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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和晴嗤了一声,“你们的见识就只限于南城?不是南城的还不认识了,啧啧,可笑。” “呵。”贺瓷惊讶于这来路不明的人脸皮之厚,指了指身后的名媛们,“她们,各个都出自南城顶级豪门,哪一家不是产业遍及全球的?参加的聚会还能比你少?怕是比十个你都多。谁的见识不如你,你倒是说说。” 沈恩葭笑了下,嘲讽意浓郁,附和贺瓷的话:“可不是我们不认识你,是你还不配让我们认识罢了。” 被这么一通嘲讽,陶和晴脸色青白交加,她捏了捏镶了一排碎钻的手包,直视着贺瓷,“你们还真以为你们有多高贵吗?你这南城名媛之首,在傅今弦的屁股后面追了那么久,追得还剩什么面子啊?何谈高贵?” 贺瓷不急也不恼,气定神闲地问,“你到底是谁?先报报家门?” 这么急于惹怒她么? 一看就是奔着惹怒她来的。目的明显而愚蠢。 可惜她现在还算是冷静的,而且这种事情从小到大也没少处理。 陶和晴撇撇嘴,“我是许家许夫人的娘家侄女。但你也没必要管我是谁,反正不像你那般丢人现眼就是了。” “笑死个人了,许夫人自己都没拿到邀请函吧?你一个娘家侄女怎么进来的?”沈恩葭开口就怼,用极其怀疑的眼神将她从头看到尾。 明晃晃的在告诉众人,这人指不定是偷溜进来的。 陶和晴一点都不急,紧紧抓着贺瓷的把柄,一点都不带跑题的,“是,我是比不上你们,但我们可知道洁身自好呢。” 围观的人群中一片寂静。 贺瓷追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们都知道。只是,陶和晴说的似乎也有道理,没法反驳。 “我父母呀,可是从小就教我女孩子要矜持,要端庄,可以追男人,但也不可以死皮赖脸的追,丢了全家的脸面。”见似乎获得了其他人的认可,陶和晴得意地继续说。 那张嘴,叶悠荷她们恨不得把它撕烂。 其实这些话,贺瓷不是第一次听。 追傅今弦那么久,这些话听得耳朵都疼。太腻了。 很多很多比不上她的人就逮着这个来嘲讽她,逮着这个她身上唯一一处能让人诟病的地方使劲嘲讽。以此博得快感与满足感。 说他们恶心吧,也的确,但是也没办法堵死了他们的嘴。 以往她都是一个人扛了下来,谁也没说。说了也没用,亲者痛,仇者快。不如找机会自己报复回来。凭她的地位和能力,报复回来是迟早的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遇到过报复不回来的人。 报复是报复了,但内心深处,贺瓷却也是觉得这些话其实没错。她所有的骄傲,在追傅今弦的时候早就尽数丢弃,丢弃了骄傲,才能追得没有顾虑,随心所欲。 她简直是名媛中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葩。 连家人,背地里或许也饱受非议。 毕竟,他们教出了她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孩子。 现代思想虽然开放,但这种事情在老牌世家中是极其丢脸的。说是说行为自由,但老牌世家中不乏封建古板的长辈,他们就看不上这样的行为。 而老牌世家,份量是极重的,地位也是极高的。面对老牌世家的苛责目光,贺瓷顶得住,却心疼家人的难堪和难受。 还有一些从小就羡慕贺瓷的圈里的人,也会从这件事情上找优越感和满足感,看向贺瓷的眼神都高高在上起来。毕竟,她可是被老牌世家看不上的。 可想而知,贺瓷都失去了些什么,经历了些什么。 从前不曾在意过的事情,如今想想,也是傻气。 真的值得么? 她问过自己很多次,却始终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陶和晴见她愣神,还以为自己说赢了,神色愈发得意起来。 也是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带着轻蔑,带着居高临下的优越。一股浑然天成的压迫感紧随而至。 众人转身去瞧,被这气势给压迫得自觉让出了个通道。 傅今弦脸色冷若冰霜。 原来这就是她私底下一个人默默承受的一切。 在他所有不知道的时候,她自己面对了这么多。 他难以想象是还有多少难听至极,污秽不堪的语言。 他的眼神扫向陶和晴,“许芊意给你的邀请函?那你告诉她,以后她一张邀请函都收不到。” 众人哗然。 连贺瓷也看向了他。 陶和晴脸色一白。 这是谁?她当然知道。手段狠辣果决的傅今弦,许芊意千交代万交代,千万别招惹他。 可她也没招惹他呀,她这不是在跟贺瓷说话呢吗?‘ 不是说傅今弦不喜欢贺瓷吗?跑这里给贺瓷出什么气? 一开口,还是这么重的威胁。 陶和晴要是认下了傅今弦这话,许芊意能把她杀了不可。豪门交际有多重要,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本就是许芊意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她厚着脸皮要来的邀请函,许芊意不肯,觉得这样不对,她还各种哀求,保证一定给贺瓷难堪,许芊意才给了。 她也没撒谎,哄了人就忘,迅速勾搭了几个不起眼的人,过来找茬了,而且事情进展得还格外顺利。 哪里知道,会半路冒出来一个傅今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