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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塔特隆又叹了口气。 陆斯恩一边以伯爵之躯亲自跑前跑后叫了一辆马车送他们,一边又按住梅塔特隆的肩膀,“别叹气呀,梅塔,会有办法的。” 年轻人的脸庞尽管还是稚嫩,但是他神色干净,棕色的镜片之后冷绿色的眼睛熠熠生辉,十分的能抚慰人心。 梅塔特隆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手感不错。心说,猫一样,果然猫系男孩也很治愈。怪不得那姑娘眼神这么怜爱。 咦,我在说什么?这种话是哪里学来的。 陆斯恩这边看着梅塔特隆叹气,心里也是十分同情。 他之前看到一本来自远东的书籍,里面的诗这么写,“如果要问爱情是什么东西呢?那就是让人想要献出生命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果然是爱情啊,连天使也不能免俗,你看梅塔特隆又又叹气了。可能还是放不下啊。 不知道他喜欢的姑娘是什么样子的,也是像我这样有棕色头发?他之前叫我的名字,难道是也姓西蒙斯? 希望他能够找到她,不然已经过去很久之后。天使还是容颜依旧,而当年的少女已经是满头白发,垂垂老矣,他们再见面了。 这实在是一出古希腊式的悲剧啊! 这样想着,陆斯恩的表情越来越充满同情。 梅塔特隆:“?” 他们就这样鸡同鸭讲地对视了一阵子,直到马车夫的呼唤声把他们惊醒,连忙登车。 路上,马车咯噔咯噔的驶过长桥,梅塔特隆看着窗外,那座钟塔就在窗外。它宏伟的建筑群优雅地卧在河边,尖顶藏在雾霭中。 他感觉自己的记忆好像蠕动了起来,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梅塔特隆捂住额头,尝试想起什么又一无所获。 陆斯恩这在观察底下的河水,泰晤士河早就不是以前他阅读过的文学作品里一样美妙清澈,而是乌黑发棕,散发着一股马车都隔绝不了的恶臭,这样的河水好像已经不会流动了,肮脏的凝固在那里。 陆斯恩怀疑,这个河水,别说是垂钓或者泛舟了,就是撒旦在世也不一定能在里面活得下来。 陆斯恩探出头去,询问马车夫,“这个河水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是的,老爷,一直都是,很多年了。自从工厂冒烟开始,这河里就是这样的。”马车夫恭敬地回答。 陆斯恩皱起眉头,“议会不治理一下吗?我记得在76年就通过了河流污染防治法案。” 马车夫挠头:“这我也不知道啊,这样说的话或许是好了一点吧。” 马车上悬挂的铃铛响了一阵,马车夫打开车门,回过头恭敬的说:“到了,请下车。” 这位客人的目的地是泰晤士河的北岸,距离切西尔港和国王大道极近,那里一直以来就是顶级权贵的聚集地,在那里的人都有着昂贵的身家,非富即贵。 虽然不知道这位客人为什么自己来叫车,还拎着箱子,但是能到这里的人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马车夫能够得罪的起的。 陆斯恩拖着他的箱子下车,笨手笨脚的佣人背着剩下的行李。他看见车夫脸上的汗水和边缘磨损的衣服,心里同情,塞给对方一克朗。 马车夫又惊又喜,这种地方的人出手就是大方,这一笔小费够他和他的家庭生活小半个月的时间了。 他连忙点头哈腰的道谢,接着害怕陆斯恩反悔一样,飞快的驾车走了。 陆斯恩身后,那个总是显得笨手笨脚有着大rou鼻子的佣人伸过头,咽了咽唾沫,“我们能这么大方吗?” 要知道,他这种干杂活的乡下佣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只不过是一英镑左右而已,一英镑也就是4个克朗。 这确实是一笔巨款啊。他伺候陆斯恩小少爷长大,陆斯恩平时也没有什么架子,这时候说话也就随意了一点。 要知道,陆斯恩和他母亲在乡下的生活不会过于拮据也不会太过富裕,要不能丢了西蒙斯家的脸,同时也不给他能够到外面见识花花世界的机会,所以都是一个月发一次,在加上陆斯恩格外爱买书,所以所有人都养成了节俭的习惯。 陆斯恩回想了一下,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小少爷也开始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有一点rou痛。但是他又转念一想,大手一挥:“没关系,我们现在不用等家里寄钱了,整个家都是我的。” “哦。”rou鼻子的仆人似懂非懂地点头。 他们这个三人组合顶着路上偶尔路过的行人奇异的目光,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口,敲响了这一栋漂亮的带花园的房屋的门铃。 过一会儿,有脚步声传来,一位男仆打开门,他打量着陆斯恩,露出疑惑的神情。 陆斯恩朝他举了举手:“陆斯恩·西蒙斯。我自己回来了。” 仆人明显吃了一惊,甚至于慌张,他拱了躬身,说了一句“请您稍等”就消失不见了。 过了很短的时间,一位头发花白带着一副带长链的眼镜的老人来到了门口,他穿着一身得体而熨烫平整的黑色衣服,戴白手套,花白眉毛下面蓝色的眼睛沉淀着智慧。 他看着陆斯恩和后面憨憨的男仆,与外表出众但衣着实在是不敢恭维的梅塔特隆,露出了和那个男仆一样的疑惑,就是掩饰的很好。 他将腰一弯到底,一丝不苟的行礼,开口先是道歉,“我们本来已经派了人去接您,他们应该还在路上,没想到您这么快就自己来了,这是我的失误,我应该安排人在车站每天守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