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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的,鬼知道她刚才忍了多久,恨不得将被他碰过的地方都搓下一层皮来。 “韩素娥!你、”拓跋阑推开她,冷声道:“我以为你已经想清楚了,没想到你还要做无用的抵抗。” “你以为这点小伤就能伤到我吗?”太天真了,他心想,原来她与自己周旋许久,竟只是为了这么小小的一刺。 “这点小伤能不能伤到你我不知道,”暴露真实目的后,韩素娥迅速与他拉开距离,脸上嫌恶之色不再隐藏,“但是,这银针上附了剧毒,你说,会怎么样呢?” 见他不信,韩素娥唇角又勾起一抹讽意,“你可以试试看还能不能动弹。” 拓跋阑半信半疑间,试着去握剑,果真手臂无力,浑身一阵酥麻,使不上劲。 他大惊间,被韩素娥一把贯倒。 她一手拿着一柄短剑,一手拽住他领口,将锋利的刀刃对准他喉间,对进来的夏兵道:“谁敢上前,我就把他杀了。” 说话间,手上使力,刀锋微微刺破拓跋阑的皮肤,划下一道血痕。 见状,夏兵不敢轻举妄动。 拓跋阑浑身无力,又惊觉自己开不了口,掌心的伤口微微发烫,才知韩素娥竟然说的是真的,确实在那银针上下了毒,使他无法动弹,力气尽失。 颈间的手在微微颤抖,他想示意手下冲上前来,只要快些,便能将韩素娥拿下,他深信她不会真的杀了自己,但无奈口中发麻,无法言语,只能发出嗬嗬之声,双目睁得滚圆。 “你们的主子已经重了我下的剧毒,不出一日便会暴毙而言,我奉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韩素娥盯着面前一群夏兵,镇定自若。 拓跋阑身边的副将犹豫了一下,厉声道:“我们殿下出了事,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我不会有好下场,你们也不会。”素娥轻松笑到,“若想让他活命,你们就不要动西城的百姓。” “哼,你说不动就不动!我凭什么——” 韩素娥打断他,“西城百姓里,有位大夫可以解他身上的毒。” 听了她的话,副将顿住,但神色依然有不信。 “不过,那位大夫也在西城与你们的人马交手,也不知他有没有事,若是被你们的人杀死,那就……”素娥停住,故意没有说下去。 “就怎样!快说!” 韩素娥轻声一笑,眼神看了看被刀子抵住无法动弹的人,“那他就药石无医,死、定、了。” “全天下,就只有那位大夫能解他身上的毒。” 闻言,夏兵的态度变得惊慌起来,一群人也吵了起来。 有的人信了韩素娥的话,让副将快去下令,找到那位大夫,有的人则觉得这纯粹是唬人的说辞,拓跋阑根本没有中毒。 韩素娥见他们还有不信的,高声道:“怎么,你们对自己主子便是如此不忠?真不怕他一命呜呼么?” 她说罢,干脆用力扇了拓跋阑一巴掌,随即对方的唇边淌下一抹黑血出来。 “瞧,毒药已经起效了。” 拓跋阑想要挣扎,奈何无力,又被她死死抵住喉咙,他想告诉部下,自己压根没有吐血,那不过是韩素娥趁扇自己一巴掌是抹在自己唇边的。 但这阵势却迷惑住了副将等人,众人忙制止她的动作。 那夏兵副将问她,“那大夫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韩素娥挑了挑下颌,傲然道:“你猜。” “你为何不肯说!”副将大怒,几欲上前朝她发怒,然而见她又将刀刃往拓跋阑的皮rou里紧了紧,下意识顿住了脚步,只得停在原地,怒目而视。 “你们只要一个人都不杀,那名大夫自然就会没事。”韩素娥扬眉,轻轻道。 副将了然,她不愿说那大夫名姓,是为了保护其他人,免得他们泄愤。 好,好得很。副将阴冷的目光在她身上绕了一圈。 “你最好祈祷,你还能从我们手上逃脱。” 否则,他们会让她生不如死。 说罢便转身走出去,留下几个得力亲兵在此看守。 而拓跋阑此时也恨恨,他们一群人,竟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她这么费尽心机,不过是为了城里那些庶民的贱命,到底有何值得。 韩素娥像是没听见那个夏人的威胁,面色不变,也对屋内几个夏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好无所觉般,仍旧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抵住拓跋阑的脖间。 她神情平静,从容,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有多难熬。 那只受伤的手,仿若感受不到痛般死死勒住拓跋阑,伤口仍旧在淌血,已经将拓跋阑的领口染红了大片。 若不是她腮上点了极淡的胭脂,恐怕那血色尽失的憔悴容貌会引起夏兵的注意。 时间一点点过去,素娥觉得自己快耗尽力气,大抵是因为失血过多,她浑身冰冷,眼前发昏。 听外面的动静,夏人似乎捉住了所有在西城抵抗的百姓,但没有屠杀他们,而是挨个确认哪个是她口中的大夫。 素娥心中算了下,离援兵到来,应该不剩多久了,她一定要撑到那时。 快了,快了,她心想,紧紧咬住牙关。 那只飞到窗前的信鸽,带给她援兵会来的消息,她相信,他不会骗她,一如既往, 耳边隐约传来嘈杂的声音,身下拓跋阑也发出挣扎的动静,素娥心知,是药效的时辰快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