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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不敢再看她,连忙解开宝蓝色的外衫,远远的披落她肩头,道:“姑娘还有余力吗?此处距益州有十余里,我……” 那玉像似的美人儿垂着眸,琼鼻凑去嗅了嗅,并不柔软的男子长衫,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熏香,只有干净的皂荚香气。 这个举动,对一个还未定亲、也没有心仪之人的男子而言,着实过于亲密了。 于是展昭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里。 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解释道:“在下昨日刚刚洗过衣衫,应当并无异味……” 他话未说完,美人已淡漠的别过头去不肯看他,道:“你走远些,不要看我。” 话虽这么说,眼睫却不安的一颤。 展昭有些尴尬,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这话不太妥当,这位姑娘若有余力起身,又怎么会在男子面前如此不雅的伏在地上。 想必她也是被贼人掳出城外的,因担忧女儿家的清誉,故而不敢让男子靠近。 想到这里,展昭心中不由轻轻一叹。 他的眼眸清澈而温润,一边试探性的靠近,一边斟酌着语言,安抚道:“姑娘放心,将你送回城中之后,今日之事展某必定守口如瓶,绝不让姑娘清誉受损。” “我不去城中,你也不要过来。” 美人淡淡的望着他,天青色的眸子里冰冷一片,道:“你过来,我就杀了你。” 她大抵只会这一句威胁人的话了,却不知自己的指尖已捏的发白,很是紧张。 展昭无奈的叹了口气,白净的耳根有些红,道:“抱歉,展某恐怕要得罪了。” 更深露重,草地寒凉,对女子身体恐怕多有损伤,况且一位柔弱的姑娘,也不可能自己行过十余里远途,回到益州城。 他方走走近些许,突然停下脚步,只因这时树静风止,在他耳边,却又突然传来了那如同蛇腹爬过草丛的“沙沙”声响。 仔细一听,竟是从那美人身后传来。 展昭心中一惊,已经来不及多想,一个闪身,疾步行至它面前,先行展臂将人搂在怀中,腰侧巨阙已然出鞘一寸有余! 怀中的美人颤了颤,似乎没有想到他竟会如此失礼,一时之间甚至没有反抗。 于是展昭终于看清了,那沙沙滑过草丛的,竟一条修长的、雪白的蛇尾,每一片鳞片都光滑而晶莹,在月下熠熠生辉。 这条绮丽、梦幻的蛇尾,在一片洁白的衣裙下缓缓舒展,在他看过去的时候甚至羞涩的蜷了一下,每一寸弧度都柔软的令人惊叹,像是文人墨客臆想中的存在。 而这条蛇尾的主人,此刻正被展昭搂在怀中,她柔软的、冰冷的躯体依偎着他结实的手臂,目光盈盈的向他望了过来。 展昭身躯僵硬,像是被人在腊月泼了一盆冷水,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凉透了。 美人的面孔,雪白的蛇尾……这看似毫不相干的二者,猝不及防的在他面前合二为一,干脆利落的切断了展护卫脑海中一根名为——“子不语怪力乱神”的理智线。 他的喉咙干涩,道:“你、你………” 软,实在是太软了,怀抱里这具曼妙的躯体柔若无骨,软到他面红耳赤,仿佛轻轻用力,就会留下什么不该有的痕迹。 可是展昭却半点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这具柔软的躯体,同样也冷的令人心惊胆战,如同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世人常言包大人“日审阳、夜审阴”,可事实如何展昭心知肚明,那是百姓对包大人断案如神的歌咏传唱以及夸大修饰。 可如今……莫非世上真有“妖怪”之说? 他的身躯僵硬、动也不动,白蛇却维持不住冷若冰霜的神情了,她雪色的眼睫轻轻的颤了一下,像是轻薄的蝶翼一振。 这个冷若冰霜的美人,耳尖莹白的肌肤已染上了绯红,雪白的蛇尾示意性的轻轻的挣了下,道:“登徒子,还不松手。” 展昭如梦初醒,猛的松开双臂,后退了一步,巨阙的剑锋在月色下寒光凛凛。 他心下一沉,道:“你是什么人!” 听到这句质问,白蛇抬起了紧绷的下颌,耳尖上漂亮的绯红消失了,她漠然的别过头,冷冷道:“干你什么事,走开。” 她的神色确实冷若冰霜,可蛇的天性使然,她的每一个动作,乃至肌肤的每一寸弧度,都带着一种妖异而清冷的妩媚。 更别提,她一边冷若冰霜的说着“走开”,一边将蛇尾缱绻的缠上了展昭的长靴,雪白的鳞片不舍的磨擦过他的小腿。 展昭:“…………” 雪色蛇尾长足一丈八尺有余,固然令人生畏,可那张美人面孔惊鸿一瞥,几乎让人觉得,这是个香艳又可怖的梦境了。 他想起益州城中官兵追捕的贼人,身形像是一只大鸟,逃离时还撞到了客栈三楼的窗户,应当不是这口是心非的白蛇。 妖怪可怕,人心又何尝不可怕呢? 市井中流传的各种精怪故事,大抵也都有迹可循,来源于古人的真实经历,如此看来,妖怪也分好坏,不能一概而论。 有生食人心的妖魔,自然就有报恩的狐女。 思及如此,展昭竟然也不是十分抵触妖怪的存在了。 他神色诚恳,略带歉意的对白蛇拱了下手,道:“抱歉,在下从益州城中追寻贼人路过此地,还以为姑娘是……总之都是一场误会,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