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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府很安静。”楚霄云对方凌峰道,“看不出什么异样,方门房可有何看法?” 方凌峰漫不经心地朝里看了看:“方某来此不过是为紧急关头保你一命,查案的事我可不在行。” 楚霄云对这人甚是无语,他想了想:“这里离主宅太远,我们过去主宅那边看看。” 方凌峰瞧了瞧楚霄云:“那楚捕头小心点,别把房梁踩塌了。” “……”自己不就是武功差了点吗,至于这么全方位、不间断的打击吗? 两人顺着院墙,小心地走到主宅,踏上房顶的那一刻,楚霄云就感到房顶与院墙的不同。脚下咯吱咯吱作响,好似随时要掉下去的样子。 方凌峰还是指点了他:“走有瓦梁的位置,提脚下脚要轻。” 走了数米,楚霄云越发觉得脚下打飘,他对方凌峰轻声道:“就在这里吧,再走担心露馅了。” 方凌峰折了回来。 楚霄云道:“看看?” 方凌峰伸手取下一张瓦片,屋内的灯光从缺口处溢出。看似随意的动作,却未发出任何一点声响,若是换了自己那样的举动,怕是屋里人早就听见声响了。 虽然觉得方凌峰不好相处,楚霄云还是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能力。要加紧练功的念头越发迫切了。他朝缺口处往下看了一眼,没想到这间屋子正好是庄迪的书房,烛光下,庄迪还在奋笔疾书。 楚霄云道:“想不到庄迪这个点还在看账本,看来每一个成功的人背后都有别人看不到的付出。” 方凌峰不置可否,正要合上瓦片,一个家丁匆匆前来汇报:“公子,码头那边的伙计跟管事的闹了起来。” “怎么回事?”庄迪停下笔问。 “码头的伙计说这几日出货频繁,日夜加班,说要加钱。”家丁道,“这杨梅最是娇嫩,一旦耽搁了可就是血本无归。” 庄迪搁下手中之笔:“走,过去看看。” 和静县盛产杨梅,而且品质特别好,这个季节正是杨梅陆续成熟的季节。庄家几乎弄断了整个和静县的杨梅种植市场,每年这个时节都是庄家码头最繁忙的时候,他们要把白日新鲜摘下的杨梅,一夜之间通过水道运往其他货物集散码头,然后在明日早市开后,各地的百姓就能吃上和静县新鲜的杨梅了。 这时间,还真是半点都耽误不起。 两人对视一眼,方凌峰合上了瓦片。 “跟过去看看。”楚霄云道。 在庄迪离开书坊后,两人遂也离开了庄府书房的屋顶。 庄迪是坐着马车去的码头,除了带上几个家丁,还回卧房带了一口大木箱,并几个丫鬟、小厮随身伺候。 “看来这庄迪是要给码头的伙计们发加班费了。”楚霄云望了一眼那大木箱道,“会闹的孩子有奶吃,在哪个时候都如此。” 只是就出门这一会功夫,都得带上几个人伺候,至于吗。这是腹诽之语,楚霄云并未说出。这有钱人的人的生活,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是普通人无法感受的。 夜晚,马车走得不快,两人躲躲闪闪的,不用轻功也还能勉强跟上。不到两刻钟,就到了码头。两人远远地隐藏在树木的阴影中观察着码头的情景,庄迪在码头与伙计们交流了一会,有家丁抬了木箱到码头上,分发什么。码头的伙计们看样子是拿到了多加的工钱,又开始干活。 半个时辰之后,货物装好船离开码头。庄迪一直站在码头上目送船队离开,直到没了影才又带着人上马车返回庄府。 楚霄云和方凌峰跟踪了一趟,没发现什么异样,也没有发现任何周英的踪迹,只得无功而返。 楚霄云回到衙门,想着今夜就与苏文在廨房的榻上挤挤,凑合一夜算了。 衙门进去走一段路就是捕房与门房的分道的岔路口,他与方凌峰正要分道扬镳,就见一人急匆匆地从捕房那边飞奔而来:“哎呀,楚捕头,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了你老半天了,这是你走之前托我查的事,都在这上面了。昨日出了趟公差,现在才回到衙门,也不知耽搁你事儿了没有。” 原来这人是签押的郑兴。 楚霄云前往庆州府之前曾委托签押的郑兴帮他调查庄迪的相关情况。 楚霄云接过郑兴递过来的卷宗,迫不及待地就着县衙的路灯打开来看。第一行字就抓住了楚霄云的眼球。 【庄迪,时年二七岁,庆州府人士……】 楚霄云奇怪地道:“庄迪是庆州府人士?他不是和静县人吗?” 郑兴道:“他这些年是在和静县很有名,我们原来也以为他是和静县人,谁知道他竟然庆州府人士。” 楚霄云记得他第一次上顾青云家,顾家双亲都道顾庄二人交好,称其为顾青云【至交好友,前两年搬去庆州府,每次回老宅都会来看我们两个老骨头】。 庄迪不是和静县人,前两年才搬去庆州府的吗? 楚霄云卷了卷宗,问:“他是庆州府人士,还是这两年才搬去的庆州府?” “他祖籍庆州,一直都是庆州府人士,和静县的庄府原本是庄家的别院,三年前开始成为庄府在和静县的象征。”郑兴莫名其妙,“他是哪里人有这么重要吗?” “不对。”楚霄云摇了摇头。他不理地挖掘大脑中关于庄迪的资料,想起第二次去大牢中探望顾青云,顾青云曾道周英失踪那天,庄迪对他说,【家父催我去庆州府考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