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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屿看着她,声音很低:“那我会饿的。” 舒甜鼻子皱了皱,轻哼一声:“饿扁你。” 夜屿低低笑开。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舒甜有些困了。 她忍不住掩唇,打了个哈欠,便缓缓闭上眼。 夜屿侧头看她一眼,将她靠在车壁上,然后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 舒甜仍然有些热,迷迷糊糊的,下意识扯下盖身外袍。 夜屿长眉微动,伸出手来,又为她盖了一次。 他微凉的袖口,不慎蹭到舒甜面颊,舒甜不知是梦是醒,顺势拉过他的手臂,轻轻抱住,头靠过来。 她的脸颊热乎乎的,贴着滑溜溜的衣料,凉快多了。 夜屿心头一动,想抽出手臂,但见她一脸满意地抱着,忽然又有些不忍心了。 夜屿轻叹一声,另外一只手,为她拉了拉盖身的外袍。 舒甜靠着夜屿,面颊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一处靠热了,又换一处。 最终,额头贴上他微凉的颈窝,终于不动了。 夜屿沉默静坐,鼻尖萦绕着她淡淡的发香。 舒甜:“……” 她似乎在说着什么。 夜屿低下头,仔细倾听。 舒甜喃喃:“大人……要快些好起来呀……” 夜屿神情一顿,心底那株滕蔓,又长高了几分…… 第105章 放纵 夜色茫茫。 樊叔站在都督府门口,不住张望。 樊叔问:“大人今日何时出去的?” 门口守卫答道:“不到晌午就出去了。” 樊叔蹙起眉来,有些担忧。 守卫见到樊叔神情,不由得开口安慰道:“樊总管,大人武功盖世,平日也回得晚,应该无事。” 樊叔喃喃:“你不懂。” 樊叔看了看天色,到了夜屿大人喝药的时候了。 他如今虽然食欲稍微好了些,但胃疾的疼痛,却发作得越来越频繁。 以前偶尔断药一天,也没什么大碍,可以靠自我调息压下去。 但如今……断药一天,只怕要疼上一整晚。 樊叔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哒哒的马蹄声传来,樊叔抬眸一看,露出喜色。 “大人!”樊叔急忙迎了上去,冬洪一拉缰绳,冲樊叔使了个眼色。 樊叔一愣,顿时停下准备为夜屿撩门帘的手。 冬洪沉声道:“大人……到了。” 片刻后,夜屿无声撩起马车门帘。 樊叔笑容满面,正要开口,但却发现,马车里还有一个人。 舒甜已经睡着了,身上裹着夜屿的外袍,靠在夜屿肩头。 樊叔眼皮微动,立即避开目光,有些尴尬。 夜屿垂眸,看了舒甜一眼。 她似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夜屿一言不发,将舒甜打横抱起,下了马车。 樊叔和冬洪立即跟上,两人相视一笑。 寒风习习,夜屿步履不停,一路走向南苑。 秋茗听到脚步声,立即出来相迎。 秋茗一见夜屿怀中抱着舒甜,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连忙几步上前:“大人,董姑娘怎么了?” 上一次夜屿抱着舒甜回来,她被冻得只剩半条命了。 夜屿低声:“醉了。” “嗯?谁醉了?”舒甜迷迷糊糊答应了一声。 秋茗一愣,抿唇笑了。 她为夜屿推开房门,正要进去帮忙,却被樊叔一把拉住。 樊叔冲她摇了摇头。 秋茗会意,立即关上了房门,与樊叔、冬洪一起,等在外面。 秋茗小声问:“大人和董姑娘去喝酒了?” 冬洪道:“大人今日去参加吴千户的乔迁宴,董姑娘也去了,没成想居然喝成了这样……” 樊叔疑惑道:“莫不是喝了玉液吧?” 冬洪想了想,答道:“好像是……” 樊叔无奈笑了笑:“这玉液藏在府中多年了,越久越浓,大人平日里也不喝,这次便送给吴千户了……没想到醉倒自家人。” “自家人?”秋茗睁大眼,她好奇问道:“樊叔的意思是……” 樊叔笑了笑,低声:“你们何时见过大人,对一个姑娘这样上心?” 秋茗想了想,点头:“确实如此。” 大人平日惜字如金,在府中连话都不说几句,有空的时候也只陪一陪添儿小姐,更别说照顾旁人了。 冬洪目光向房内瞄了一眼,房内人影晃动,却没什么声响。 他心道,大人虽然对董姑娘上心,但却一万个不想让她知道……要不然,今晨也不会“顺路”去接董姑娘了。 从江南到现在,夜屿大人在董姑娘的照顾之下,逐渐开始进食,整个人都比之前更有生机,连笑容都变多了。 可能连大人自己都没有发觉。 三个人聊了一会儿,便悄然挪远了些。 - 房间内,熏香袅袅。 夜灯静谧,灯光柔柔照在舒甜面颊上,如暖玉生光。 夜屿站在床边,轻轻拉过衾被,为她盖上。 然而她热得很,一下又掀开,只顾抱着他的外袍。 夜屿:“……” 夜屿长眉微蹙……怎么醉了是这副样子?被人抱走都不知道。 夜屿坐在床边,静静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