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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人忙站出来打圆场:“我这同僚初来乍到,mama请勿见怪,你就看着安排便是,咱们暮色阁的姑娘个顶个的赛天仙,我们没意见的。” 老鸨这才继续带着婵夏等人上楼,木质的鞋底有节奏的敲击在檀木的台阶上,发出叮当的声音。 这暮色阁与普通的窑子不同,处处布置的典雅,比起婵夏去过的王府也不逊色。 老鸨将三人领上楼上雅间,这房间里燃的香不同寻常窑子,花果的香气氤氲低回,融入沉香中,不落俗套,令人陶醉其中。 婵夏走到鎏金的香炉前,用手扇着这清甜的香,使劲吸上一口,丝丝烟缕吸入肺中,感觉每一口都是金钱的味道。 “你们这些臭男人,还真是会玩,放着那投怀送抱的不去,非得来这种处处是规矩的地方装孙子——这算不算犯贱?” 孙大人干笑:“夫人真爱说笑,哈哈...” “这香真好闻,这是什么做的?”婵夏还想凑近一点,于瑾拽着她的领子给她薅回来。 “坐好。” “哦。”婵夏坐好,这老鸨去的时间有些长,她闲着无聊,便主动跟孙大人搭话。 “孙大人,家中可有妻房?” “下官成亲多年,家中有一妻两妾。” “哦——都三妻妾了,还跑到这种地方夜夜笙歌?我看老鸨跟你很熟嘛——你家大娘子知道你经常来这里玩吗?” 孙大人额头汗如雨下,这让他怎么回? 于瑾端起茶盏,挡住孙大人求助的视线。 孙大人心里的小人泪流成河,他为什么要领着太监逛窑子,还要被太监的婆娘鄙夷?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老鸨领着姑娘过来了,救孙大人于水火中。 来的姑娘身着绿衫,步履轻盈,抱着一把古琴,脸上蒙着轻纱,扮相与赵mama提供的画像很相似,只是轻纱外媚眼如丝,与画中的空洞大不相同。 婵夏看了看古琴上的鸢尾花,眼暗了暗。 “这位是梅姬姑娘,几位贵客可还满意?” 梅姬解下脸上的轻纱,对着婵夏等人做了个万福,声音好似黄莺啼,一双媚眼流盼妩媚,看得婵夏吞吞口水,一个健步垮过去,伸手就摸上人家吹弹可破的脸。 “你这皮肤也太好了吧?这嗓子也好听啊,还有这腰...” 光说还不够,手还摸上了,嘴里还念叨,“这么大,没塞东西?” 眼看着她的小手就要往不该去的地方摸去,于瑾啪地将手用力按在桌子上。 婵夏忙缩回无处安放的小爪子,正想说点什么,就见这梅姬姑娘脸上多了一滴红点。 这“贵货”就是不一般,还带自动变装的? 婵夏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第二滴红水从天花板落下,砸在地上形成了一朵红花,她才反应过来。 “这楼顶上...漏血?!” “啊!!!”梅姬发出尖叫,俩眼一翻,晕过去了。 血还在往下落,婵夏一个健步过去把姑娘抱住,眼睛朝着滴血的棚顶看去,手顺势捏了一下。 手感甚好,竟然是真的! ------------ 第195章 螳螂捕蝉 这世间最刺激的事,莫过于人在窑子里逛,血从棚顶落下来。 梅姬直接晕过去了。 老鸨也是惊慌失措地看着棚顶。 “mama,我们花了大价钱看姑娘,可不是看你棚顶漏血的。”婵夏说道。 于瑾推了已经吓傻的孙大人一把,孙大人忙不迭点头。 对啊,吓煞人了! “把那个女的接过来。”于瑾说道。 孙大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督主推他,是心疼他的小心肝扶着梅姬,忙过去帮婵夏把人抱起来放在塌上。 “几位贵客受惊了,今儿的一切消费都由我们负担。”老鸨拍拍手,几个孔武有力的护院进来。 老鸨指着地上那滴滴答答的一滩说道:“命人清理干净,上去看看发生什么了!” “且慢!”婵夏抬手,满脸正色。 “实不相瞒,我乃大理寺少卿闻人染,我们现在怀疑你这暮色阁出了命案,我们现在要查看现场。” 说罢,又颇为恶趣味地加了一句:“我闻人染出来逛窑子,从来没给过钱!” 孙大人心里浮现三个大字:多损呐! 闻人大人这是何其无辜,人在家中坐,逛窑子不给钱的恶名从天上来,无端受牵累。 老鸨闻言也不慌。 “大人,你想搜我这也不是不可,你可有大理寺下发的手谕?若是没手谕,可别怪我不通人情,我们这规矩营生,若谁想查就查,我们还如何做得生意?” 婵夏有些意外,这老鸨好嚣张啊! 大理寺都压不住她,这一看就是仗着后台硬,无视王法。 “若我非查不可呢?”婵夏问。 老鸨露出一抹冷笑。 “那就别怪奴家不留情面了。” 说罢一群护院蜂拥而上,将婵夏等人围在其中。 “放肆!我们乃朝廷命官,你岂敢动我?”婵夏怒斥。 老鸨冷笑,伸着长长的指甲戳婵夏的额头。 她雪白的额头上印上淡淡的指甲印,于瑾嘴角抿了抿。 “你从这楼里出去才是命官,可若出不去,也不过就是黄土白骨,我又何须畏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