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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初最近虽然不嗜睡, 但胸闷的感觉加重了。她望着盒中仅有一枚的药丸,低声问:“这个青阳毒是不是光凭接触就能中毒?” 玄风点头, 简要说了青阳毒的药性。他看阿初骑的那匹马突然倒地身亡,意识到这件事, 费尽周折才拿到解药。 阿初想起最近霍景煊也在喝药,似乎与自己还是一样的药, 意识到他也中毒了。 是她害的…… 阿初心底忽然很不是滋味, 问玄风:“只有一颗解药吗?” “一颗就够了。”玄风说着猜到阿初的意思, “还有别人中毒了吗?” 阿初点点头:“你那里还有解药吗?” “还有谁?”玄风问。 “就是一个朋友。”阿初不敢说是霍景煊, 再次追问,“或者有解药的药方吗?” 青阳毒的特性容易误伤, 玄风的确多拿了一份解药。见阿初不愿说出对方的名字, 玄风拧眉问:“是不是霍景煊?” 那日霍景煊与阿初走得那样近,他是最有可能中毒的。 阿初摇头:“不是,是我一个姐妹。” 玄风狐疑:“叫什么名字?” “珍珠。”阿初越说越肯定。 玄风问不出更多的消息,思索之下, 把怀中另一颗解药也给了她:“我只有两颗。那件衣服你处理掉没有?” “谢谢, 衣服已经处理掉了。”阿初发现他这不情不愿的模样也和哥哥一模一样。但玄风有家人,不是她哥哥,她有些失望。 “你快把解药吃了吧。”玄风催促着给她拿了茶杯倒茶,发现茶壶已经空了。 阿初虽然感激他送解药, 但鉴于玄风先前骗过自己,她还是决定明日找人查验过后再服药。 这话也不好明着告诉玄风,阿初只能道:“我一会儿烧好水就服药。你怎么进宫的呀?” “混在使团里,一会儿他们走的时候,我跟他们一起离开。”玄风示意阿初放心,他有把握离开。 阿初看着他与盛嘉奕相似的小动作,忍不住想知道更多消息:“你家也住在京城吗?”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玄风随口问。 “你口音听起来也像是京城人士。”阿初说。 玄风一怔。 他在辽东多年,口音其实已经偏向辽东。但来京城后,先前在客栈与小二交谈,小二偶尔提到一些京城特有的词汇,同伴听不懂,他却都明白。 玄风先前以为是每人的理解能力不同才这样,但现在想来,他刚从失忆中醒来时,一些辽东特有的词汇他其实一个字也听不懂。 想起阿初一开始那么确信他是哥哥,玄风问:“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阿初犹豫片刻,摇了摇头,没有告诉他。 玄风失笑:“你喊我半天哥哥,结果连名字都不告诉我?” 阿初知道自己身份特殊,还是没说,把桌上的干果推到他面前:“你吃些这个吧,不要问了。” 玄风笑笑,随手去拿离自己最近的杏仁,还没拿起来,阿初忽然把那一盘杏仁整个拿走了。 玄风失笑:“这个不能吃吗?” “哥哥吃这个会长痘痘的。”阿初说着一愣,忙问玄风,“你能吃这个吗?” 玄风仔细回想了一番,他这八年没吃过杏仁,也没人告诉过他能不能吃。 “你哥哥吃了杏仁会浑身长痘痘吗?”他问。 “除了脸上和手上,浑身都长红色的小痘痘,特别痒,得好几天才能消下去。你吃这个吧。”阿初把蛋黄酥推到他面前。 玄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与阿初闲聊:“你哥哥在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去见他?” 阿初咬唇:“哥哥死了。死在辽东战场上。” 玄风手指微颤,他就是在辽东战场上重伤失忆的。 家里人告诉他,他们家原本住在瑞东县,后来梁国与先帝的齐国交战,齐军烧毁了瑞东县,他们被迫北逃,在路上幸得梁王相救,才侥幸活命。 他心底泛起一阵寒意:“你哥哥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会以为我是他?” “你们长得很像,而且,哥哥的尸体都认不出脸了。”阿初心底还是希望哥哥活着,忍不住与玄风多聊了几句。 战场凶险,很多尸体都面目全非。但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他还失忆了,还与那位的马叫同一个名字,这就很诡异。 玄风心底泛起波涛,又问了些事情后,跟阿初告辞。 他混在使团中出宫离开,回到住处,玄风取出三枚杏仁,这是他趁阿初不注意悄悄拿的。 他记得去年过年家里买过干杏仁,只不过他忙着为梁王办差,一颗也没吃。 他若是忌口不能吃,家里人应该会告诉他。可没人提过这事。 玄风思索再三,慢慢将杏仁放入口中。 味道有些陌生,像是很久很久没有尝过似的。他等了约半盏茶的功夫,果然如阿初所说,身上泛起难以言说的痒意。除了脸和手之外,身上长满了红色痘痘。 那个荒诞的想法越来越浓烈,他极有可能真的是阿初的哥哥。 那他远在辽东的家人全是假的吗? 玄风面色发白。 …… 第二日一早,阿初悄悄将自己所服之药的药渣收集起来,找了个由头去找薛城告假。 薛城爽快地同意,甚至都没问阿初出宫想做什么,只是暗中派了侍卫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