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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种不快,顾徵自己也不清楚从何而来。 他以为卿卿会生气,但面前的少女什么都没说,反而笑得更加欢快,她托着腮,似乎毫不介意他之前对她那些恶劣的行为。 卿卿道:“你说的没错,毕竟我们两个本质上都是魔,这种感觉很正常,但我不太想跟杜衡混为一谈,就算是同类,我也不会利用别人。” 没得到意料之中的反应,他这才抬起头来看卿卿,少女的眸里闪闪亮亮的,仿若星子璀璨,顾徵眸色暗淡,见她也望向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眸中些许有些惊讶,竟然引得少女哑然失笑,卿卿起身,走到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面前的少年。 “你很想要我生气?”她说得明明是疑问句,可是用的分明是肯定的语气,卿卿和他靠得这样近,让他又想起来方才她将自己压在身下时奇怪的触感。 他声音低沉了几分,喉头滚动了一下,继而开口道:“滚。” 末了,他又补充道:“你耽误我分析事情了。” 这句话他说的其实是滚,但是面前的少女去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卿卿没走。直接坐在锦被上面,笑容狡黠,她道:“我为什么要走?我坐在这里,我们不是一样可以分析事情吗?而且坐的近,更方便听的清一些呀,况且你也清楚,我现在没有法力在身。” 卿卿分析的头头是道,如果这个时候再把她撵走,倒是显得顾徵有些无理取闹了。 面前的少年把被翻开,他起身道:“你不走,我走。” 看到他真的有几分生气,连语气都有几分不稳,卿卿把笑容收敛起来,伸出手去抓住面前少年冰凉的手。 少女指尖温热,十指轻触之间,尽是温润的暖意。 她道:“别走呀,我不再捉弄你就是了。只是人们都说喜欢一个人,才会在意捉弄的。你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不喜欢我的话,那方才为何会有那样剧烈的情绪波动呢?” 死鸭子嘴硬这句话被小姑娘放在心里,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怕等会儿这个吃了□□包的小混蛋又跟她犯倔。 虽然自己是魔,但是卿卿想,这又没什么关系,谁说跨物种的恋爱就不能够成功了? “瑾瑜……”她声音叫的软糯异常,仿佛十月新做好的桂花糕那样香甜可口,搅得人心里乱糟糟的。 顾徵眸色微冷,他道:“说正事。” 卿卿翻身从床上下来,直接把棉被扔在窗户上,里里外外裹了个严严实实,她嘴角略带抽搐,被打断得不快让她想做鬼脸还是忍住了。 要不是现在没有法力,再加上男女体力悬殊,自己一定要把这个小混蛋从里到外揍个遍。 总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娘亲,不孝子! 可是虽然心里生气,但是自己总归还是不会放弃他。 谁叫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呢,不过自己才不是那个丑母呢。 顾徵没注意到卿卿此时此刻的情绪变化,他听她很久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突然有一些莫可名状的感觉,为了压下去自己这种奇怪的感觉,他继续梳理道:“前些日子,我倒是见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你还记得我们来的时候和魅妖同路么?我最初以为她同那个魔是认识的,不过一路观察下来,倒是感觉她没有作假,似乎失忆并不是装出来的。” 卿卿听到他好不容易能够客观的分析,以一个理性的态度对待妖物,终于觉得有几分庆幸。 她道:“我就说当时我想的没有错,可是你那个时候不仅第一时间反驳了我的猜测,还强词夺理的对我说,谁知道你们魔和妖是不是都是装出来的?怎么样,这回你自己给自己打脸了吧?” “小人得志。”顾徵垂眸,用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他冷声道:“可是谁又知道是不是魅妖的伪装太好,故意设这个局引我们进来?你以为谁都会同你那么蠢,轻易的就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没有经过事实依据,就去相信自己,就去相信见到对一个人的全部。” 卿卿咂了咂舌,她道:“你这是显摆你自己的成语用的很好?虽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是,如果单纯因为自己的想法而拒绝的,所有的人都同你想象的一样坏。是不是也太过偏见了呢?” 少女蹙眉,嘴角轻撇,显出自己明显的不满。 她同这个问题和顾徵已经争论多次,奈何他就是固执己见,本不欲再与他多说,毕竟多说无益,可现下还是被气得想要回顶一句。 卿卿抬眸,望见少年嘴角露出一丝促狭的笑容,接近着开口道:“尊上说得甚是,毕竟不是谁都同尊上一样好。” 他这句话分明就是揶揄,卿卿听得出来自己又不是什么傻子。 他指的八成是陈芝麻烂谷子的自己把他抓起来,吊着打还侮辱他尊严的事,可是那些事有些不是自己做的,更有甚者,尽管是她做的,也不是出自本心,不过多说无益。 卿卿叹了口气,心里想,她做的那些事只要不是个斯德哥尔摩患者八成都不会原谅。 不过现在想想,如果说自己做这些事情并非出自本心,他也不会信。 况且以小混蛋那种偏听偏信的性格,他更愿意相信自己对他是有所图谋,而不愿意相信自己是纯粹的对他好。 虽然自己对他的确是有所图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