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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刚那位爷,也是你们仵作行的?没听说过来新人啊,你们所用药材,好多都相似。” 这就是婵夏惊讶的原因。 她注意到,刀疤男买的这些草药,与她相似度极高,难道他也会制药丸? 成药丸并不罕见,只是医药典籍里记载的方剂数以千记,种类繁杂,良莠不齐。 更多人还是喜欢找郎中把脉抓些汤剂,药量配比随时增加。 不过婵夏做的药丸却不一样。 她手里这些药丸配方都是督主教的,适合绝大多数人。 有的是督主家乡带过来的,也有督主遍访名医整理的,所有药丸皆有大量临床实践,确保药丸的安全。 婵夏前世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搓丸子。 搓完了按着心情贩卖,看到不顺眼的多卖些银钱——狗皇帝曾经就以五百两黄金从她这买过一瓶补阳小药丸。 难道,刀疤男也有搓丸子的爱好? 婵夏无法断定那家伙搓丸子的水平如何,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刀疤男必然深谙药理。 这样想来便更觉得他面目可憎——挑着她最贵的药丸拿,就是诚心占便宜! “对了阿夏,你可曾听你父亲说李家香铺小公子的案情?” 这会药铺没什么人,掌柜的便跟婵夏唠起了八卦。 “我阿爹刚回来,累得闷头就睡,我只听说了一嘴,惨不忍睹...” “谁说不是呢,现在整条街闹得沸沸扬扬,都在说这件事,真凶一日不落网,城内便一日不得安宁啊。” 俩人正闲聊着,知府府内的大丫鬟紫雀过来抓药,说是受了惊吓。 知府见了巨人观,回来后一病不起。 知府夫人觉得此事不吉,请了神婆过来做道场。 这神婆也是混货,让府内下人弄只活鸡,咔嚓一刀,拎着鸡一路滴血,把府内围了一圈。 光杀鸡还不够,又整了只黑狗放血,府内鸡飞狗跳。 “也该着我倒霉,我是夫人房内大丫鬟,夫人信不过旁人,便让我过去盯着,目睹杀鸡宰狗,看完就觉得心悸气短,还有些犯恶心,这才过来抓点药。” 掌柜的面露难色。 “坐堂的大夫今日刚好有事不在...” “紫雀jiejie要是信得过我,便抓了茯苓桂枝甘草回去,加些大枣熬汤,一副便好。”婵夏开口。 紫雀看婵夏有些面熟,上一眼下一眼打量。 “你是——?” “这是陈团头家的闺女阿夏。”掌柜的介绍。 紫雀闻言脸色大变,犹如遇到什么污浊之物退后好几步,小声念了句晦气,扭头便走。 婵夏早就习惯了,也没往心里去。 仵作与死人打交道,寻常人只当他们不吉,不愿意来往也是正常。 倒是掌柜的看不过去了。 “不过是个丫鬟,竟也狗眼看人低。” “无妨,她一会回来,你按着我说的把药抓给她就是。” “你怎知她一定会去而复返,还用你的药方?” “杏林阁掌柜今日有事,门落着锁,她绕一圈还是得回来。” 城内离得近的药房就两家,除了百草房便是杏林阁。 掌柜的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团头之女,真是厉害。 “她那般嫌弃你,你还肯帮她?” 婵夏笑而不语。 世人对仵作的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她生这份气,只怕早就气死了。 出了百草房,婵夏一路琢磨着在药房打探到的消息。 那紫雀出了给她几个白眼,还带了些有价值的消息。 知府府内此刻忙着设道场必然是混乱不堪,狗官心情不爽,想必这几日少不得要找事撒气,阿爹这几日能称病告假是最好的。 距离前世阿爹死期只有两日了。 这几日婵夏连续处理了赵义和长平县孙家案情,却不知这两件是否与前世阿爹死因有关。 眼下只剩下李家公子离奇死亡事件,只要她不让阿爹出去,便能躲过一劫。 婵夏灵光一现,又折回了百草房。 “掌柜的,巴豆给我抓一些。” ... “哎,好端端的怎么腹泻不止...”陈四捂着肚子,第五次奔向茅房。 “你是不是背着我吃瓜凉着了?”始作俑者站在院子里,一边将药渣埋在树下销毁证据,一边假惺惺地问陈四。 陈四蹲在茅房反思,他就吃一个瓜而已,不至于拉成这样啊... “陈团头在吗?” 陈四闻声正想站起来,一声响亮屁响让他又蹲了下去。 只听婵夏问道:“赵捕头有什么事儿吗?我阿爹贪凉吃多了瓜,常拉不起...” 陈四老脸一热,这小兔崽子... “老赵,我马上出来!” 赵捕头刚想说好,只听隔空传来好大一声屁... 婵夏摊手。 她说什么来着,拉着呢! 隔了好一会,陈四扶着肚子弯着腰,满脸菜色的出来。 “有案子了,大人让你快点过去。” “我这就拿家伙跟你一起——砰!” 场面一度尴尬。 陈四纵然心系案情,可也抵不过人有三急,捂着肚子脸都快憋成菠菜色了。 赵捕头只能看着他又窜向茅房,急得团团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