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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许念汐已经牵着她的手站了起来,贴着她的耳朵说:“配合一下,那个贝斯手简直是我的天菜。” 盛望舒看她一眼,给面子地端起酒杯:“走吧。” 一群陌生人也能相谈甚欢,盛望舒陪着玩了会游戏,一杯酒不觉间便已见底。 她微垂着脑袋,用手指揉着发懵的太阳xue,白皙且毫无瑕疵的一张脸被灯光任意涂抹,蓝发主唱看得几乎有些失神。 许念汐隔着他在和贝斯手交换微信,他借机和许念汐换了个位置,坐到了盛望舒身边。 他们在玩数七游戏,逢七或七的倍数要拍手跳过。 盛望舒撑着额头向别处看,略一走神忘记了拍手,被罚喝酒。她晃了晃见底的酒杯想借机退出游戏,未料又一杯水中望月被推到眼前。 蓝发主唱举起酒杯,说:“我陪你一起受罚。” 桌上瞬间起哄声一片,大家怂恿两人喝交杯酒。 又不是封建社会,喝个交杯酒也不代表什么。盛望舒不想做玩不起的人,勾了勾唇举起杯子,“喝交杯酒也行,喝完这杯我要退出。” “行啊,我们换别的游戏。” 蓝发主唱的杯子递了过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快要溢出水来了,盛望舒垂着眼,正要将手腕往前移,手中却猝然一空。 一只手从天而降,夺走了她的酒杯。 霎那安静,许念汐的声音莫名的有点虚:“言落哥。” — 盛望舒其实早就看见了言落。 蓝发主唱过来搭讪时,他和几个朋友一起走进来,他穿了件黑色缎面的衬衫,鼻梁上架了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禁欲又风流。 只是手里不合时宜地握了只保温杯。 还没走到卡座,他就被美女拦路要联系方式,他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没理会。 但那副拒绝的模样更让人觉得是欲拒还迎。 盛望舒直到他落座后才移开视线,他没看到她。 言落坐在卡座里把玩着酒杯,兴致缺缺。宋源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八卦地指着角落位置示意他看,“猜我看见谁了?” 言落一抬眼,就看见正笑着喝酒的盛望舒,以及那个隔着许念汐努力往她身边凑的蓝毛。 他目光略沉,下意识想要起身。 宋源打趣:“干吗?看不下去了?月亮今年都23了,泡个吧怎么了?你还拿她当小孩啊?” 因为是世交,他们几个从小都认识,明明都比盛望舒大两岁,却只有言落真的把她当成了meimei。 言落摩挲着放在桌边的保温杯,视线还落在角落里。 宋源嘴贱道:“既然你这么不放心,不如我去追她怎么样?咱们知根知底,你总不会担心月亮在我这受委屈。” 言落撩起眼皮子睇他一眼:“要是没有镜子就找个没人的地儿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 宋源:“……” 他就是犯贱讨骂。谁不知道言落疼盛望舒,就是个亲meimei也不过如此了。 拜宋源这个“前线侦探”所赐,言落这一晚都没消停。 在角落那群人发出类似返祖现象的起哄声时,他终于按了按眉心,起身走了过去。 一米八七的男人站在身后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许念汐有点怵不笑时的言落,酒都醒了几分。盛望舒却不。 她只抬眸看了他一眼,就抬手要拿回酒杯。 言落一只手高举着酒杯,俯身捏住了盛望舒的下巴,“喝了几杯?” 盛望舒甩甩头,没能甩开他的手,她满不在乎地朝他比划出四根手指。 言落脸上蒙了层寒霜,朝慢一步跟来的宋源抬了下手:“你把念汐送回家。” 这话一落,乐队那几个人不乐意了,“哎,你谁啊,我们正玩得高兴呢,你说带人走就带人走?人家姑娘乐意跟你走吗?” 盛望舒的注意力全在言落捏着她的那只手上,他的指腹温热,弄得她下巴处的软rou有点痒,心绪也跟着乱了。 她赌气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这个反应在乐队那帮人看来就是明晃晃的不愿意。 蓝发主唱见状更是底气十足,起身挡在了言落身前。 “哥们你哪位?” 对峙的气氛中火药味十足。 言落冷冷道:“她哥。” 话落,盛望舒像是突然xiele气,主动站了起来。 “走吧,哥。”她挑着眼尾冲他笑:“回家。” 司机等在路边,言落把盛望舒安置在后座,自己从另一侧上车。 他降下车窗通风,司机一脚油门踩猛了,盛望舒随惯性向前倾了下。 言落皱眉:“慢点。” 盛望舒脑袋发沉,胃里微微泛恶心。她朝旁边瞥一眼,言落正低头拧保温杯,侧脸线条如刀削斧凿,利落冷肃。 “那些想睡你的女明星知道你已经不行了吗?”她突然幽幽出声,“保温杯里泡枸杞。” 言落似笑非笑地哼了声,把温水倒入杯盖里,递到她唇边。 盛望舒:“干嘛?” “先尝尝,再说我行不行。” 他这话说得坦荡,联系语境却让她涌起几分别扭。 盛望舒皱眉往后躲,言落强势地捏住她的下巴,把水喂了下去。 没滋没味,更没泡枸杞。半杯温水下肚,她胃里恶心的感觉消了大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