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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抽取多少,高浓度信息素都会散逸出来,有了前车之鉴,研究员这是在担心傅成北会像上次那?样,失控到直接往人身上扑。 傅成北愣了下,瞬间?听懂了研究员的意思,他眼睫因心虚颤了颤,闹了个大红脸。 上次他那?只是震惊,但在旁人眼里,的确显得过于?轻浮和?饥渴。 路望远意味深长瞧着傅成北,低声建议:“你可以下车等我。” “我没事!” 傅成北强忍着臊意,硬着头皮道:“你们弄你们的,我保证不会干扰。” 可即便傅成北再信誓旦旦,两个男研究员还是站在了路望远两边,防止傅成北失控。 傅成北都快尴尬死了。 他执意留在车里,一来是想陪着路望远,不想让他一个人在陌生环境受疼。二来则是私心。 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闻过路望远信息素了。虽然这人说他想闻了可以直接提,但他却怎么也提不出来,何况他内心想法还不单纯,以至于?更没法张口,眼下好不容易有这机会,他是不会错过的。 两人回家已是一小时后。 江女士正在客厅和?傅先生看影片,茶几上摆着爆米花和?水果,她?见俩儿子?回来,立马扭头问:“怎么这么久啊,不是快到家才下车的嘛。” 傅成北神情呆滞,没听见,路望远拉着他手腕,边上楼边道:“没什么,我跟小北刚跑了会儿步。” 江女士见两人急急忙忙上了楼,便撅嘴缩到傅先生怀里,小声抱怨:“这俩臭小子?,都快开学了也不知道陪我说说话,成天黏一起,也不知道在二楼干嘛。” 傅先生听了,不满地吻了下江女士白嫩的脸颊:“怎么,在你心里我没他们两个重要??” 江女士抿嘴轻笑:“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幼稚……” 二楼,两人没有回房间?,就站在走廊,傅成北垂眸靠着墙,路望远依旧攥着他的手腕,俯首注视着他。两个人距离很近,只要?有人稍微往前,彼此身体?就能贴到一起。 这个动作维持了将近一分钟,路望远终于?开口,低声问:“小北,是不是想闻。” 从路望远信息素溢满车厢到现在,傅成北一直是这种呆呆的表情,同时不自觉靠近路望远,回家路上几乎是贴着人走的,路望远说话他也不理,仿佛灵魂出窍,沉溺在另一个世界不愿回来。 可能是当下离得太近,周围环境过于?寂静,傅成北这次终于?有了反应,他嘴唇动了动,抬眸迅速瞅了眼路望远,别过脸轻声道:“刚都闻过了。” 路望远欺近了些?,嗓音很低,几乎成了气音:“还想闻吗。” 傅成北呼吸一滞,心跳快到像是要?冲出他的胸腔。他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浑身燥热,呼吸逐渐加重,有种周围氧气被路望远剥夺了的憋闷。 这感觉顿时令傅成北心中警铃大作,如果再放任下去,他非在路望远面前露陷不可,因为他现在特别特别特别想抱路望远,想要?胸膛挨着胸膛、听他的心跳、闻他身上的味道。 不可以。起码现在不可以。 傅成北迷乱的眼神缓缓恢复神采,变得一片清明,他用不耐烦掩饰自己的慌张,推开路望远,把手腕从对方?温厚的掌心中挣脱出去,僵硬道:“不想了,我回房了。” 说完,他一转身,打开自己房间?进去,不轻不重关上门?。 路望远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眼底首次闪过一抹愠怒。 这只缩头乌龟究竟要?缩到什么时候!他倒是想坦白,可又怕人没想好,万一吓得缩回去永远不出来,得不偿失。 这天之后,一切都恢复如常,但又跟平日有点区别。 傅成北最近总是易怒,心烦意乱,感觉胸口很闷,他以为这是对路望远那?份不可言说的情感导致的,便憋在心底不敢表现出来。 可直至假期结束、参加完开学考的当晚,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暴躁的真正原因。 他易感期到了。 其实按照过去几年?的规律,他每年?只有两次易感期,分别在4月和?10月,然而现在才2月,说明他是受到外界刺激,才令易感期提前到来。 至于?这刺激是什么,不言而喻,必然是那?晚在研究员车厢闻过的路望远的高浓度的信息素,他内心烦躁的始端,正是从那?晚过后开始,时间?刚好对上。 不过,傅成北眼下并没心思想这些?,他自己的信息素早已溢满了整间?屋子?,与?此同时,他对路望远信息素有了强烈的渴望。 这种渴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令他几乎是滚下床,迫不及待打开门?,想去敲路望远的房门?。 出乎意料的是,他刚出门?,就撞入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显然,有人比他快一步。 “路望远……” 傅成北哑声低喃,眼底布满血丝,与?前几次易感期他只是把额头搭在路望远肩上相?比,这次更放肆。 他反手紧紧抱住路望远劲瘦的腰腹,同时后退两步,直接将人带回自己卧室,砰一声关上门?。 房里没开灯,只有从窗外投进来的冷白月光,使?两人能看清彼此的身形轮廓。 傅成北把微烫的脸颊贴在路望远脖颈间?,低喘着气磨蹭着,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路望远同样难熬,傅成北的信息素如洪流般缠绕在他身上,涌入他体?内,咄咄逼人,像是在故意激他,让他卸下伪装,扔掉克制,去紧紧拥抱怀里这个人,亲吻他,占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