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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 ------- “天帝,此次意外,是我思虑不周,我徒儿白童子……” “太上老君,你也是天庭的老人了,你的徒弟现在……哎,你先回去,一切等月老醒过来再说吧。” 这是太上老君第一百零八次求见天帝,他知道,这一切可能是天意。 “老君,老君,月老醒了!你快……” 太上老君刚出了天帝寝宫的大殿,就被这个消息砸懵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出了幻觉,自打月老灵力耗尽进入了休眠状态,他不止一次幻想过,这人如何才能醒过来,如今真的醒了,他的腿甚至比他脑子反应更迅速。 一抬头,他已经来到了月老殿。 “老君,您来了,多谢您赐药,否则我和师父……” 说话的是青云,自从月老休眠,都是青云一直鞍前马后的照顾,如今老君来了,他也很识相的退了下去。 “醒了?” “嗯。” “感觉如何?” “我……白童子如何了?”月老的记忆还停留在将臣推开白童子那一瞬,他想坐起来,发现自己还是乏力的很,索性,闭着眼。 “还好,仙根无虞,只是……罢了先不说他,说你,当年你和孟婆……” 这是二人最回避提起的一个名字,这也是二人裂痕的根本。 孟婆原本也是老君座下的一名弟子,因为善于用药,颇受赏识,那时,月老和老君还是无话不谈的忘年交。 每次二人把酒言欢,总少不了孟婆的服侍,久而久之,一对青年男女自然产生了情愫,而这在天庭是绝对不允许的,也正因为如此,孟婆喝了孟婆汤,离开了天庭去了冥界。 为了防止二人相见,只要月老去过冥界,他的双足必定会被荆棘刺破,所到之处,血液滋养的也正是彼岸花。 而设计指定这一切看似残酷规则的人,正是孟婆的师父,也是月老的挚友,太上老君。 二人从那时起,便再无交集。 “过去了,她现在过得很好,我偷偷看过她,她不记得我了,只有我还记得她,也好,这样痛苦的只有我。”月老闭着眼喃喃的说着。 “哎……你说你们这些人,我真的搞不明白,成了神仙还是为情所困,也许当年是我错了,但是,你不该这么想孟婆,她……她根本没有忘记你,否则你觉得那么多的彼岸花,真的是忘川水滋养的吗?” 说到彼岸花,月老忽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太上老君: “她,那些不是她种的?” 太上老君又一阵叹息, “有的是,有的是你走过的路留下的,她都小心翼翼的移植过去了,她还会偷偷问我移植的彼岸花怎么才能活下去,可是,只有我知道,除了忘川河边哪里还有彼岸花需要移植呢?” 月老鼻翼扇动,似乎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许久, “不说她了,我们注定有缘无分,那日,将臣拿走了红线,我奋力一搏,但是灵力不支,白童子也被他推了出来,现在如何了,为什么我感觉不到那很红线了。” “你当然感觉不到,因为红线的另一头已经不在你手里了。” “那在哪儿?” “白童子的手上。” 太上老君似乎很惋惜,又似乎很感慨, “罢了,这大概是对我当年的惩罚,白童子我一直没有给他赐名,就是因为他是我最看好的晚辈,我甚至想把毕生所需都传授给他,奈何天意弄人,我观察将臣那么久,竟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缺点,很像当年的你,总是滴水不漏,处处完美。可是也正是你,让我觉得他不是没有弱点,他的弱点只是还没有出现,那日你拿来的红线,我本来还没想好要不要去掉姻缘线,就误打误撞的把他们二人系在一起。” 月老还没消化完孟婆的事,现在又听说自己把将臣和一个小仙系在了一起,他有些错乱: “所以,白童子是因为我……?” “也不算,我推算过,他的命格,本来是天下霸主的命格,我当时还不解,这种文文弱弱的性格如何制霸天下,现在明朗了,大概他就是将臣的弱点,现如今,天帝已经命冥府紧急召开会议,只要小白一投胎,将臣就会有所感应,然后他可能会蒙混过关去奈何桥,也去投胎,所以,这件事,我争取了一个机会,就是让你亲自去跟孟婆打声招呼,把这件事说一下,哦,对了,你的那个徒弟,青云,有情有义,听说小白投胎身世坎坷,他也要下凡,不过手续还没批,最最重要的,我让孟婆在凡间现在有个分身照看着点小白,以后你再见她不用去地府了,自然也就不用到处开花了。” 多年后的人间, “奶奶,你在等谁呀?”白游平很小的时候就发现奶奶每个月总有几天心情很好,似乎在等什么人。 “想你爷爷了,他回来看我了。” 白游平在奶奶的蒲扇下很快入睡了,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很不幸,却又感谢上天还给自己留下了奶奶。 “白游平?你改名字了?”白游平总是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听见有人跟自己说话。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切,你这味道,隔着八百里都闻见了,我要见你你,还要喝那个该死的孟婆汤。他们说,凡人都喜欢好人,也好,喝了这个,我什么都记不住,大概也不会犯错,我可以成为一个干干净净的好人去见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