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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司徒玥摸了上去,能摸到一条细细的凸起,“是的吧?我好像不小心被她刮了一下,唉……估计这件事也会被传出去……” “身败名裂,”司徒玥喃喃道,“寡人这一世英名,是全都要毁了啊。” 她两手揪住披散在肩膀两侧的头发,像一个患有间歇性歇斯底里症的患者。 “你说我怎么这么 呢?呜呜呜,出去和她们正面刚又能怎样?呜呜呜……躲厕所里……我把我们老司徒家的脸都给丢光了啊……” 关山就静静地坐在她的对面,不发一言。 等到司徒玥终于从无尽的悔恨中挣脱出来,他才问她:“那晚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姓迟的。” 司徒玥点点头:“嗯嗯,人家叫迟灏。” 关山沉默了片刻,又问:“怎么不和老师说?” “我说了啊,”司徒玥喊冤,“可他们不信啊。” “不,”关山摇了下头,“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和老师说,那晚我和你在一起,我是你的人证。” 他有些嘲讽地道:“每次都跟别人说,你不是,你没有,和他约会的人不是你,可你又不拿出证据,顶个屁用?” 司徒玥被他噎了一下。 关山怎么每回都这么会找重点? 她避开他的视线,无端有些心虚起来。 “我这不是……这不是想着迟灏自己会把那女孩儿给供出来吗?” “人家供了吗?” “没有。”她憋屈地吐出两个字。 “嘁。” 关山连骂都懒得骂她了。 过了半晌,关山肚子里的那口气始终不能平复下去,司徒玥却已经没心没肺地吃起了那块被她搅得七零八落的蛋糕。 虽然很不恰当,但司徒玥此时在他眼里,就像一条被人痛打了的狗,而这个没出息的,不仅没咬回去,反而回来冲他乐呵呵地摇尾巴,还有闲心啃rou骨头。 他这个主人都要气死了好吗? 关山心里很不舒服,看着司徒玥舒服的样子,他就更不舒服,并且还想让她也不舒服。 在这个奇怪的心理作用下,他忍不住问司徒玥:“你这个情圣,当得很心甘情愿吧?” “啊?”司徒玥含着块儿蛋糕,一时没能理解他的话。 “什么情圣?” 关山英俊的眉目,在怒气之下,变得稍稍扭曲:“难道你替人家背这口黑锅,不是为了在你情郎面前做好人?” 司徒玥没说话,嘴巴动了动,准备先将口中那一大口蛋糕吞下肚。 关山生她的气,将还剩下一小半蛋糕的碟子移到自己这一侧,没好气道:“别吃了,光吃也不长脑子。” “咕咚”一声,司徒玥终于将口中的蛋糕咽下去,然后平静地看着关山。 “第一,我没替人背黑锅,我只是在等待事情的始作俑者自己主动站出来,如果她最终不出面,那我会找你这个人证,来证明我的清白。” 停顿了片刻,她又接着道:“第二,我之所以等待,是因为同是女生,我知道去跟老师承认,自己和男生半夜在女生宿舍楼下约会这件事,会有多么困难,像你这种冷血动物,只会觉得我圣母,但对我来说,这是一种人道主义关怀。 “最后,我要申明,迟灏他,不是我情郎。” 她稍微移开视线,轻声道:“我只是对他感到抱歉。”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 司徒玥有些疑惑,侧头去看时,正好撞进关山那双掺满笑意的眼睛:“你笑什么?” 关山托着下巴,摇了下头,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指尖一推,放在手边的那碟蛋糕,又回归原位。 “吃吧。”他笑眯眯道。 “我怎么感觉,”司徒玥狐疑道,“你现在像是在喂狗。” 关山反问道:“有吗?”又强忍着笑道,“你说像就像吧,那你叫几声来听听。” 司徒玥知道他在内涵她是狗,翻了个白眼,亮出自己的尖牙,还装腔作势地挥了下手爪子。 “咬你哦。” 没想到,在听到这句话后,关山的脸色倏地一变,接着,他耳朵尖红了起来,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 片刻后,他又忽然记起了什么,语气凶狠地问司徒玥:“大课间的时候,你为什么挂我电话?” 司徒玥道:“那时候我被关在厕所隔间里啊。” 关山语气更凶了:“你被关了,还不接我电话,找我去救你?” 司徒玥满面委屈:“不是,你不是不愿意管我的事吗?” 关山几乎要被气笑了,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我什么时候不愿意管你了?” 要不愿意管她,他会像个变态似的钻女厕所吗? 他收到马攸的微信,说司徒玥两节课都没去上,心里急得发疯。物理老师还在讲台上分析试卷,他就站起身,当着全班师生的面,像阵风似的从后门快步冲了出去。 他一路跑到高二楼,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打电话过去,这次干脆关机了。 经过五楼的卫生间时,他鬼使神差地,竟然冒出一个念头。 要不要进去看看? 司徒玥在不在里面的概率,各占百分之五十,考虑到她已经消失将近两节课的时间,在洗手间内的可能性还远不到百分之五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