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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择望着女孩,心情愉悦,这时,他兜里的手机剧烈震动起来,他接起,熟悉的干枯声音出来,周围环境嘈杂。 “苏择,你猜,我现在在哪呢?” 耳边和听筒里响起一模一样的车辆鸣笛声,苏择的瞳孔骤然缩紧,猛地看向斑马线中央。 他抬腿跑起来,急切难掩。 走到中间,对立的两团行人对撞,穿插而行。 胡桃个头娇小,不免像是被人群淹没似的,她视线直视着前方的人,加快步速之时与前面迎面而来的人擦肩而撞。 胡桃被撞了一个趔趄,她下意识偏头去看撞自己那人,与身侧这个盯着自己的佝偻中年人对上视线以后。 “锃”的一声,她倏地耳鸣一阵,他阴冷又邪恶的眼神与记忆里的一幕幕画面对上号,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底冲到头顶,胆寒阴森的感觉侵袭了她的大脑。 梁远统与胡桃对视一眼后转身,重新融入人群,往胡桃身后的马路对面走去。 “你女朋友吧?长得挺漂亮。”梁远统举着手机,缓缓说。 他猥琐地笑了一声,威胁道:“快点找我要的东西,别让我等太久,不然,你身边的这些个人...哼哼。” 说完,他挂了电话,混迹消失在人群之中。 苏择根本没空理会他,绷着脸把手机掖起来,跑到她面前,着急地问:“没事吧桃子?!” 胡桃眼底震颤,喉咙抖到发不出一声,伸出手,回头指向梁远统离开的方向。 她脚底发软,苏择赶紧扶住她,“怎么了,你说。” “抓,抓,抓住他......”胡桃声线虚弱,说完这句话,两眼一翻,浑身脱力晕了过去。 胡桃晕倒在苏择怀里,周围人皆望了过来,他拍拍她的脸,“桃子,桃子!” “哎哟这是怎么了!” “小伙子我们帮你抬到马路对面吧,这么多车过不安全!” 苏择拦腰把人抱了起来,往马路对面走,对旁边热心的居民们说,“麻烦你们帮忙叫一下救护车吧!谢谢!” ... 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叫醒了胡桃,她忍着剧烈的头疼睁开眼睛。 苏择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看见她睁眼,赶紧凑近温柔道:“桃子,你醒了?” 胡桃睁眼看见苏择的瞬间,眼泪决堤而出,坐起身钻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不敢撒手,身子还在颤,带着哭泣:“苏择,苏择,我害怕。” “别怕,我在呢。”他收紧自己的手,抚顺着她的后背,问:“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嗯?” 胡桃靠在他怀里,下唇不止地颤。 . 胡桃记起了所有。 六岁,她在放学时候被一车人绑架。 她不记得那是什么地方,但是应该离市区很远。 那些人包了一栋矮楼,她被锁在地下室。 于她而言,那不是地下室,那就是一座牢狱。 没有窗,墙和地都是水泥涂的,到处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连灯都很少开,他们似乎更喜欢点蜡烛,好像古装剧里关押犯人的牢狱。 她被又粗又重的铁链子捆住了右脚,只要哭叫大声了,就会被看守她的人辱骂。 没有光,吃不上饭,她缩在角落里吓得魂都丢了。 最让她绝望的,是那些人的头目。 那个男人,只要生气了,喝醉了,就会下到地下室,用鞭子抽她,蜡油烫她,骂些她听不懂的脏话。 “爸爸!mama!” “你们在哪啊呜呜呜!” “为什么不来找我...呜呜呜...” 胡桃怎么哭,怎么喊,都没有用。 她只要躲,跑,就会被他打得更狠。胡桃浑身嫩如蛋白的皮肤,没两天就被虐待得尽是血痕。 让她此生最不想回忆起的,是那次,男人醉醺醺的,而且比平常喝醉时的表现更加的奇怪。 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变得畸形又猥琐,跌跌撞撞地去翻找他施.暴的那些工具,嘴里念叨着一些她都不想启齿的污秽言语。 胡桃背靠着墙角,随着退缩的动作,铁链子哗啦哗啦的响,她已经退不能再退。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小孩子的直觉告诉她,自己在劫难逃。 黑暗,绝望。 她从极度恐惧,逐渐到面临死亡的茫然麻木。 就在他走近自己的时候,胡桃泪眼朦胧中听见一道女声,打断了这一切。 “你在这干什么呢?” “一个小破孩有什么好玩的。” “酒还没喝完,走,你想玩什么样的,我都陪你,这地方多冷,你也提得起兴致。” 砰! 地下室的门被关上,胡桃再擦干眼泪,地下室已然空无一人。 虽然她逃过一劫,但是那阴影,永远地刻在心里,难以痊愈。 苏择搂着她,听完这一切,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脸色变得很差,问:“你说,撞到你的人,是绑架你的那个人?”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巧。 但是,真的是巧合么? 他在心里掂量着。 “嗯,当时警察来救人,没有抓到他。”胡桃经过一番回忆,浑身已经没了力气,挂在他身上,有气无力地说。 “桃子!” 这时候,姜与蓉推门而入,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儿吓得惊慌失措,“怎么会突然晕倒,把mama吓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