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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机突然的轰鸣声令陆盏眠发懵,紧接着,看着光鲜亮丽的红色轿车顿时熄了火。 怔愣两秒,无可奈何的陆盏眠打开警示示廓灯,下车后,她拿出手机急忙求助拖车公司。 “少爷,盏眠小姐的车好像熄火了。”向威眼尖地看见不远处站在冷风中的女人。 寇骁抬了抬眼,只见女人红色的裙角被寒风吹得翻飞,细白匀称的腿长而笔直,似乎有些冷,她双手环胸时不时地搓搓手,鼻尖透着红,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两道白色光亮的灯光映射在柏油马路上,斜风细雨中寇骁逆光而来,不知是灯光的缘故还是他本身的身体状况,他的嘴唇苍白毫无血色。向威忙不迭从后备箱内把黑色的雨伞撑开,生怕他受冷着寒。 “要去哪里,我送你?”他的话不经意,像是施舍怜悯,眉眼间半点喜怒也不露。 可只有向威知道,他家少爷连车都没停稳,就横冲直撞地下了车,深怕盏眠小姐溜走。 海潮声阵阵,耳畔呼啸的寒风呼呼作响,陆盏眠禁不住寒意缩了缩脖子。 “我没有记错的话,寇先生的常居别墅是在海湾北边吧?可机场在南边,我们压根就不顺路。”跨海湾大桥把申城划分为南北两边。北城经济繁荣,商市大厦鳞次栉比,相较于北城,南城就显得虚假繁荣得多。 许多上班族都会选择落住在南城,而工作单位选择在北城,白天乘坐地铁,不过半小时就能抵达。 “谈生意。”寇骁面不改色地给自己找借口,唇角舒而微动,眉梢带笑,“谈生意会经过机场,顺个道捎你过去,不收你拼车费。” 抿了抿唇,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补充:“当然如果你想给钱,跟向威联系就行。” “……” 寇骁站在风当口,脸部轮廓凌厉的线条被昏沉的光线高斯模糊般,可仍旧倨傲不屑一顾,他的眉骨饱满,山根挺直,薄唇颜色很淡,周身萦绕着远离世俗,清冷如谪仙的味道。 他的这副姿态乖张又讨巧,可这只是表象而已,没有人比陆盏眠更知晓他的伪装。 陆盏眠低头,手机里打车的订单始终停留在无人派单,想必是阴雨天气缘故所以接单司机极少。握拳攥了攥手机,陆盏眠抬眸正视眼前的男人,柔润的唇瓣轻抿,她妥协:“我赶时间,所以麻烦九点前必须得到机场。” 本想钻进副驾驶,远离寇骁。可寇骁像是知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喊她停住脚步,接着熟若无睹地把后备箱里的空纸箱般到副座内,行为幼稚,姿态嚣张。 揉了揉发昏的脑袋,陆盏眠暗念“清心咒”,告诉自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钻入车厢内又是阵阵薄荷的清甜味道涌入鼻腔,原本焦躁不安的心顿时沉静下来,轻轻嗅了嗅,合上眼睛后,她浑身上下萦绕“我要睡觉了,请你莫挨我”的警告。 暖热暧昧的男性味道靠过来时,原本闭着眼睛的陆盏眠倏地瞪大眼睛,滚了滚喉咙,她瞬即双手环胸呈自我防卫的姿态道:“你想干嘛?” 男人薄情寡淡的唇角轻勾,深邃略微狭长的眼睛微眯,像是狐狸般狡黠的模样。 他伸手帮她系着安全带,声音低而泛着磁,“帮你系安全带。” “……” 虽然系安全带上路很重要,但是她是坐在后排,而且暂时不上高速啊? 陆盏眠点了点头,唇角松了松,她用“诚挚无比”的表情嘲讽道:“那可真是劳烦寇少了,如此精心周到让我惶恐至极啊。” 阴阳怪气又古怪的语调怎么听怎么刺耳,向威皱了皱眉望向他家那骄矜无比的少爷,只见原先漆眸阴郁的寇骁此时心情大好,就算是被讥讽也浑然不在意。 陆小姐的魅力就是大啊,能把随时随地会爆.炸的“燃油桶”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向威心虚地挪开视线。 “咳咳。”受了寒的寇骁抬手把手背放在唇边,可嗓子眼里止不住的痒意在作祟。 车厢内的气氛很静,所以他的动静尽管压制到最低,但仍然清晰无比。 向威害怕寇骁这个病娇少爷生病,所以他时不时地将目光放在后视镜上。如若被寇老太太知道他没照顾好寇骁,怕是不仅老太太会责备他,他那精神矍铄宝刀未老的老父亲怕是扛着拐杖就给他一顿揍! 体温升高,从而导致身体阵阵发寒打冷颤,寇骁垂眸靠在皮质靠座上。面上的锐利与冷情统统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孤独,弱小的味道,像只误入迷途的大型猎犬,只是它的脚似乎被猎人的陷阱给牵绊住了。 “你在发烧。”实在良心难安的陆盏眠反手贴在他额头上。 如今虽是初春,但倒春寒来得迅猛,他穿得单薄难以御寒,更何况是骤降温度的夜晚。 昏沉间仿佛看见陆盏眠那张姣好的脸,寇骁吸了吸鼻子将身体往她那里挪过去几分,表情澄澈舒朗的像是阴雨天突然晴空万里,他闷闷地咳,惺忪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应默跟我说,你不会再回来了。”他静默着寸寸逼近陆盏眠,这样令他魂牵梦萦的脸就在眼前。 糊涂话一句跟着一句,“他让我跟他打赌,我这个人呢就没赌输过,可我在你那栽了一次又一次。” 陆盏眠伸手抵住他的肩膀,禁止他再靠前。 许是因为他烧得有些不清楚,所以自动忽略陆盏眠的禁止警告,他置若罔闻地欺身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