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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然没有证据,这小丫头给脸不要脸,黑脸官差当下就火了:“敬酒不吃吃罚酒,进了牢你就知道不是人人都像我们哥俩这么好说话。锁上!” 阿初哪里是两个男人的对手,甚至都没来得及为自己再辩解一句就被拷上了。 眼看要被拖走,阿初心慌之余想起自己怎么说也算是霍景煊身边的人,或许能用这个身份逃过一劫。 她正要取出随身携带的身份文牒与路引,人群之中传来一声厉喝:“站住!” 官差不悦地朝声音来源望去,本想吼回去,但触及霍景煊阴沉的面容,竟然有一瞬的害怕。 “滚开!”薛城怒斥,抬起手中令牌。 看清那是大内令牌,非陛下亲信之人不可得,两名官差双腿发软,直接给跪下了:“见过大人……” 霍景煊没有理会他们,抬手用袖子去擦阿初脸上的血。 薛城扯过官差腰间的钥匙,打开阿初手上的镣铐。 看见霍景煊肩头飘落的树叶与杀死刘三那片相似,阿初明白是他救的自己,意外而庆幸。 爹爹说得对,外面的世界是很危险,她的确不能一个人出去。 可她难道要一辈子都在霍景煊身边当宫女吗? 想起家人和渺茫前路,阿初的眼眶又红了。 霍景煊看见她眼底泛起的泪光,声音温和了三分:“没事了,别怕。” 阿初没想到他会安慰自己,勉强从恐惧中回神,感受到脸上传来的力道。 她虽然看不见自己脸上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感受着滑腻腻的触感与霍景煊越皱越深的眉头,阿初小声说:“绸子不好吸水。” 正在帮她擦脸的霍景煊动作一顿,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袖。 银灰色的绸缎衣袖上染了一大片血,可非但没能帮阿初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反而还将她原本没染上血的地方也弄脏了。 霍景煊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薛城适时道:“附近有客栈,您去修整一下,换套衣服吧。” 霍景煊牵住阿初的手往外走。 薛城喊来人群中乔装成平民的侍卫,将这两名索贿官差送去应天府。 随后他追上走在前面的两人,去最近的一家客栈给霍景煊和阿初各要了一间上房,并去采买衣裳。 刘三的血顺着阿初的脸颊滑落到脖子里,弄脏了里衣,让她浑身不舒服,直犯恶心。 霍景煊带她上楼,看阿初一脸嫌恶地低头看着自己被血浸透的衣衫,吩咐前面带路的掌柜:“多备些热水,让她沐浴。” 掌柜原先看两人身上都是血,不愿接待,还是薛城扯谎说是不慎溅到的鸡血,又塞了银子才同意他们入住。 此刻银子在手,自然是霍景煊说什么就是什么,掌柜连连应声:“您放心,保证让姑娘舒舒服服泡一个澡。” 客栈房间不大,但非常雅致,还有单独的净室,与卧室用一道九折美人屏风隔开。 小二很快将木桶之中蓄满热水,关门出去。 阿初先取出一盆热水将脸上和身上的血迹洗掉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趟进木桶之中。 温暖的水将她身子包裹,慢慢让她放松起来,感受到久违的安逸。 泡澡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阿初发出惬意的喟叹。 垂眼时,她看到被自己丢在不远处的衣裳,又想起刚刚那些糟心事。 阿初先前被死人给吓懵了,现在才想起自己还没向霍景煊道谢。 她暗暗记下一会儿得去谢恩,问着屋里残留着的血腥味,阿初靠在木桶上又想起当初在家庙追杀她的那些人。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为什么会想杀她呢? 阿初眉头紧锁,屋外的霍景煊表情同样不好。 薛城买来了新衣,但他们这里全是男子,谁也不方便把衣服给阿初送进去。 平时店里还有几名做帮佣的女眷,但今日是初一,正好都去庙里上香还愿了,一个能帮忙的都没有。 街上倒是人来人往,可薛城找了几位姑娘都没成功,都怕这是拐子新出的骗术,谁也不愿意跟他进屋。 无奈之下,薛城硬着头皮跟霍景煊提议:“要不还是您送进去吧?” 霍景煊剜了薛城一眼。 他一个大老爷们能进小姑娘洗澡的屋子吗? “你去。”霍景煊说。 薛城跟着霍景煊出生入死,情分非比寻常,有些事还是能跟他商量的,小声道:“奴才虽然是个太监,但也算是男人,与阿初姑娘男女有别。” “朕就没区别了吗?”霍景煊反问。相比于薛城,他还是个完整的男人呢。 薛城心想阿初姑娘侍寝那晚,您又不是没见过她身子。 可他不敢再提这事,低着头只当不知道霍景煊在瞪自己,义正言辞道:“您拿阿初姑娘当meimei看待,纯洁的兄妹情不会因为送件衣服就变味。您放心,奴才保证保守秘密。” 顿了顿,薛城还特地补充,“这么久水也该凉了,万一阿初姑娘染上风寒,又是一桩麻烦事。” 像是为了印证薛城的话,屋内冷不丁传来阿初接连不断的喷嚏声,再拖延下去她的确可能被凉水冻病。 霍景煊皱着眉头看向她所在的屋子,半晌,他敲了敲门:“阿初。” 第8章 心知肚明 他不喜欢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