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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湘嘴巴都说干,那比丘尼只是摇头,红湘生气了,正要再和人分辨。解青时却将她悄悄拉住:“算了,改日再来。” 三人只得先行离去,刚出了第二进庙门,还没绕道天井,便又听到身后有人在唤:“施主,施主稍等。” 来人是个身穿灰袍的老比丘尼,声音喑哑,一双眼睛只一错不错盯着风韵绝美的解青时,用了两个馒头的解青时本身皮肤又白又嫩,虽身量高挺,但他弯腰含胸,一双大手全藏袖子里,这副模样露在外人眼中,那就是典型肤白貌美前凸后翘的番邦女郎。 “三位女施主可是今晚要夜宿?” 红湘:“我两个番邦来的妹子,今日想宿在你们庵中,给乌母娘娘上明早头柱香。” 那比丘尼又问:“这二位姑娘,可会说咱们的话?多大年纪?” 红湘:“只听得懂简单几句日常语,却是不会说。年龄嘛,刚满十八,这位师太,您到底还有什么事?” 那比丘尼眼中冒出一点喜色,却堆出慈善模样:“刚才听小徒说善信想要夜宿,本是没房间,可刚有两位女郎退了房,这下便有房间了,姑娘住吗?” 这下皆大欢喜,红湘立刻又付了夜宿的银子,随即依依不舍离开。 解青时和解小乌两位“番邦美人”在那中年比丘尼的带领下,很快来到庵堂后院。 老尼卸下后门一道重锁,回头朝他们露出微笑:“走,这边走。” 两人一直跟着她,却越走越偏,没一会儿已经远离庵堂主殿数百米远,绕过一处废弃荷园,这才又是柳暗花明一壁空无人烟的斋房。 此时尚且一切正常。尼姑将他们带至转角一间房里,交代了几句不要乱闯,又说晚上会有专人送斋饭过来,便很快告辞离开。 斋房不大,房间桌椅上都积了灰,解青时却在枕头上捻起几根女人头发,摸了摸微泛潮湿的褥子:“这儿昨天应该还有人住过。” 解小乌:“少爷,这儿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要不我先四下探探?” “等晚上再说。”来时路上解青时已经发现,那年轻比丘尼并未说谎,靠庵堂附近的正经斋饭已经客满,如今这老尼特意将他俩“不会说炎话的番邦女郎”带到这种偏僻之地,估计没安好心。 “红湘昨天来过,已经找到了可疑之地,我们便以逸待劳。” 解小乌:“那老尼一路上贼眼睛都在瞟少爷您,看的我汗毛直竖,还好我长得安全。” 两人又计划一番,便先于房中蛰伏。 到了晚饭时间,果有两个小比丘尼送来简单饭食。 解小乌试了饭菜无毒,但是茶水里却加了足够让人昏睡的蒙汗药。 这种小把戏实在不够看,两主仆坦然自若开始吃饭,准备晚间夜探此地。 没一会,又听到隔壁响起刚才那老尼的声音:“这是我们后山自己住的斋房,原是不接待信众的,但看姑娘你一个人孤零零,这时下山只怕也来不及了,这便收留你一宿。” 解小乌咬着一个馒头:“呀,又一个中招的姑娘。” 解青时皱眉,他没想到真有女孩被老尼拐来此处。估计这些房间以前也是做拐人之用,因此压低声音:“走的时候将人一起救出。” 侧耳听时,隔着一堵墙,老尼声音清楚,那姑娘的声音却蚊子嗡嗡,该是道谢之类。 没一会儿,也有小尼姑给隔壁送了饭食。 等那两个送饭的人离开,解小乌立刻一擦油嘴:“我去提醒下那姑娘。” 解青时点头,可没一会儿解小乌就回来,满面疑惑:“隔壁房间里没人,那姑娘不会已经喝了蒙汗药,被弄走了吧。” 这事透着古怪,明明他没有听到多余的脚步声。解青时立刻和解小乌一起重新来到隔壁,他本以为房中又有暗隔或者通道之类,可是翻遍整间房,什么也没找到。 两人正十分疑惑时,忽然,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古怪嘶吼,似野兽咆哮,又似凄厉哭喊。 解小乌有些牙颤:“少爷,那姑娘不会是个鬼吧。” 那声音只响了片刻,便又消失。 解青时立刻俯身以耳贴地,又四处用手敲了敲,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红湘说柴房后的水井地下有声音,你听,地底下有回声。” 解小乌学他模样俯身去听,什么也没听到:“少爷,那他们肯定是有别的方法把人弄走,只是机关不在这里?” 解青时爬起来,他本来是因为叶紫玉才特别关注卓正,当初见卓正第一面他就暗示想要借解家的水路,他这才留心,一个卖药的,想借道那种偏僻水路做什么? 解家那条道,是前朝留下的走私盐道,新朝后家中权势不再,道也半废弃,若说好处,就是离关外的莫罗城北门极近,这条炎国地图上没有的水路知晓的人极少,朝廷缉私的衙门也从不去查,但卓正却愿意出大笔银子。 如果只是走私贵重药材也罢,借给卓正也是一笔入账,但叶紫玉这次跟来广陵,所以解青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之前派人盯着叶紫玉和卓正,意外也发现了卓家和这净明庵联系的规律。 如今亲身进来查看,刚一照面就有老尼姑给他下蒙汗药,这不是明摆着庵中有大问题么! 想了想,他便直接安排解小乌先去前院之前红湘踩过点的柴房那处搜寻,看是否有地下通道入口之类:“若查到证据不要久留不要深入,尽快先下山报府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