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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定一记眼神扫去,便和灯光下的姜轻间直直打了个照面。这下她非但无法悄悄离去,反而还带上故意偷听的嫌疑。 阮穆雨听见异响也侧身看了过来,语气因为吃惊而有些上挑:“姜老师?” 姜轻间迎上前去,平和且坦荡地向他二人解释:“刚上来就见你们在这聊天,怕打扰到你们本来想下去的,没想到还是打扰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有没有,你来得正好,我有东西给你。”阮穆雨一脸亲切地朝她招手。 姜轻间走近,这才发现她手上拎了一个精致的纸袋,上面印着闲云野鹤的图画样式,秦时定的右手上也有一个,明显是一起的。 “这是我给大家带的见面礼,里面是一个小夜灯。虽然不是多贵重的东西,但是我觉得还挺好看也挺实用的,希望姜老师不要嫌弃。” 阮穆雨将纸袋递到姜轻间面前,声线放得很柔,与她原生凌厉的五官截然相反。 姜轻间这下大约明白她来找秦时定做什么了,双手接过礼物,然后颔首道谢,见阮穆雨不像是要走的意思,她便先行回房,给他们两人留出谈话的空间。 进屋后她把礼物袋直接放到梳妆台上,没什么拆开的兴趣,转而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澡。 按照计划,洗完澡后她本应立即上床躺着准备入睡,但记着秦时定还要来借吹风机一茬,正欲合上房门的手抬起又放下。 走至飘窗,盘腿坐在毛呢软垫上,盖上一张薄毯,翻起本名人传记读了起来。 这本书是她闲暇时在小屋书房随手拿的,这回又打开来消磨时光。 也许是因为这本传记内容过于枯燥无味,又或是天冷了叫人直犯困,姜轻间看了会书就靠在墙壁上打起盹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冷风透过窗户缝隙袭来,她才从睡梦中惊醒。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姜轻间望向卧室门口,那里早已漆黑一片,掀起盖在腿上的毛毯,寒气瞬间入侵,如若今天穿的是睡裙,此时腿上应该已经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腿部变得麻木,她缓了好一会才下地,走至门口。 往浴室瞧了眼,吹风机还摆放在原地,连电线的弧度都别无二致。 他......大概率没来过。 在下雨的深秋忍着寒意,宁愿让湿发自然干透都不愿踏入自己的房门借一下吹风机,想必是被冷眼相待后心灰意冷了。 这不就自己所期望的吗? 姜轻间握住门把的手一顿,下意识往他的房门口瞥了一眼,木门与地板之间的空隙并没有一丝光亮,然后才收回视线,关上房门。 * 姜轻间今天起得早,昨晚忘了把窗帘拉上,天一亮她就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索性直接去浴室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餐。 只见秦时定拿了把蒸汽拖把在一楼客厅处打扫卫生,可能是为了方便动作,他将外套放在沙发,上身只着一件单衣,姿态优雅从容得像在拍广告大片,没有半点普通人做家务的劳累。 这两天因着下雨被困在小屋里的缘故,大家都起得晚,基本上到中午才能在一楼见到人影,她倒是没想到会在这个点碰见他。 秦时定耳朵极灵敏,听见脚步声传来便往那处望去,见是姜轻间,颔首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不如前几天那样亲近,倒像是真的把她当做刚结识的朋友一样。 也是,谁愿意一直热脸贴别人冷屁股啊? 姜轻间也只是简单地点头示意,然后进厨房准备早饭。 俩人像是约好似的守护这清晨的一室寂静。 姜轻间打开冰箱,拿出鸡蛋和牛rou,准备做个三明治。 看厨房这一片整洁的样,客厅里那人大概还没吃过早饭,姜轻间考虑着要不要顺便给他做一份,但鉴于两人现在的关系,他既然没主动提起,自己一时也游移不定。 她犹豫着,但手上的活也没停。 她先将牛rou腌好,将鸡蛋打好,然后准备热锅,拿着油瓶的手一顿,思索几秒又将其放回原位,准备将三明治换成鸡蛋牛rou粥。 这样就没顾虑了,如果她多做了一份三明治,给他准备的意味就太明显,但如果是一锅粥的话,保温个几小时,无论谁起床下来都能喝。 粥煮好后,姜轻间给自己舀了一碗,然后走至餐厅坐下,透过屏风就能看见秦时定将拖把放回墙角,应该是已经打扫好了,正往厨房的方向走来。 他重新把外套穿上,硬挺的牛仔材质给他添了几分淡漠,额前的刘海也全部撩起,完全没有往常的柔和。 姜轻间这才发现他并非天生笑眼,在他不做任何表情完全放松的状态下,眉眼间反而透出一种冷冽,目光犹如一记冰刀,所及之处寸草不生。 秦时定在内里的中式厨房,姜轻间看不到他的动作,不过从空气中粥香变浓的情况来判断,他大概已经打开煮粥的砂锅盖。 听着厨房里传来陶瓷碗勺清脆的碰撞声,姜轻间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一手刷微博一手舀粥喝。 她并非是一个沉迷网络的人,但此时为了不直面和秦时定之间尴尬的氛围也只能装作这副模样。 果然,秦时定盛了一碗粥在她正对面的位置坐下,见她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机屏幕上就没有开口搭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