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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鸢不太赞同颂凡歌这样冒失地收拾她的举动,但也见不得许希这样欺负人。 权誉良不想跟苏鸢谈论这些,使了个眼色,吩咐人将碎花瓶收拾干净。 “吃水果吗?” 苏鸢从女佣那端来水果,虽是问,但手上已经拿起一颗葡萄。 权誉良看了两眼,没说话,将葡萄接了过来。 “我觉得你应该看看七七的优点,她不比许希差。” 苏鸢在一旁坐下,“而且……家里这种选子嗣和继承人的方法,我觉得并不妥当。” 苏鸢的话很轻,端坐着,就像是在闲聊一般。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这样的话说出来,无异于自寻死路。 权家多年来的传承,经过世代的验证,得出的最好的方法,被她这样轻轻带过,权誉良那样的性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果然,权誉良的脸色在听到她说这话之后就变了。 他森冷的脸上没有一点情绪,“苏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第160章 权薄沧是胜利者的名字 苏鸢尽可能不惹他,试图慢慢改变他的想法。 “你发现没有,自从七七来到薄沧身边后,他的脾气收敛了很多,当年他可是发誓要血洗权家的,后来为什么作罢,你难道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不过苏鸢没有底气。 苏家和权家也是联姻。 权誉良这样的男人,事业心极重,手段又强硬,为人狠辣,这些年权家早就发展到了其他家族望尘莫及的地步。 大家族的掌权人,多少都有些沾花惹草的习惯,这是许多人心照不宣的事,身边女人无数,家里女主人也只能看着。 权誉良倒是洁身自好,结婚多年来,他没有找过其他任何女人。 不过这不是爱,只是于他而言,女人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器件,没必要费时间去多找,女主人不是苏鸢,也会有其他女人。 苏鸢还是第一次反驳权誉良的观点,他这眼神看过来,她有点不自觉地想躲。 可一想到前世,七七死后,权薄沧疯了一样地报仇,完全不顾及影响,上流社会都传出了他残忍凶暴杀·人的视频,可她和权誉良居然一点都没痛心,甚至觉得他不务正业。 他们像居住在神宫里的帝王帝后,只有霸业,没有感情,无情冷漠地看着,没有丝毫关切。 后来权薄沧的行为越来越荒唐,越来越恶劣,她看不下去,一怒之下,亲自来到Z国。 可她发现,她眼里那个嗜血无情的恶魔,在一个死去的人坟前,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哭泣。 她以为这个儿子没有心,嗜血狠戾,哪知他还有这样一面。 她看着他颓废,看着他杀完仇人,活活将自己饿死。 要有多绝望,才能十几天忍住本能的进食欲望,靠着冰冷的墓碑,安静地死去。 那时候的她是没有感情的,她以为这次权薄沧死了更好,不过是在培育受精卵而已,她可以造出更为优秀的接班人,可是她忘了,她是个人。 是活生生的人。 权薄沧倒下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去看了一眼,那一眼,终身难忘。 那时她才体会到,什么叫心痛。 她看到他饿得嘴唇发抖,发紫,眼窝深陷,原本不可一世,高大威猛的男人,变得肮脏不堪,蚊子在他脸上乱窜,他睁着眼睛,任由瓢泼大雨打进眼里。 不是她所生,不是她所养,甚至她没把他当人看,可当他生命消失的时候,她领悟到了原来荒唐的是自己。 “儿子!”她跪在地上,不停地拍打他的脸。 那是她第一次叫他,第一次抱他,第一次把他当成一个活生生血rou之躯。 苏鸢想到前世,心里痛得发紧,她直直地看向权誉良,“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对他太残忍了吗?” “残忍?” 权誉良觉得好笑,“何来残忍?权家给了他至高无上的荣耀,给了他这世界上最强有力的家族背景,先辈打下的江山,他这辈子都挥霍不完,多少人羡慕这样的家世,残忍在哪?” 他竟然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 苏鸢苦笑,“是啊,至高无上的荣耀,最强的背景,哪怕他就是个傻子,这辈子都能过得舒坦无虞,傲视苍生。” 权誉良静静看着她,漆黑的眸子犀利极了。 这个女人最近一直不太正常,动不动就给他灌输父慈子孝的观念。 她以为他看不出来么?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要怎样才能过上你所说的帝王般的日子?”苏鸢扯了扯嘴角。 “五岁开始,你把他们放到世界各地,哪里险恶你往哪里放,金三角你都嫌太轻了,活下来,你安排任务,死了,你连看都不看,死去的孩子甚至都没有个墓碑,这就是你给的荣耀?” 这女人真是疯了。 权誉良冷冷地哼了声,“死去的都是弱者,弱者本就不该出现在权家,” “是,你要绝对的强者,你要你的儿子成为全世界最强的人,所以你嫌那些匪窝毒窝不够狠,你甚至派出杀手去刺杀他们,死在你手上的人有几个,你知道吗?” “薄沧为什么会有血洗权家的想法?若不是你过于歹毒,多次害他差点丧命,这么些年他在外吃尽苦头,rou体精神都饱受折磨,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