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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里是一首demo,钢琴纯音乐加上作曲人随意的哼唱声。 她还是更喜欢手写一些,笔尖划过纸张时带出的沙沙声似乎更能触碰到她思绪深处的灵感,所以,此刻她曲起双腿,抱着一本平板大小的速记本在上面记下一些脑海里转瞬即逝的字句。 来小屋之前姜轻间和作曲人也就是歌手本人交流过几次。 他作曲编曲经验丰富,至今已有十年之久,为不少歌手制作过专辑,其中包括早已成名的天王天后,但他本人在此之前从未以歌手的身份出道,这次也算一个全新的挑战,跨入一个自己说熟悉又陌生,说陌生却又熟悉的领域。 因为他没有填词经验,所以几经辗转拖朋友拿到姜轻间的联系方式,请她为自己的首张专辑作词。 其实此次又她负责的三首歌她已经填好两首了,一首关于积极面对人生困境的内容,一首备胎之歌。前两首她都填得很顺利,早在来小屋前就将歌词初版发过去了,但剩下这一首的主题关于亲情,主要是在外漂泊多年的作曲家本人给父母写的一封家书。 即便与作曲人长谈数次,姜轻间还是抓不住那份感情的具体模样,毕竟她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亲情了。 但写词做重要的要倾注自己的真情实感,连自己都打动不了何谈打动他人呢? 姜轻间看着纸上干干巴巴的词句,心烦意乱地叹了口气,一把撕下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云翊到三楼时姜轻间刚好合上速记本,因此并未发觉她眉间那抹挥之不去的烦闷。 昨晚姜轻间给他发了短信,他想来想去都是一个好的讯号,所以今天主动来找她聊天,还带上了把吉他当借口。 “姜老师!”云翊笑容满面,开朗地朝她走近。 姜轻间被他这一喊才发现他的存在,惊讶之余从容道:“你好云翊,有事吗?” 只见他曲起食指挠了挠头,脸上带着平日里不常见的难为情,半晌才说明来意:“我最近在自己写歌,有点不明白的地方想请教一下姜老师,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姜轻间点头答应,反正她现在也写不出满意的词来,和其他人交流一下说不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再不济也能转移注意力。 见他背着把吉他,她问:“这是你自己带来的?” 云翊也和她一样坐在地毯上,把吉他抱在大腿上笑着答:“对,我想着有灵感的时候可以弹一弹,如?大家不嫌弃的话我也可以弹首曲子给大家助兴。” 他这话说得是既努力又谦逊。 “所以你是自己包揽作词作曲吗?”姜轻间问。 云翊连忙摆手,矜持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所以开始尝试学习作词作曲,连门槛都还没摸到呢,还是要多向各位老师学习。” “你也不用这么说,创作的门槛也那么高,主要还是自己热爱吧。”姜轻间淡淡道。 云翊似乎是怕被拒绝,小心翼翼的提议:“姜老师,要不我现在先唱一首自己写的歌给你听,你听听看怎么样?能给我一点指点就再好不过了!” “可以啊。”姜轻间点头。 云翊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里面是一行又一行的字句,然后细心地解释道:“这是我写的歌词,姜老师可以看一下,我怕我只唱的话你可能听得不是特别清楚。” 话落,他抱着吉他开始弹唱起来。 显然他对自己写出来的歌词已经背得滚瓜烂熟,此时连瞄都不用瞄一眼,备忘录里的歌词是专门为姜轻间准备的。 一曲毕,姜轻间很认真地给出自己的意见。 “歌词方面,你不用太拘泥于韵脚,歌词的押韵对一首歌在演唱时确实起着很重要的作用,但是你太看重押韵这件事反而会被它束缚住,词句里的感情很难表达得自然。”她指着歌词说。 云翊在一旁轻轻应答,等待她继续说下去:“嗯嗯。” 姜轻间顿了顿又说:“曲子的话,这是一首抒情歌,但你写得太平了点,没有给听者留下一个记忆点,虽然好听,但听过就忘了。” “原来姜老师也会作曲吗?”云翊惊讶道。 姜轻间抿了抿嘴答:“嗯,也不算吧,我虽然会基本乐理,但是没有到能够给别人作曲的程度。这一点你继续找专业的老师学习一下。” “好的,那姜老师觉得我这首词哪一部分是需要重点改的?我写的时候就很纠结,但自己找不到那个突破口。”云翊继续问。 “这里......” 电梯门一开,秦时定猝不及防地看见这“温馨”的一幕。 姜轻间和云翊俩人不知在聊些什么,对着手机屏幕靠得极近,几乎连头发丝都要连在一起。 只见他嘴角抽搐了下,直接过去搅局,当然了,面上还是要拿出影帝的演技保持泰然自若的神情。 输人不能输阵! 秦时定佯作经过客厅时漫不经心一瞥,看到云翊在这后才稍感疑惑地问:“云翊哥,你怎么在这?不是说要和陶陶打游戏吗?” 他甚至都没走进客厅,只是站在走廊过道处随意地提了一句。 姜轻间见状便说:“陶陶找你,你现在过去吧。” 云翊立即解释道:“没事,我和陶陶约的是晚上一起打游戏,不是现在。” 秦时定这才一脸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没听清,就以为你们准备像昨天一样从早打到晚呢,什么游戏啊?这么好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