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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北以为路望远准备训斥他,毕竟是他耍流氓在?前,此刻是真?的一点都不占理。 试想一下,哪个Alpha肯把自己的腺体给另一个Alpha闻?这几乎称得上?是明晃晃的侮辱,踩碎了?作为一个Alpha的尊严。 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不料片刻后,路望远只是低声问他:“是不是想闻我信息素?” 事已至此,傅成北也不准备装,皱眉把按压着他肩膀的路望远推开了?些,承认道:“是,不过你要?是不愿意,我以后不闻就是……” 可没说完,傅成北就停住了?,同?时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看着路望远。 几乎是一瞬间,傅成北就被风信子浪潮淹没了?,鼻息间乃至于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能感受到风信子,令他舒畅到差点喟叹出声。 “你……”他声音有些沙哑。 路望远眸色幽深晦暗,紧紧盯着傅成北,像是在?确认一件被积压在?心?底许久的疑问:“你,讨厌这个味道么??” 傅成北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明白路望远为什么?要?这么?问:“讨厌?我为什么?讨厌?你不是知道我喜欢风信子的么?。” 路望远呼吸一滞,良久,才轻颤着呼出一口气。 他曾经极力掩藏,从不敢在?傅成北面前释放信息素,为的就是怕这人在?知晓自己最喜欢的花香是他的信息素后,会?膈应,会?厌恶。 可没想到,傅成北并没因此嫌恶,甚至还……偷摸着想闻。 一直以来都是他错了?。 错误判定了?傅成北的反应,低估了?信息素之间的吸引。 或许,或许…… 算了?,只是依本能喜欢他的信息素罢了?,并不能说明别的什么?。 “没什么?。” 路望远收敛了?所有情绪,但仍没松开压着傅成北肩膀的手,他低声道:“以后想闻直接说,不用偷偷摸摸。” 傅成北一尬,耳朵尖莫名?红了?起来。 还不如?直接骂他不要?脸呢,现在?这样好那个。 那个是哪个,他形容不上?来,道不清说不明,同?时簌然发现,路望远这人其?实也挺好的,对他挺好的。 可人和人相处不是应该礼尚往来的嘛,他是不是应该表示点什么?,比如?……也愿意无偿给路望远闻信息素? 可问题是,他不知道路望远喜不喜欢自己的信息素。他以前易感期经常散着信息素跟这人待在?一起,记忆中路望远似乎没什么?反应。 没有排斥,也没有像他现在?这样喜欢。 “在?想什么?。” 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他的思绪,他骤然回神,清楚自己这是藏不住情绪被人发觉了?,只得硬着头皮道: “咳……那个,我的那个,信息素其?实也挺好闻,啊,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如?果觉得我信息素能让你舒服舒服,我也可以……” 路望远眸光微闪,重复了?几个字:“舒服舒服……” 傅成北闻言一愣,随即耳朵更红,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 路望远肯定道:“是很舒服。” 傅成北:“……” 路望远瞧见?某人顶着两个大红耳朵,不禁低笑一声,松开了?他:“可以,以后我们交换着闻信息素,一起舒服。” 两人没能说太久,江女士就喊吃饭了?。 饭桌上?傅成北莫名?不敢跟路望远对视,他觉得自己脑子有毛病,就是互相闻闻信息素而已,跟抽烟没什么?两样,可他却浑身不自在?,好像跟人做了?个羞耻的交易一样。 傅成北今晚又有点失眠,刷了?两套化学题心?还是静不下来,这时想起之前的河豚没雕完,于是去继续雕河豚了?,凌晨才堪堪睡下。 - 下午最后一节课,外面天已经黑了?,教?室里开着灯,这堂是生物自习,老师坐在?讲台上?,一边改作业一边等学生上?去问问题,等到快放学时,他身边已经围了?一圈排队请教?问题的学生。 座位上?的同?学都在?各自上?自习,傅成北低声给宋不言讲完一道题,见?人迟迟不应,且神情恍惚,不由皱眉多看了?几眼。 12月的天已经很冷了?,教?室虽然有暖气,可宋不言看似很怕冷,仍旧围着条短围巾,也许是围得太久,一边长一边短挂在?他纤细的脖子上?,眼看就要?掉了?。 傅成北见?此,戳了?戳宋不言,小声提醒:“围巾快掉了?。” 本在?发呆的宋不言猛地回神,低头去看围巾,可由于动作突然,围巾最终还是滑落到地上?。 傅成北立刻弯腰去捡,笑着递给宋不言,宋不言有些慌乱地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 然而,傅成北却没像以前那样说不客气,而是僵硬着表情机械转过头,双眼一眨不眨盯着面前的生物题。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 宋不言被人标记了?。 后颈腺体处有个很明显的咬痕。 傅成北心?跳如?擂鼓,气息愈发短促,不会?是沈柏,如?果是沈柏,那人藏不住事,肯定早就跟他说了?。 是路望远。 是路望远,是昨天还和他约定要?交换信息素的路望远。 怎么?办,他感觉浑身血液沸腾,愤怒混杂着怨恨快要?吞噬他的理智,想让他不顾一切去质问路望远。为什么?,为什么?在?对他好的同?时要?标记Omega?为什么?一边给他闻信息素,还一边背地里给别人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