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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愿意?那就是愿意的意思咯。”贺祁第脸上的那点悲伤,转瞬变成得逞的坏笑。 双臂又张开,醉人的声音道,“过来。” 此刻,孟之舟觉得自己被施了魔法,不受控制地向着贺祁第挪出步子。 下一秒,他被贺祁第环住,压进怀中,紧接着,双脚旋了空。 她被举起。 高高地举向天空。 贺祁第仰头,灼人的眼中映着繁星,也映着一个她。 孟之舟开始晕眩,有种要摔下去的错觉,拍拍他的肩,颤声道:“把我放下吧。” “放下?”贺祁第勾唇一笑,转身,没把孟之舟放在地面,而是把放在餐桌一角,“好了,放下了。” 他说着,又拥住她,脸埋进她颈窝,蹭了蹭,“让我这样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一夜没睡,又拍了一天的戏,他疲惫,也困倦。 听着贺祁第软软的带点撒娇的声音,孟之舟的心,霎时融成一汪水,僵在两侧的手扬起,搁在贺祁第后背,轻柔地抚:“辛苦你了。” “那给我唱首歌,好不好。”贺祁第说话时,一股热气便打在孟之舟的肌肤。 孟之舟眼睫颤了颤,晃动着落在其上的星光,问他:“想听什么?” “《虫儿飞》吧,那天听的是多人版,想听你独唱。” “好。”孟之舟仰头,看着头顶的星空,耳语般悠悠唱起来,“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第三十九章 只想把她捧在心尖 孟之舟盯着星星看, 看久了,真觉星星像一只又一只的虫儿,在飞旋盘绕。 贺祁第静静地聆听她的歌声, 也可以说感受着她的歌声, 因为他的脸,正埋在她颈窝, 能感受到,她唱歌时, 声腔细微的震动。 这震动,像是刚破茧的蝴蝶, 柔弱地扑扇着翅膀,只掀起轻细的风, 却在他心里引起风暴。 他意识到, 再抱下去,他可能会想要些别的。 今天才是他们恋爱的第一天,恋爱第一天就不当人, 那也太禽兽,不把孟之舟吓到才怪。 她太纤柔, 太美好,他不想吓到她,只想把她捧在心尖上。 最后在她发间蹭了蹭,他直起身,为她抚平被他弄乱的发, 抱她下来,放她坐在椅子上。而后拉过对面的椅子,挨着孟之舟,反坐下, 人懒洋洋地把手搭在椅背上,头枕在手上,歪着脑袋看她,眼睛慵倦地半眯。 孟之舟也偏过脑袋看他:“感觉你快睁不开眼,要不我们回去吧。” “不用回去,旁边有房车可以睡。” “那走吧,去房车里。” 孟之舟刚站起,又被贺祁第拉回座椅:“现在回去睡,不就浪费了这片星空。告诉你,一会儿等夜深了,会更好看。而且,我还想和你一起欣赏沙漠日出。” 为此,他还特意调整工作时间,明早休息半天。 “沙漠日出”四个字,瞬间吸引了孟之舟的兴趣,可是,“你都熬过一夜,怎么能让再熬夜。“ “没关系,我经常熬夜,早习惯。”贺祁第云淡风轻地道。 他的语气越是轻松,孟之舟越觉心疼,她思考片刻,站起身,也让贺祁第站起,和她一起抬桌子,移到角落里去。 移完桌子,拉贺祁第往房车走。 贺祁第耷下眼眸,落向她握住自己的手,唇边泛起笑:“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牵我。” 牵的时候没觉得,被贺祁第这么一说,孟之舟反倒开始害羞,松开贺祁第的手,低头,掩起发红的脸,快步往前走去。 贺祁第笑:“你这个人,禁不起说,一说又不牵了。”他追上孟之舟,执起她的手,“不牵不行,要牵着走,不然沙漠这么大,会走丢的。” 孟之舟定住脚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贺祁第:“走这么几步路,会走丢?” 贺祁第煞有介事地点头:“嗯。牵着更保险。” 他五指伸进孟之舟的指缝,扣住她,晃了晃,说,“现在更保险了,走吧。”往前走出几步,他才想起问孟之舟,“我们这是要去哪,做什么?” 孟之舟能感受到贺祁第攥着自己的力道,像真怕她会丢了一样,恍了下神,回答他:“去房车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东西。” 这句话并没解开贺祁第的疑惑,到车上后,他发懵地充当搬运工,抱着床垫和毯子。 床垫是轻薄款,可以折叠。 孟之舟则抱着枕头,离开房车时,她看到角落的地上有一叠黑色垃圾袋,顺手拿起。 两人返回玻璃房,快走到时,贺祁第忽明白,孟之舟要做什么了。 果然,孟之舟让贺祁第停在入口处,枕头塞给他,自己先进去,打开垃圾袋。 垃圾袋是那种收拾厨余的商用大垃圾袋,有八个,全铺到地上去,铺满,然后脱去鞋子,踩在垃圾袋上,拧身,让贺祁第手里的东西一一递给她。 转瞬,铺成了个简易床铺。 孟之舟让贺祁第躺,自己准备坐在椅子上。 可贺祁第躺下时,拉她也躺下。 孟之舟一开始紧张又局促,可看了会儿星星,心绪平缓下来。 贺祁第也凝着星空,这样看星星,比站着和坐着都惬意。 只是,也更危险,他轻轻挪动,尽量离孟之舟远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