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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说走就走。哪怕他在她身后苦苦哀求。 他轻轻用指尖拨弄她发梢,低涩着声音,问她:“你是不是……还要走?” 赤华软软地“嗯”一声。原本便找机会来和他说正事的。 “徐国的政局暂时还算稳,”她缓缓说,“景龙伐荆失利,据说已经逃亡去了翟戎,短期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她再简单复述了一下情报的细节。夏偃点点头,表示听懂了。 他立刻说:“景龙不甘失败,多半会找机会卷土重来。你们要早做准备。” 他其实对这些王侯将相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时势推人走,徐国有今日之变,他也脱不了干系。况且他眼下已不再是独来独往的游侠了,时局的每一点波动,都关乎赤华的前路,甚至性命。他必须听。 赤华轻轻点头:“知道。我们也在做准备,但需要时间。只盼天意眷顾,戎人多给他使些绊子,让他难以归来。” 夏偃又问:“荆侯呢?退兵了?” “没有。”赤华发现蹭在他怀里还挺舒适的,便懒懒的没动,还伸手给他整了整衣襟,“我以前错看了荆侯,还以为他是与世无争无为而治的懒散人。谁知……只要给他机会,他的野心和徐侯一样大。” 她回想往事,回忆在荆国时的种种细节,惊讶于自己的幼稚无知。 曾经还把那个人当成再造之父,以为能在荆国活出个新的人生。还好,清醒得够及时。 她思绪回转,回到当下,又说:“荆侯在联军的帮助下击退了景龙,但并没有就此收手。昨日线报刚刚告诉我,他正在整兵北进,打算借徐国内乱的机会,反戈一击……” 夏偃微微皱眉,“他要来攻徐?” “天时地利人和。而且……而且他请了那么多援兵,总不能让人家空手而归吧。” “痛打落水狗”,自古以来喜闻乐见;何况徐国这个落水狗,膘肥体壮,颇有油水可捞。 夏偃望向窗外,朝徐都的地方努努嘴,“打算怎么办?” 既是问赤华的打算,也是问徐朔的态度。 徐朔眼下坐镇宫城,被一堆陌生而艰巨的责任压得焦头烂额。他大丈夫敢作敢当,眼下也只有硬着头皮死扛。 但偶尔也有扛不住的时候。每隔那么两三天,就会有信使呼哧带喘的爬上象台,背来一卷卷沉重的简牍。里头的内容从军国大事到陈芝麻烂谷子,都是徐朔对身边的人不信任,或是对自己不信任,来征求赤华的意见。 没人知道,公子朔的同父meimei,这个来历可疑、隐居象台、看似与世无争的年轻淑女,实际上也在遥遥掌控徐国的政局。 很多时候,她的意见甚至比徐朔身边的近臣还有分量。 赤华轻轻咬嘴唇,理顺自己的思路:“我已向兄长表明态度,绝不能让荆侯打进徐境。不仅是为了避免兵祸扩大,殃及国人。我们本来就立身不稳,他若打着‘帮助徐国清理内乱’的旗号,依然能得到全天下的支持。 “公子朔已经几次派人去与荆侯和谈,但每次都无功而返。荆侯铁了心要趁火打劫,不得到相当的好处不会罢休……” 夏偃懒得分析这些。他直截了当问:“我能做什么?” 赤华不解,仰头看他,“你?……” 他点点头,张眼看窗外。几片薄云像战车,被丝丝的清风推着走。一队鸿雁扇着翅膀,在云中缓慢穿梭。 “你忘了我是谁。” 他的目光很深邃,只要他用心凝视什么,就仿佛能一眼看到它后面去。 但这样的目光极其罕见。最起码,面对赤华的大多数时刻,他都能很自如地切换回一派纯真依赖的眼神。 经常还带点让人难以抗拒的可怜。 有时候赤华忍不住想,往他身边放只流浪小奶猫,大多数人都会难以抉择,到底该先收养哪个。 但今日他没掩饰,大大方方地将自己胸中沟壑展示给她。 白狐是卧床不起了,但他在民间织出的那些密密麻麻的游侠之网,想必还是一如既往的生猛刚劲。 赤华忽然觉得自己很渺小。 她笑了笑,捋捋他鬓发,还是婉拒了这份礼:“这是诸侯之争,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提醒公子朔,行军的时候,莫要踩坏了百姓的庄稼。” 夏偃摇头。倦意一阵阵袭来,若在平日,他或许已经顺从身体的召唤,闭眼昏睡了。但今日赤华在侧,他恨不得把下半年的清醒时间全都预支掉。 他轻轻咬舌尖,解释:“我不想争。我只是不能让你有危险。” 顿了顿,想起什么,又补充:“还有我母亲、meimei。她们也不能有危险。” 徐姬和灵兰都已迁入宫里,受到最严密的保护。而宫内人多口杂,赤华跟徐国毫无渊源,甚至还算得上是敌人,因此压根没有鸠占鹊巢的打算,直接提出住在象台,图个清静。 还顺便把夏偃带来了。理由是太医说他不宜在房间里闷着,要时时吹风,空气越新鲜越好。 徐姬当然不舍,还为此跟赤华别扭了几句。 夏偃胳膊肘往外拐,自然知道该替谁说话。不过他跟母亲说话的方式可要丰富得多了,反正他也拉得下脸来撒娇。 他说:“你又要照顾灵兰,又要照顾我,身体吃不消可怎么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