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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墓地,看着父母的照片,余亦娜这才放声大哭起来,似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宣泄出来。 小彬不明所以地看着mama,他第一次看到mama的眼睛也会流出咸咸苦苦的水,用瘦弱的小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后,也撇撇嘴巴跟着哭了起来。 一大一小两个人足足哭了半个小时,余亦娜才收住眼泪,掏出手帕分别给小彬和自己擦了擦泪水,眉宇间越发坚定。 她只是表面看上去柔弱,但一个12岁就历经变故,被迫挑起家庭重担的女孩,糟糕的生活由不得她软弱、无能。 余亦娜的内心足够坚强,才支撑她一步步走到现在。 抱着宝宝在墓碑前冷静了一会儿,直到小彬饿了,余亦娜才起身离开。 她要离开西水市,即使当年父亲被冤死的事情水落石出,人们也更愿意相信别人口中添油加醋的流言蜚语,高秀芬就是其中之一。 张成智原本相信她,但耐不住众口铄金,他后来出轨其她人,并且对这段婚姻没有一丁点挽留的欲望,大概率是相信了流言。 当初父母出事后,亲戚朋友全部和她们断绝了来往,如今余亦娜也只剩下小彬一个亲人。 对于承载着她一切痛苦回忆的西水市,余亦娜再无留恋。 只是,前路茫茫,她到底应该去哪里? 忽地,一张姣美的脸孔划过她的脑海,曾经两人偶尔谈起的一些话也逐渐清晰起来。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十一月已经过了一大半。 现在江美手工饰品大约每个月固定能有1万块钱左右的订单,店铺也搬到了一个位置更开阔的地方,从十几个人的小作坊成为四五十人的小厂子。 南桥市第一纺织厂则靠着一批批款式新颖的服装,迅速在全省乃至很多其他省市站稳脚跟,订单源源不断,每个月至少有两三百万的订单流入。 秦秋意每个月能在江美饰品分到3000块钱左右的红利,纺织厂那边也能拿到将近2000块钱。 小金库慢慢堆积起来,如果再不拿出去投资,秦秋意感觉纯属暴殄天物。 之前收购翡翠的计划又提上日程。 不过她一个女孩子,孤身带着一堆钱去云省那边大肆买东西,很容易被抢劫或者盗窃团伙给盯上。 抢钱抢东西还好,万一别人见色起意或者把她拐卖走,那就太危险了。 “你在想什么?”柯靖墨抬手在秦秋意眼前挥了挥,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发起呆来。 筷子底下的鱼rou几乎被秦秋意戳成rou糜,她回过神,把蹂—躏到变形的鱼rou夹进嘴里,嚼了两口咽下去。 “没什么,就是想到马上要排球考核了,体育老师规定我们垫球必须够30个才给学分。”秦秋意挑了一个别的话题,“我和房灵灵分在一组,我们两个最多才能连续垫10个,离考核目标差的太多。” 想到每次上完体育课秦秋意淤红的手腕,柯靖墨不禁泛上一丝淡淡的心疼。 秦秋意抬眸,看着他唇线绷紧的样子,轻声笑着说:“我回去会多多练习的,你不用这幅表情吧?好像我马上要挂科了似的。” 柯靖墨知道她误会了他的反应,没有辩解什么,只提醒道:“练球的时候,记得把我送你的护腕戴上。” 第一次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淤伤之后,柯靖墨不仅又去老中医那里弄来了一堆活血化瘀的药膏,还送了她满满一大箱子护腕。 护腕太多,秦秋意最多用两副,剩下的她全转送给排球队的其她同学了。 秦秋意弯起桃花眸,“嗯,知道了。每次我都戴着的。” 戴着护腕垫球,她的手腕受伤的情况确实轻多了。 柯靖墨帮她添了一碗汤,“最近天气越来越冷,喝点汤暖暖身子。” 秦秋意体质偏寒,气温一下降她便手脚冰凉,两人出去约会时,只要路上没人,她就会把手塞进他的掌心取暖。 柯靖墨乐得如此,甘心情愿地当着她的暖手宝。 接过汤碗,秦秋意吹了吹蔓延飘散的热气,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像只可爱的小动物。 柯靖墨忍不住轻轻一笑。 真想天天陪在她身边,可惜,现在还不到时候。 离秦秋意大学毕业,还需要三年半多的时间,幸好她读书的位置离南桥市并不远,要不然,柯靖墨都要考虑把厂址搬去她所在的城市了。 想到这里,柯靖墨略略皱了一下眉心,“秋意,过两天我要去趟云省那边出差,大概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才能回来。” 公司在和云省接壤的邻国订了一批货,需要派个车队去,为了防止出意外,他身为老板也要跟着去一趟,免得底下的人被对方拿次品糊弄过去。 那边有些工厂十分不讲信用,还有个别老板会中途抬高价格,柯靖墨必须自己坐镇。 “云省?”秦秋意眼前一亮,真是好巧,她一直想去趟云省,没想到柯靖墨也正好要去。 她放下汤碗,兴致勃勃地问:“你介不介意带一个同行的伙伴?” 柯靖墨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汤,还没把碗送到嘴边,耳边就传来秦秋意的声音。 “带谁?”他没在意,以为是秦秋意的哪个朋友想搭顺风车。 秦秋意伸出食指,眉眼弯弯地指了指自己:“我呀。” 柯靖墨动作一顿,诧异地抬了抬眉:“你也要去云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