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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宫之后呢? 月凛天怎么会落到被人逼宫的境地,最有能力逼宫的只能是月烛溟,沈蚩哪儿来的兵,不是城外进来的,那便只能是城内,城内谁有大批兵力能做到逼宫? 沈牧亭笑了起来,他看着前厅的某一处,朝月烛溟道:“王爷,皇上想要给你个谋逆之罪,你还打算坐以待毙么?” 他的话让其他大臣都拧紧了眉,觉得沈牧亭说得话实在没道理。 林渊跟林绯钰还有晏十风却懂了,所有人都忌惮战王手里的兵,毕竟天下之兵尽在他手,他若要谋反是轻而易举。 月烛溟沉了眉眼,他也想到了这一点,可他若不做出点动作来,更坐实了这个罪名。 月凛天,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要撕破脸,置他于死地。 他能不计较他派人的多次暗杀,他有能力摆平,可这样损人不利己的计谋,是他月凛天能想到的? 月凛天怕死,怕丢了皇位,也怕被人架空,他怕很多东西,他究竟跟沈蚩达成了什么协议,让他身为天子竟以安危挟他。 别人都是挟天子而令诸侯,而他呢?竟自己挟自己逼他就范还是怎么? 月烛溟眉眼沉得厉害。 要按沈牧亭的想法,月凛天要死便就去死吧。 可月烛溟不一样,他对月凛天的忍让除了月凛天是君,而他为臣之外,还有一点亲情挂钩,那是他皇兄的孩子,他的亲侄子,幼时两人关系最好,一入沙场,分别便是七年,回京三年,早已物是人非。 沈牧亭相信月烛溟懂,可懂之余呢? 月凛天是天子,他不能做谋逆之事。他虽能手握兵马,到底是盛宣的臣。 不管是月凛天的计谋还是他与沈蚩联手,月烛溟都不能坐视不理。 “阿亭,你待在王府莫要出门,我带人进宫。”月烛溟知道沈牧亭的手段,他有点怕他胡来。 “我把仇轩留下,王府的安危……”月烛溟看向侯在门口的仇轩跟伏琴,“就交给你们了!” “王爷……”仇轩不想待在王府,此次进宫是必然,到时候不管救没救下月凛天,月凛天都有诸多罪名可加,他不能让王爷独自进宫,他是王爷的近卫,断没有主子犯险近卫留守安逸的道理。 伏琴看向沈牧亭,王府安全自然不用多想,就算有人想要进来也很难,没有熟悉机关的人带路放行,根本就进不来。 沈牧亭看着月烛溟,轻声道:“王爷,难道你想把我留在王府?” 沈蚩究竟想做什么,沈牧亭此时想通了一点,那些带着虫子进来的人死的太快了,沈牧亭又想到了孖离北国…… “王府与你二而言才是最安全的。”月烛溟声音沉重。 “王爷就不怕他们是调虎离山?”王府之前能有刺客闯进来,难道现在就不会吗?月烛溟一走势必势必会有人混进来,混乱之下也不可能一个个的排查,一是没有时间,而是王府的护卫太容易伪装了,功夫高一点更容易伪装。 月烛溟抿紧了唇,外面现在不知道乱成了什么样?而且他此次进宫势必会见血,沈牧亭怕血,他不想…… “王爷,我没你想的那般弱。”沈牧亭脸上的笑依旧清浅,可那些官员却看得脊背都生出了丝丝寒意,那看似温润的笑,给他们的感觉像是浸过尸山血海的嗜血而冰冷,说不出的邪魅妖异。 “我知!”他知道沈牧亭不弱,可是…… “带我一起去吧。”沈牧亭声音软软的,朝月烛溟眨巴了两下眼睛,单看表面好似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感觉来。 月烛溟承认沈牧亭说得没错,沈蚩一直想要杀他,可如果是趁乱的调虎离山呢?到时候他不在沈牧亭身边,谁给他挡下来? 月烛溟犹豫了一瞬,随后抱着沈牧亭,“好!” 那一声“好”字异常沉重。 月烛溟上了战马,沈牧亭坐在他前,上马之前沈牧亭给他吃了一分“解药”,以备不时之需。 沈牧亭靠在他怀里模样乖顺,倒不像是去救驾,反而像是要去踏青。 仇轩很快便领了一队人来整装待发,不止月烛溟跟沈牧亭,就连林渊、林绯钰、晏十风都上了马。 此时不过戍时末,宣临城内马蹄踏踏,百姓尽数熄了灯,稍微胆大的透过窗户小心看着,不时传来婴孩的啼哭之声,整个宣临城都笼罩在一股风雨欲来的压抑氛围里。 沈牧亭侧身坐于马上,微微瞌眼,前方房顶传来轻踏之声,沈牧亭微微挑起眼,周遭护城卫与巡城营的人立即拔出了腰间佩刀,防备地看着声音传来之地。 来人尽皆黑衣蒙面,轻功了得,不只是谁吼了一声“什么人?” 伏琴立即纵身跃了出去,拔出配剑便与几个黑衣人撕斗在了一起。 月烛溟一扬马鞭,战马立即朝前跑了出去,身后跟着一帮人。 到得宫门,却见宫门紧闭,四周不见一人,宫内确是惨叫连天。 月烛溟伸手捂着沈牧亭的耳朵,道:“撞开宫门。” 皇宫四门,方时镜不知道去了哪道门,这门却没有人来,不过这道门却是离护城卫最远的宫门。 立即有人扛着巨木开始撞。 这宫门是金刚石所筑,又重又厚,更何况门后还有门栓。 沈牧亭想,如若沈蚩真要杀月凛天,等他们撞开宫门进去,月凛天可能早就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