥闻言一怔。 过了快一个月,她差点忘了这个人。 早先她让阿凉去打听关于袁姝的事,阿凉很快便打听了清楚,袁姝那日说的话全是事实,《宵泽录》的原主人的确家道中落,且卧病在床,而前一个月在城南,确实也发生过一起马匹失控事件,当时哥哥偶然路过,出手相助,被不少临街商贩亲眼瞧见。 从阿凉了解到的事来看,对方表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但因为那日在南泠印社,袁姝有意无意地提及“心疾”,素娥始终对于她有些防备。 好久没有听过对方的消息,她原以为这事便告一段落了,没想到…… 她侧头扫了哥哥一眼,见他面色有些不自然,不由微微蹙起眉。 哥哥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是她?”世子想起什么,颇有兴致:“我听闻那家慕泉居占了六间院子的地儿,排场很大,院落设计考究,全照着南方的风格。我们还道是谁这么大手笔,原来是袁姑娘。” 众人听出他话中意味,料想那个袁姑娘应该是家底丰厚,且有些门路,才能得了那么好的地段。 这时身旁的江璇芷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你也见过那个袁姑娘吗?” 素娥惊讶地同她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见她肯定,江璇芷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我听闻她其实是位寡妇,但是她的亡夫是在新婚后没几日去世的,她还年轻,夫家不忍让她守节,便放她回了娘家,仍喊做姑娘。” 还有这事? “我之前在一次宴席上也见过她,”江璇芷又道,“那位姑娘长相确实惹眼,恨不能艳压群芳,虽说不能以貌取人,但她……给我的感觉总有些怪怪的。” 后半句声音小,素娥听得不太清,正要问她时又听她说:“没想到你与她也见过,怪不到上次同她闲聊时,她中途还提起过你。” 提起自己? “她说了什么?”韩素娥问。 江璇芷压低了声音,“她见我俩认识,便问候了一下你的身体,我就如实跟她讲了。” 问候自己的身体?素娥转了转眸,那看来这位袁姑娘真的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也不知她是从哪儿打听来的。 她没有说什么,手中慢慢搅着酥油,打算让人再好好查一查那个袁姝。 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用过酥山,日头没那么晒了,韩沐言又提议去院中捶丸,得到了众人的响应。 在柳汐园有大片空地,遍布着假山树木,又有阴凉,特别适合捶丸。 韩沐言令下人划了块儿地,借着草木和假山阻拦,挖几个洞窝,就成了一个天然的步击场所。 “咱们打满二十筹为胜,怎么样?”谢景渊拎起一根球棍,在手上掂了掂。 几人没什么意见。 江璇芷对这项活动很感兴趣,也挑了根球棍,摩拳擦掌准备一展身手,韩素娥懒得动,坐在一边替他们放筹码。 魏嘉诚看看几人,嚷嚷道:“哎,既然又要比,那不如——” “闭嘴!”江修瞪他一眼,成功地让他住了口。 “你若再赌,我就去告诉肖夫人。” 他说的是对方的母亲,楚国公府的侯夫人。 “你方才不是也挺开心的。”魏嘉诚摸摸鼻子,嘟囔一句,但终是消停了。 两人的来往看得石桌边上的素娥微微一笑,这对好友可真是有趣儿。 令她没有想到是,黄柏也没有参与,而是跟她一样坐在一旁观战。 “你怎么不去?”她有些好奇地问,没察觉自己语气多了些熟稔和亲昵。 黄柏手握着茶盏,里头是冰镇的凉茶,消去了半身暑意。 “热。” 怕热?这位少爷可真是娇贵,一点儿汗不肯出。素娥有些失望地转过头,原想看看他的本事,也打水漂了。 场地上一阵笑声响起,原来是江璇芷将球击飞了去,飞到了旁边的院子里去,魏嘉诚笑得夸张,扶着腰站不直,惹得江璇芷作势要拿棍棒敲他。 其他人都专注于捶丸,韩素娥身边坐着个人,就有些心不在焉。 好一会儿,她清了清嗓子,装作随口问:“今日怎么不见墨一?” “他有事要办。” “哦……”她点点头,“说起来,上次的事情我还没向你道谢。” 在张府,黄柏两次救下她,尤其是第二次面对洛梅时,同她配合得天衣无缝。 今日本是想宴请感谢他的,却又被他让了自己一盘棋。 “不客气。”黄柏将茶盏轻轻地放在石桌上。 韩素娥又忍不住去看他。 上次对方在制止自己的时候,被簪子尖儿划伤的脸,当时自己也未道歉,此时便关心道:“上次,你脸上被划伤的地方还好吧?当时……我不是有意的。” 她视线所及,是黄柏干净的下颌,那道划痕早就不见了,想来是擦了药。 闻言,黄柏也侧过头与她对视。 他淡淡道:“没事。” 素娥转过头,避开他的目光,搭在腿上的手有些不自在地搅着绸帕。 接触过几次,她发现这个人不仅见多识广,身手不错,而且也有些才艺,只是......脾性冷淡,实在不讨人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