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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今弦眼底不住地漫开笑意。他去过很多次贺宅,难免对贺瓷也有些了解,这个娇娇气气的小姑娘,还是没变。 他还记得那一年冬天,他去找贺彦拿几本材料书,看见贺彦任劳任怨的在给她剥皮皮虾,被刺刺了下,贺彦故意哎哟哎哟地叫唤,假的要死,偏偏这小姑娘傻里傻气地还信了,慌忙给他吹着伤口,跑着去找医药箱,可把她着急坏了。 贺彦憋笑憋的辛苦,见他在旁边,怕他嫌弃自己meimei,就给meimei澄清说,贺瓷懒是懒,娇是娇,但这孩子本质上是好的,对家里人实心实意的好。 傅今弦当时抬眸去瞥他:“那你还欺负她?” 贺彦一愣,没想到他会给她打抱不平,一时也乐了,原来自家meimei收割人心这么快,他随口回:“谁让她从小到大不给剥虾就不吃,逗逗她哈哈哈——” 当时都当作是玩笑,谁也没放心上。 傅今弦却还记得这件小小的事,也记得那句话“谁让她从小到大不给剥虾就不吃”。今天看到虾,顺理成章地就伸手去拿了。 小龙虾的确不好剥——对贺瓷来说。 壳那么硬,小仙女的爪爪实在招架不住。 可是她看傅今弦剥,就跟剥个葡萄一样的简单……? 看得入了神,以至于傅今弦剥完直接放她嘴边,她下意识就张开嘴咬住。 贺瓷咬住以后,才回过神来。 ——不太对。 是不是过于亲密了? 贺瓷咬了咬下唇。 她也戴上手套,咬着虾别开脸,躲开他的手,自己揪着虾尾慢慢吃。 傅今弦手顿了顿,很自然地收了回去,继续剥。 贺瓷看了看他,突然就知道是哪里不对了。他们这样太静好了,太和谐了,画面美得不正常,像是、同居的男女朋友。 明明吃着自己最爱的食物,可是贺瓷却没了往常的那股子从内心崩出来的开心。 一样的味道,这次却食之无味。 贺瓷踌躇着,率先开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小心翼翼地走出每一步不是她的风格,不如一步到位,开门见山。 怕傅今弦七拐八拐地瞎扯,她补充说:“有话你直说,说完就回去吧。” 不给人留一点余地,摆明了就是要赶他走。 傅今弦嘴角带着苦笑,笑得很牵强。 他刚要开口,贺瓷的手机又响了。 他指了指她的手机,“你先接。” 贺瓷撇撇嘴,来得这么是时候? 只是等她看到来电显示,轻松褪去,神情一紧。 是原慕。 傅今弦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几不可见地挑了下眉。 贺瓷赶紧摘了手套接电话。 今天的电话比她过去一周的电话都多。 “贺瓷——”原慕的声音哽着,低沉沙哑,完全不像是平日里阳光的男孩,像是藏匿了什么很深很深的事情在心底,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贺瓷惊了惊。可她知道原慕这样是为什么,也是因为知道,所以现在突然就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其实只有找出来幕后黑手才有用,不然说再多都是白费。 “原慕,你别这样。这次机会丢了,还有下次的。” “呵。”原慕轻嘲一声,“不止这个综艺,我谈得好好的两个代言,还有谈妥了男一的一部电视剧,都黄了。” 声音中,隐藏着很深的无力感与绝望。 贺瓷失声:“怎么会这样?!” 原慕烦躁地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徐导跟我说是我得罪了人,但我根本不知道我这是得罪谁了。你也知道的,我不是乱得罪人的性子。” 听筒中的话,傅今弦听了个八九。剥虾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但也只是两秒。 他慢条斯理地把一个边角的壳拿了起来,将剥得完美没有一点缺rou的虾十分自然地递到她嘴边。 她看了他一眼。 但没空跟他说话,索性直接咬住。 一阵轻微的奇怪的触感传来,贺瓷一愣。 她咬到他的手了。 傅今弦眸色一深。 没动。 贺瓷松开他的手,眨了下眼,起身,去阳台打电话去了。 一股尴尬弥漫在空气中。 她一走,傅今弦也摘下手套,打了个电话:“查一下,谁也在搞原慕。” 虽然让宋特助去查,但他心里已经有数。只是到底不甘心,想要个确切的真相。 傅谦同还真是恨他,想把所有的罪责都往他身上揽吗? 原慕隐隐觉得贺瓷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他是来拜托贺瓷帮他查查的。不管贺瓷背后有没有关系,多条路出来总是好的。 原慕也是无路可走了。 真的任事态发展下去,他的整个演艺生涯就全毁了,事业二字再难书写。 他和他经纪人一通通电话接下来,心都凉了,几乎是求爷爷告奶奶地去求助。 贺瓷应下了,让他别急。 这事儿,还有的发酵。这几天,怕是很多人不得安宁了。 背后的手到底是谁,她也很好奇。 她没立刻进去,而是吩咐人去查,吩咐完才回了屋里。 傅今弦还在,长手长脚的坐在小沙发上,显得有些憋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