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都市小说 - 医图不轨在线阅读 - 第10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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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在做梦,涂涂掰过他的右胳膊,小臂内侧有不久前刚抽过线的伤疤,颜色还带着肿胀的粉红,鼓起来,看着有点吓人。之前他都是有绷带缠着或者衣服盖着,现在她发现了,就用手指走过,一道一道的数起来:“一、二、三、四、……六……”

    伤口四周原本愈合中就是痒的,她轻轻触碰中更是酥酥麻麻,他垂着眸往回缩手,她不依不饶的拽他的胳膊盘问:“之前你不肯说,现在告诉我,这是怎么搞的?”

    他不肯说,依然往回拽胳膊,和她争执间,他就看到她手指上的那枚戒指,然后顿住了。

    “奶奶给我的。”她看他表情认真,干脆一屁股盘腿坐在地上,伸开五指对着他:“你知道这枚戒指的意思吧?”

    他张了张口,半天才问她:“你见过奶奶了?她身体好吗?”

    她鼻子一酸,却不敢让他知道,只能赶紧回答他:“还是老样子挺好的,我们不敢告诉她你生病了,只是说你在美国,快要回来去见她了。”

    他看着那枚戒指,低低的嗯了一声。

    那是他母亲戴过的戒指,他再熟悉不过,小的时候母亲就是用那只带着戒指的手给他做好吃的,给婉琳喂饭。他伸出手去,*的手握住她的手,在柔和的灯光里细细端详。

    那只手很白净很柔美,让他记起上学的时候学过一个词,柔荑。他忽然又想起玉雕那一类极精细的东西,美好的让人不忍心触碰。

    实质上,她整个人于他都是最金贵的,所以每当想起来总有一天要失去,他就觉得整颗心无边的抽痛和最深的惶恐。他真的很怕,她那天骂他懦弱,他承认了,他真的很懦弱,宁可从来没有有过,也不愿眼睁睁的看着失去。

    他有一点抽痛的难过,但在这样静谧舒适的空间,环境原本能让他回忆起更多的往事,可惜却被“咔嚓”一声门响打断了。

    有人推门而进,涂涂原本以为是哪个小护士,第一反应就是扯浴巾保护住徐景弋的重点,绝对不能让外人觊觎,第二反应才是去看来人,没想到竟然是聂子钦。

    但是门只开了一条缝,聂子钦从外面看进来,窄窄的一道光影,涂涂和徐景弋两手交握,而徐景弋泡在水里居然□□,人也仿佛已经昏然,过了半晌才意识到有人在门前,迷蒙的掉转头来看他一眼。

    涂涂一直没说话,有一点恼火的尴尬。

    而他的手停在门把上,低下头去,握了一会儿,最终退出去把门又关上了。

    涂涂把徐景弋从浴缸里捞出来,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送他去床上休息。

    聂子钦没走,他提了很大一个水果篮,是来专门探病的。

    徐景弋困顿的眼睛半睁半阖,涂涂坐在床前很警惕的看着聂子钦。聂子钦看出那种不受欢迎的眼光,他耸耸肩:“你能出去一下,留我和他单独谈一谈?”

    一口否决:“不行,他现在需要休息。”

    聂子钦玩味的笑:“我想他很乐意听我跟他说几句,或许我说完,他就不想睡觉了。”

    涂涂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以为他要告诉徐景弋祖母的病情,于是郑重警告他:“喂!我告诉你不要胡说八道!”

    聂子钦没话说了,只是看徐景弋,后者正勉励的支撑自己坐起来,捂着胸口在慢慢的咳。他靠在床头,声音有一点哑的哄她:“能不能帮我去买一点水果?”

    她直接搬过聂子钦的果篮:“他已经买了。”

    徐景弋望着她,她也觉得很丢脸,扑到他被子上耍赖:“我不要走,不要走!”

    他只是叹气:“涂涂,我也希望有自己的空间和*……”

    她没有办法了,抬起头来凶巴巴的要挟聂子钦:“等你走了,他如果哪里不舒服,惟你是问。”

    聂子钦无奈,很受伤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涂涂出去了,仍然从外面隔着窗户向里面张望。

    聂子钦看她一眼,再看向徐景弋,嘴唇向一侧轻挑:“你是不是很喜欢在我跟前炫耀你泡妞有方?”

    徐景弋淡然:“她不是个妞,是我的女孩。”

    聂子钦不屑的哼了一声,声音有一点并没诚意的致谢:“谢谢你救了我。”

    徐景弋要皱一会儿眉头才能明白过来聂子钦谢他的是什么,原来他还救过他的命。他咳嗽了两下,喝了一点水压住,才说:“本职而已,不必介怀。”

    聂子钦坐近了一些,徐景弋的淡然出乎他的意料,这让他有一点毛躁的不爽:“证明给我看!”

    徐景弋蹙眉:“什么?”

    “证明给我看你有多爱她,倘若你能证明你比我爱她……”聂子钦恨恨的咬牙:“或许我可以考虑忘掉以前那些事,把她还给你。”

    这是什么意思?忘掉以前的事,还给他?他没有什么可以证明的,他也没做过什么事情让所有人、甚至她自己知道,他爱她。

    但是如果有……他突然想起来,如果有,那么他或许只有一点,他大概只做过这么一点。

    他垂着头,慢慢的,一点一点,揪起袖管,露出那里面难看的,还泛着红肿的六道伤疤。

    ☆、第60章 VOL17(4)

    三言两语就讲完了那点事,没想到说出来竟然十分简单。不是避重就轻,而是他觉得,这或许没有什么可讲的。

    但是聂子钦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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