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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为了给老严治病,家里的积蓄都砸出去了。小叶子那时候瘦得像小猫似的,就这样,他还死守着他的山坳,说是祖宗留下的基业,不能毁在他手里了。” 叶缓归恨不得地上有一条缝能让他钻进去。严伯去世的那段时间,家中确实贫寒。福伯想把他接到镇上照顾他,他却拒绝了。 不是因为他舍不得那一亩三分地,而是因为福伯那时候的日子也不好过。 福伯喝了一口茶欣慰的看着叶缓归:“这孩子啊,坚强得就像小树苗一样。他一个人就扎根在了珍珠湾。满地荒草的珍珠湾,就因为有了他,现在真的成了一块福地。” “小叶子这孩子好啊,小谭你要好好对他啊!” 叶缓归脸色一点一点的红了,他最怕福伯这点了,福伯最喜欢当着人的面夸他。把他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事实上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罢了,哪里有福伯说的这么好? 而且最重要的是,是他拍着胸脯说要对老谭好,也是他一意孤行的将老谭带回了家。现在福伯这么一说,岂不是在绑架老谭,让老谭觉得必须要对自己好? 这是不公平的,因为老谭从头至尾都没有选择。老谭之前说过,他的前宗门给了他很多束缚,挣脱这种束缚之后,他觉得他解脱了。 叶缓归不希望自己再一次成为老谭的束缚。 说到底,他带老谭回家,只是希望家里多一个能说话的人,并不是要求老谭一定要做到什么程度。 福伯还在摇头晃脑:“你们两什么时候挑个好日子,福伯做主,给你们两把婚事办了……” 叶缓归终于坐不住了,他正色道:“福伯,我虽然接下了谭渡之的绣球,但是我并没有想过和能和他结成道侣。老谭他被宗门逼迫羞辱,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遇到了我。我不想折辱他,更不希望给他带来什么负担。” 叶缓归不安的看了谭渡之一眼,只见谭渡之面色非常的古怪。即便这样,他还是要坚持说下去:“想到我也是一个人,能多一个说话的也是好的,于是我才带他回家了。” 叶缓归道:“福伯,你也看到了,老谭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纵然你在他面前说我千万好,我觉得我和他也不太可能成为道侣。所以下次不要再拿这种事开玩笑了。” 福伯被叶缓归说了几句,老人家眼珠子都瞪圆了,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目光在谭渡之和叶缓归身上转了几圈:“不可能成为道侣?” 叶缓归坚定的点头:“是的。比起这个,福伯,你能不能帮忙看看老谭的身体?你看看他还能不能恢复?” 福伯疑惑的挠挠脑袋:“福伯老了,已经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了。算了算了,小叶子不爱听,福伯就不说了。” 福伯冲着叶缓归慈祥的笑了:“咱小叶子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这话之后,福伯转头盯住了谭渡之:“小谭来,胳膊伸出来,让我看看你的身体。” 谭渡之迟疑了一下,叶缓归在旁边鼓励道:“老谭你别怕,福伯可厉害了!你让他看看准没错!” 谭渡之伸出了左手搁在了茶桌上,福伯两只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上。搭上了之后,福伯一脸的沉思,他时而看向天空中的云朵,时而侧头盯着桌上的茶水。 叶缓归紧张死了:“福伯?” 能不能行啊,给个话啊! 福伯终于放下了手,他对谭渡之说道:“换一只手。” 叶缓归连忙帮着谭渡之将右手搁在了茶桌上,这一次再搭上脉后,福伯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站了起来绕过了茶桌走到了谭渡之身边:“小叶子,转一下轮椅。” 叶缓归连忙站起来:“哦,哦!”说着他将轮椅转了个方向,让谭渡之对着福伯。 福伯摸着白胡子蹲下,他撩起谭渡之的裤腿看了看,还伸手往脚后跟的方向摸了摸。 摸完了之后福伯若有所思:“嗯……” 叶缓归紧张极了:“福伯,怎么样了?” 福伯摇着头叹了一口气:“哎,想要恢复成以前的状态,难了。他的灵根都碎成豆腐渣了,要不是之前的修为扎实,早就一命呜呼了。” 叶缓归眼中的光灭了:“啊……” 福伯叹道:“想要修行是不太可能了,至少以我的医术,是没办法让他恢复了。” 谭渡之早就知道这事了,此时他很平静:“这事我早就知晓了,没事的。” 福伯转了个口:“不过——” 叶缓归又支棱起来了:“不过什么?!” 福伯笑容满面:“不过!断掉的手筋脚筋,我还是可以帮忙修一修的!” 叶缓归愣了:“哎?!”断掉的手筋脚筋是什么意思?老谭不是因为修为尽失才导致不能行走的吗? 福伯捋着白胡子:“幸亏你来得早,要是再晚上一两年啊,你这手筋脚筋,想接都接不起来咯~” 叶缓归还是有点迷糊:“福伯,手筋脚筋接好了会怎么样?” 福伯轻轻的拍了拍叶缓归的脑袋:“嗨!小傻子,小谭站不起来就是因为手脚上面的筋断了,接好了,他就能站起来了啊!就能行能动了啊!” 叶缓归还是有点疑惑:“可是,你不是说,他灵根都碎了吗?” 福伯一瞪眼:“你看你,一看就没好好修行!灵根和人本身的根骨是不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