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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学医的,虽然不太清楚姨妈、倒霉等对于生理期的通用称呼,但却知道,当每月成熟的卵细胞从zigong壁上脱落时,有些女孩子会感到身体极度的不适,也就是常说的痛经。 关小燕以前就饱受这个痛苦,只是当时的他还以为,他妈只是普通的肚子痛。 “你别去了,”关山当机立断,“去房间休息。” 他带着司徒玥去了自己的房间,才和贺嫣一起出去了。 他们走后,司徒玥也不好真的躺在关山的床上,她怕弄脏沙发,也不方便坐着,只好出来百无聊赖地打量起了客厅的装潢。 客厅与餐厅的中间,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刚才关山才带她走过。 让她感兴趣的,是楼道右手那侧白墙上,挂的许多照片。 照片里的主人公只有一个,是个身姿曼妙的女人。 她或坐或立,或是在阳光下轻摆纤细的腰肢,或是在窗前盘膝而坐,眼眸微阖,应该是在冥想。 其实认真论起来,她长得绝不算漂亮。 但一动一卧之间,这个女人似乎带上了一种神奇的魔力,就是让镜头外的人移不开眼,是个很有韵味的女人。 司徒玥不自觉看入了迷,以至于没听到有人走了进来。 所以当一句低语陡然在耳边响起时,她吓得忘了自己正站在楼梯上,差点儿一脚踩空摔下去,好在那道声音的主人伸手扶住了她。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生。 留着一头精神的短发,四方脸,皮肤有点不好,能看见一些红红的小疙瘩,但五官长得还可以,算是个温文尔雅的人物。 他扶司徒玥站稳后,很快就松了手。 司徒玥的心跳还未从余悸中恢复过来,白着脸问他:“你是谁?” 那男生对她笑了笑,反而问她:“你是谁?” 司徒玥张了张嘴,正想回答,男生却笑眯眯地打断她:“还是我先说吧。我是贺然,这家主人的儿子。” 贺……贺然? 贺嫣和贺然? 司徒玥一下子就记起来,她和关山刚一进门,贺嫣跑到关山面前,说的那句话。 “好啊,我说你怎么突然问我哥哥在不在家……” 她当时还以为是贺嫣口误了。 原来贺嫣除了关山这个继兄外,还有一个亲哥哥。 就是眼前这个贺然吧? 司徒玥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话了。 好在贺然并未让气氛冷场,他端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模样:“至于你是谁,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我meimei的朋友我都见过,而你看起来面生,肯定不是她的同学,看上去又是个小姑娘的样子,嗯,我知道了。” 贺然笑了笑:“你是不是我弟弟关山带来的?” 司徒玥点了点头。 “女朋友?” “不是不是,”司徒玥赶紧摆手,“就是普通朋友。” “这样啊。”贺然又笑了笑。 在司徒玥看来,这笑容有几分高深莫测,也不知道他到底信没信。 不过,管他的呢。 “他们去买东西了。”司徒玥解释说。 贺然点了下头,似乎并不在意,只盯着司徒玥说:“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你刚才问什么了?”司徒玥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 贺然宽和地笑笑,他指着照片,把问题重复了一遍:“我问,她是不是很美?” “啊,这个啊,”司徒玥恍然,“是挺美的,不过……是很特别的一种美,美在气韵。” 司徒玥眼睛睁大了些,这让她看上去分外真诚。 贺然目光里似乎有些触动,但他很快移开视线,看向照片里的女人。 “她是全中国最优秀的古典舞者。”他的手指,隔着相框的玻璃,抚上了照片里那个女人的侧脸。 “你很有眼光,大部分人不能认识到她的美丽,说她颧骨高耸,嘴唇太薄,看着一副刻薄寡恩相。”说到这里,他目光低垂,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连她丈夫也这么认为。 “其实她只是太瘦了,跳舞的人,在饮食方面很是苛刻,所以她后来生了病。” 贺然走到一张照片前,抬手对司徒玥说:“你过来,看这一张。” 司徒玥走过去,看到他指着的那张照片。 这幅照片很大,大概有30寸,那个女人躺在庭院的摇椅里,睡着了,长到腰际的头发就那么散落下去,随着微风轻轻荡漾。 而她眉眼安详,脸庞比之前那些照片圆润了些许,这让她看上去面相柔和很多,瘦骨嶙峋时,人总是显得凌厉一些。 贺然说:“这是很久以前我给她拍的,她洗完头发,去院子里晒太阳,她总是这样,从不用吹风机,说那样损害发质。这时候她略微长了些rou,你看是不是就好看了很多?” 司徒玥有些好奇:“她是你……” “mama。”贺然打断她。 司徒玥点了点头,猜到了。 贺然又笑了一下,靠着照片墙,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先凑到唇边吸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说:“可惜这之后,她就迅速消瘦下去,胃癌让她吃不下东西,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胃。” 说完,他又吸了一口手里的烟。 香烟先在他的肺部滚了一圈,才从鼻腔里缓缓呼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