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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冲阿初点点头,连忙道:“外头有侍卫把守,你们走密道吧。” 盛嘉奕虽然觉得霍景煊人不错,但其实也做了两手准备。上次苏醒之时,他暗中让祝盈君准备好了出远门的东西,就是怕霍景煊不放人。 “这样会不会牵连到祝jiejie?”阿初担忧地问。 祝盈君让她放心:“我爹如今也算是朝中的中流砥柱,陛下不至于为了这事就对我如何。而且,他如果想招降盛家,看在盛家的面子上,也不会降罪于我。” “霍景煊若疯起来,不会看在家族面子上就高抬贵手。你跟我们一起走。”盛嘉奕说。 南下路途遥远,路上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盛嘉奕保护阿初一人就已不易,祝盈君不想拖累他。 “那你就更要保护好阿初,他的目标是阿初,阿初没事,他又为何要降罪于我?而我若出事,你还会让阿初回来吗?”祝盈君问。 答案自然是不会。 这两人曾经商讨过霍景煊对阿初那么好,十有八-九是动心了。偏偏阿初自己没感觉出来,这会儿更是牵挂爹爹的病情,没听懂两人话中玄机。 祝盈君打开自己卧室中的暗门,引着兄妹俩进入密道,最后在后山的一个小山坡中走出来:“行囊和马匹都在山下的农庄里,你们到了就走。” 盛嘉奕还是担心:“盈君……” 祝盈君摇了摇头:“我不会跟你走的,跟你走了,就是私奔,来日即使你八抬大轿迎我过门,我这一辈子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盛嘉奕,我不想过那种日子。” 她若真的在意旁人的议论,也不会甘愿等盛嘉奕整整八年。盛嘉奕知道祝盈君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让他自己走:“我一定回来娶你,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祝盈君露出欢喜的笑:“嗯,我等你。但你这次一定得快点了,我已经二十三岁了,再来一个八年的话,都成三十多的老姑娘了。” “不会的,最多八个月。”盛嘉奕用力抱住她,忍着不舍告别,带着阿初迅速下山。 兄妹俩都知道现在得跟霍景煊抢时间,简单检查过行囊之后,直接骑马离开。 薛城与侍卫都只能在祝家家庙周围与前院等着,迟迟没等到阿初出来,薛城有种不祥的预感,闯了进去,却发现盛嘉奕已经不在了。 他大惊失色:“阿初呢?” 祝盈君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回后院拿了点果子,再出来时兄妹俩都不见了,我还想问公公呢。” 薛城觉得自己要完:“快去通知陛下!” …… 兄妹俩抓紧时间赶路,但在第三天下午,还是被霍景煊追上了。 两人在客栈中被侍卫团团围住,望着站在最前面的霍景煊,盛嘉奕冷冷道:“陛下,我们兄妹只是想想去探望父亲,并非叛逃。” “你这是带阿初去送死。”霍景煊一眼不眨地盯着被盛嘉奕护在身后的阿初,满腔怒火还不敢让她看出。 “陛下,我会小心的,我就悄悄去看看爹爹,不叫霍长风知道。”阿初低声说。 “不行,你过来,别跟你哥哥胡闹。”跟她说话时,霍景煊下意识放轻了语气。 盛嘉奕将她往自己身后藏得更好:“陛下,我爹的情况您清楚。他病成那样,我若不回去看他,还是人吗?” “你想回去自便,但阿初得留下。”霍景煊说。 “我也想去。娘亲去世的时候我就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不想再见不到爹爹了。”阿初的声音带上哭腔,又被她努力忍住。 “扬州危险。”霍景煊强调。 “危险我也要去。陛下,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阿初感激不尽。若是这辈子报答不了,来世阿初结草衔环也还您这份恩情,您就让我去吧。” 小姑娘一边说一边吸鼻子,故作坚强地擦掉眼泪。 若是盛泰真的死了,她却没能见到爹爹最后一面,恐怕得恨他一辈子。 霍景煊不怕她恨,但怕阿初难过。 豆大的泪珠滑落在地,霍景煊的心异常难受。 他想了很久,终是让步了:“那你得答应朕保护好自己。” 阿初意外:“您答应了?” 霍景煊狠狠剜了眼盛嘉奕,微微颔首:“跟朕过来,朕有话单独跟你说。” 客栈内除了他们兄妹,只剩下霍景煊与他的侍卫。他率先走入里面的一间雅间,阿初想跟上去,却被盛嘉奕拉住:“小心有诈。” 阿初踌躇片刻,推开了盛嘉奕的手:“哥哥,陛下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应该只是说几句话。” 盛嘉奕还想再拦,但阿初示意他看向周围,“他若不放行,我们也难以离开,就信他一回吧。” 不仅客栈中挤满了数十名侍卫,就连客栈外面都是。盛嘉奕拼死能杀出一条血路,但要护着阿初就难了。 他没有办法,只能看着阿初走过去。 薛城关上雅间的门,退到一边,不让任何人打搅屋内之人。 霍景煊脸色发黑,显然还不高兴着。 阿初乖乖认错:“陛下,我错了,我不该私自逃出来的。但我真的很担心爹爹,有罪的话,您等我回去再罚好不好?我保证会回去的。” 她见霍景煊只是望着她不说话,阿初悄悄去拽他的衣角,“陛下,不要生气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